望着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双眼尽是血丝，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处在暴怒状态的姜余诺。
姜绮不喜不怒：“我需要时间思考，你明白吗。”
“多长时间？”
姜绮：“不好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姜余诺发过脾气后，面对风轻云淡的姜绮，突然有些后悔。
悔意来的突然而又强烈，让他只闷闷说了一声：“那我出去了。”
“嗯。”
走出内政厅，姜余诺来到地表。
他来去匆匆，从没有仔细认真的打量过自己的领地，眼下无事，刚好乘此机会好好看一看。
领地内的建筑七拼八凑，间距很大，使得整个领地的面积远比感觉中大的多。
领地内，新生植物的嫩芽给黑色的土地带来浓郁的生机。
如果不是空地处排列成方阵的骷髅，怕是一般人不敢相信这里竟然会是以尸骨为主题的领地。
骷髅方阵，纵二十横二十，共四百数。
怎么这么多？
姜余诺挠头，大胆猜测。
难道领地也在刷新兵力？
这群骨族兵相当于预备士兵，不需要占用他为数不多的队伍名额。
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领地可以转型为军事要塞。
可让它们像是雕塑一样站在这里有些浪费了。
那它们能干些什么。
通过队伍系统，把之前的骨族战士传唤到方阵前。
姜余诺迟钝的大脑想了好一会儿。
决定，不做任何后备资源存储，全力提升兵员素质。
上次跟随他出城战斗，活着回来的八名骨族军民和两个接受过训练的骨族奴隶全部可以提升兵种等级。
又从骷髅方阵中精挑细选了九十骨头粗壮，个头高大的骨族奴隶加入队伍。
姜余诺仅留下魅力和技能带来的17个私兵栏位。
消耗180气运铜钱给能进阶的兵员全部进阶。
进阶后的骨族军民让姜余诺眼前一亮。
二次进阶的骷髅勇士已经有了统一的武器装备。
武器是统一的灰色大刀，刀身锈迹斑驳，刀锋暗黄，好似抹了一层油。
防具从头到脚，清一色黑色皮质防具，样式简谱。
对比之下，姜余诺那一身中古传承样式的特种装甲，更显威风凛凛，霸气外露。
新入伍的九十骨族奴隶保持原样，姜余诺也没有为他们消耗体力，使用训练的想法。
如果使用训练没有任何消耗，姜余诺当然不会怜惜技能冷却时间。
当前的情况却是，使用训练会消耗他大量的体力精力。
经过短暂的休息，以及一直以来注意身体健康的姜余诺，完全可以负担一次训练技能的使用。
他为什么不用。
这就牵扯到另一件事了。
姜余诺的年龄。
他今年才17虚岁，身体还有极大的自我成长性。
这个世界人人都有系统，人体数据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了系统，身体就不会自行发育了。
从某种意义上，系统会钳制身体的发展，又不会影响身体的成长。
两者并不冲突。
从帝国的对未成年的态度上就可窥知一二。
不禁止使用系统功能，又不想让未成人加入战斗部门，通过战斗提升等级，拥有自由分配属性点。
一切都是因为，属性点的分配会影响到身体的自我发育。
好比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力量能自行成长到12，可是他通过战斗杀戮，等级提升，在力量成长到12之前，通过系统分配属性点，把力量提高到12，那么他的身体就会停止发育，绝对不会自行增加到13，乃至更多。
姜余诺属性增加过一次，情况又不同。
至暗传承是独立于原生系统以外的模板，增加的也不是自由分配属性点，而是一种生命本质。
生命本质增加的是先天成长性，直接越过系统面板，强化姜余诺的本质。具体表现为，
另外就是，人的先天成长性，会因为后天因素变更。
从而提高或者降低成长的高度。
最简单的例子，两个先天成长性一致的人。
一个纵情声色犬马，夜夜笙歌。
一个勤学苦练，饱读诗书。
二人外界因素一致的情况下，最后的成长高度一目了然。
影响先天成长性的因素很多，滥用系统功能。只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身体无节制的透支一回对成长高度也有非常大的影响。
正常而又健康的身体，不存在不破不立，出现破而后立的状况，多为回光返照。最好的结果，也会永久降低身体各项属性。
送姜余诺的黑袍守夜人不止一次的告诫过，在他性命无忧的前提下，尽量把自由属性点利用到极致。
利用队伍中兵员战死会得到提示的小技巧，把九十新增兵员散布在领地四处，侦查巡逻。
额外三百骨族奴隶，姜余诺也不打算让他们闲着，全部放出去采集各种资源。
干柴、碎石、枯草、古老遗失物……
有用没用，先囤积再说，万一用的到呢。
骨族奴隶的智慧极其地下，甚至不如猴子。
好在，牠们比猴子的思维方式更像个人，而且服从命令，做事勤勉，只要命令得当，牠们的确是相当优秀的工具。
将牠们视作工具的是姜绮。
姜余诺作为一个接受过教育，情感丰富的人类，初时还没这么冷血的想法。
可是，随着姜绮的态度，姜余诺自然而然改变了想法。
姜绮作为肩负骨族文明重启重任的骨族传承者都把同族当做工具视之。
姜余诺一个人类，一个对骨族是异族的外文明掌控者，难道还要把智慧低下的牠们当做平等相处的同类？
矫情！
犯贱！
直接当消耗品用就完了。
把所有骨族都动员起来后，姜余诺在领地内转了一圈，越发觉得骨族领地真是奇特神秘。
没有想象中的阴森诡异，反而在明媚的阳光下充满勃勃生机。
唯独那片露天的刑场有些刺眼。
墓园的坟头都有了绿意，唯它仍散发着血腥不祥残忍的气息，与整片体意盎然的领地显得格格不入。
姜余诺默默把它记在心里，在领地的空地上平心静气，打了一套强筋健骨的体术套路，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返回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