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打开灯，顾晟站在一边，活像一个正试图把单纯少女拖下地狱的恶魔：“荀小姐，请吧。”
进了门，关上门，顾晟拿出一双拖鞋给自己换上：“不用换鞋，请随意。我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烟火气的家，虽然不是刻板印象中小说男主家标配的黑白灰配色，而是暖色调温馨风的装修风格，却因为完全没有杂物，而显得更像是售楼处精致却不实用的样板房。
像是盛装打扮的美人儿，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不适合盘腿而坐，不适合大口吃肉，不适合露齿大笑。
这房子每个角落都精致到了极点，各式摆件都放在一个最合适的位置上。荀笙从踏进门开始，就觉得无从下脚，生怕一个脏兮兮的脚印破坏了这完美的陈设。
这房子不似一个家，似宾馆，拖个行李箱来住几晚就走人的那种。
房子的布局和林宅大差不差，荀笙小逛过一圈后就失去了兴致，溜达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大抵是顾晟常待在客厅，茶几上散乱得摆了些许杂物，所以这里荀笙还待得下去，没有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挑了个背向阳台的单人沙发坐下。
不一会儿，顾晟端着托盘来了，在荀笙面前放下一杯热牛奶和一小盘红豆糕，去到她正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很沉默，他们有问题要问对方，却也不愿对方问自己。但，总要有人开头的。
荀笙开了这个头：“顾先生不常住在这儿吧？房子里一点杂物都没有，没有长期生活过的痕迹。”
有人开头了，接话就变得容易很多，但怎么接也是门艺术，顾晟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是，平常在京城多些，忙里偷闲来住一段时间，不似徐小姐大隐隐于市。”
徐小姐，是徐。
荀笙听得很清楚，她相信也明白这不会是顾晟的口误，拖拖沓沓不是她的风格，不如直截了当：“封口费怎么个谈法？”
顾晟喝咖啡的手一顿，他没想到荀笙会这么干脆：“徐小姐以为呢？”
筹码早就准备好了：“304上下随君差遣一次，无时限不过期。牛奶不错。”
放下咖啡杯，顾晟借着客厅的灯看向荀笙的眼：“只是不知……徐小姐可在此范围内？”
“不在。”
“可是……”顾晟犯难了，“我只想差遣你，这可怎么办好呢？”
“吨吨吨~”荀笙灌完牛奶放下杯子，顺手抹去嘴角的奶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飒又美
她抬头，眼眸深邃：“我？你差遣得起？”
顾晟笑了：“徐小姐以为呢？”
他相信，荀笙一定已经安排304去查自己了，顾晟也相信，304查不明白自己。
“叮咚～您有新的侦订单。”
“这还是我头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你们304这火遍网络的短信提示音呢，”顾晟充满了好奇，“有链接没？回头发我一个，我也把短信提示音设置成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