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宾馆的路上,大家一致同意,明天一定要到丹树村看看。
在宾馆安顿好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尉知许喝了很多酒,这时候已经天旋地转,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奚南见他难受想去买些蜂蜜,但是县城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店铺开门了,看他嘴里一直咿咿呀呀的叫着,难受那个劲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也像喝多了一样。
许曦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概是心疼的感觉。
许曦扶着尉知许进了房间,对大家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去村子,都去休息吧,今晚我和他一起住,方便照顾”。
奚南看看尉知许,这个状态明显是要不折腾上一夜不消停,要不就是一觉睡到天亮,他怕许曦太累,说道:“我也过来吧,他要是折腾一晚上,你也休息不好”。
许曦一直扶着尉知许,现在心里全都是心疼难受,哪能让旁人来照顾他呢!连忙说道:“不用了,他要是折腾一夜,我们两个都睡不好,一个好过两个,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两个要是状态不好,有你们这么多人也就不担心了”。
尉知许喝的五迷三道,一晚上起来吐了好几次,许曦在一旁一直拿纸递水,还要放个靠垫在他腿下,怕他就这么跪着吐跪青了自己的腿...。这一夜许曦一直在床边伺候着,拿热毛巾为他擦脸、擦手,站在窗前吹着热水,为了他一翻身的时候就有适温的水喝,还要防止他翻来覆去掉下床来。
许曦确实是个温柔细心的人,但是他从没对谁这样过,他对别人的温柔是有距离的温柔,对别人的细心是出于礼貌和尊重的细心,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像是站在他心尖上一样,哪怕是春风护嫩芽一般也觉得尚且不够温情,他身上的滴滴点点都要收进心里珍藏才好。
“许曦,你怎么可以让他去喝这么多酒,当时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没用啊”。许曦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尉知许心里念着:“以后断不可以再这样”。
天蒙蒙亮的时候,尉知许才安静的入睡,一夜未合眼的许曦见他睡沉了过去,才慢慢上了自己的床,休息了一会儿。
这天早上九点钟,大家才起床,在县城里找了个拉活的面包车,司机只答应送到村口,不进村子,他们刚好也不想贸然进去,一拍即合,立刻出发。
尉知许虽然昨晚一直在吐,但是断断续续的片段还是记住了很多,他知道是许曦一直在照顾他,害的许曦一夜没睡好,看着脸蛋都没有前几天好看了。
从包里拿了瓶水递给许曦说:“昨晚谢谢你啊!其实我也不是彻底醉了,就是我之前总喝酒,一没注意把胃喝坏了,要是按酒量来说,我肯定不是这个级别的”。
许曦一听这话简直想踹他一脚,也不知道他长没长脑子,对自己不上心这事做的得心应手不说,还要拿出来显摆一下,许曦斜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尉知许没心没肺的,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继续说:“没事没事,缓一天就好,下次喝这些绝对不吐!打包票!”
许曦后牙槽都快咬碎了,又不能表现的过激,让人看了会误认为是不爽昨晚对他的照顾,一肚子情绪发不出来,脸都要憋红了,牙缝里挤出一句:“以后!都不要这么喝酒了!”
尉知许这才感觉到空气里好像有一丝丝的冰冷,识趣的服了软,说道:“是,也不能这么喝了,对身体不好,嘿嘿”。
说罢就没在说话,尉知许想着昨晚喝多后,在许曦家附近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的错觉,也说不定确实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坐在后座的陆正琛盯着两个人,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陆乔看他一脸痴笑劲,问道:“你笑什么呢?”
陆正琛还是紧盯着前面,开口道:“你知道什么是相爱相杀么?”
陆乔:“神经”。
陆正琛:“哎呀,你还小”。
陆乔:“你大!比我大几个月!”
丹树村距离县城很近,但是路却不好走,一路都是泥土道,杂草丛生,一看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按理说离县城这么近,各方面应该很便利才对,可是县城里连到这的大巴车都没有。
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在一个比较宽的开阔口处停了下来,司机回头对他们说:“前面就是丹树村的村口了,我就送到这了,这地方我们县的人都不愿过多打交道,不好意思啦!”
付了车费,几个人下了车站在村口,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入手才好。
丹树村的村口是个丁字口的开阔地,四周的荒草长的老高,像是荒废了很久,在杂草中立着一个木桩,破破烂烂,上面刻着“丹树村”几个字。
几个人走近了些,向村子里望去,站在村边往里一看就能看见房子,但不见人,兴许是去田里忙着了。几个人又试探的往里走了走,才刚过了木桩就感觉胸口一闷,除了陆家兄妹,四个人都有这种感觉,起初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进了村子后,奚南勾着身子开了口:“我心脏有些不舒服,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年纪大了,不太中用。”
冉秋漓赶紧去扶着奚南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说道:“其实从进村开始,我也觉得不太舒服,胸口闷闷的”。
许曦从进村开始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开始还以为只是自己有这种感觉,现在看来这不是感觉了,是确实有古怪。
陆乔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手帕,递给了奚南,天气炎热,加上胸口发闷,奚南现在已经是一额头的汗了。陆乔看冉秋漓也不太舒服,扶着她坐了下来,说道:“我没觉得有什么难受的,你们不舒服就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们拿水。”
许曦听到这话连忙看向陆乔,看起来她确实没什么事,又转过看向陆正琛,问道:“你呢?有什么感觉吗?”
陆正琛摇摇头说:“没有啊!就是有点热”。
许曦:“看来古怪的不止一点点,这是专门对付缚灵使的,我们怕是现在就遇到对手了”。
此时在他们看不见的天空上,有微微的气流在不停涌动,而他们身上也有不易察觉的雾气包裹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