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并不是很大,房间也不是特别宽敞,但是确实很整洁,家具样式比较老,但是打理的都很好,店主一定是个有心之人。
到了宾馆先让店员去买了几份特产小吃做夜宵,几个人就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明天还要继续乘坐大巴到达天暮县,这是许曦的地理教授朋友能给到他最近的位置了,确切的地方,恐怕还是要等明天到了县城继续调查。
可能是白天坐了一天的车太累了,晚上大家都很快入睡了。这一夜,许曦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
梦里,他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端坐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山顶,像是初夏,阳光很温和,草很绿,花很香。许曦右手边还有四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左手边是烛龙。
他们并排坐着,望着山下,明明是那么高的山,距离那么远,可是山下做饭的人,种田的人,缝补衣服的人,都那么清清楚楚。
烛龙微笑的开口道:“这才是人间本来就该有的美好样子,阴霾不该在世人的脸上”。
年少的许曦望着烛龙,他身上好像本就有一道温柔的光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男子。
早上六点半,许曦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没有马上起床,睁着双眼在床上躺了很久。
他们要找的烛龙到底是不是这个烛龙,这本该是个天上人,到底为什么会被镇压在苦寒之地?不到他亲眼看到所有一切的那一天,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镇压的就是这个人。还有,为什么身边人是四个?缚灵使,明明算上他才是四人,多出的那一个又是谁?现在又在哪?
八点钟,所有人都吃完了早饭,提着背包在大厅集合。他们到车站打听行程,中途转了三次车,晚上六点钟才到了天暮县。天暮县并不是很大,古色古香的小县城,建设规划很舒服。
几个人也没着急住店,要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尉知许选了个不大但是比较火的烧烤店,里面吃饭的人看起来也是各路人士都有,像是一言不合容易打起来...。
陆乔站在门口看了看,说道:“都坐了一天的车了,累死了,你不能找个安静舒服点的地方吃饭吗?”尉知许回头看看她说道:“不是你在出发之前吵的最欢吗?刚坐了两天的车你就开始受不了了?嗯?”
陆乔白了尉知许一眼,没有应他。尉知许看大家面对这家店都是神色犹豫,又开口道:“哎呀,没经验!你看这店这么火肯定很好吃,人嘛,倒是七七八八的,一看就地痞流氓居多,这些人,你要是跟他谈的来了,什么都会跟你说,人生地不熟的,都不知道去哪找降龙木,你们不想打听打听?”
冉秋漓在一边开了口:“降龙木是上古神木,是什么打酱油的人都知道的?那要我们干嘛?”
话虽然是这么说吧,但是现在他们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有根稻草还是要抓一抓的,万一有什么当地的古老传说呢!
店里的串确实比较好吃,别有一番风味,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尉知许倒了杯啤酒,望了望四周,故意提高音量说:“你说不会是教授告诉我们地方错了吧?我看这地方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这小县城就这么大,还能卧虎藏龙是怎么的!”
听到尉知许这么说话,几个人都有点惊讶的抬起头看他,这话说的带刺儿,在这地痞流氓云集的地方明显是在挑衅。
尉知许的目光落在了他斜前方桌子的两个人身上,两个人没有纹龙画虎,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面目就有点凶狠,和尉知许坐对向的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都是不满,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这两个人尉知许从点完菜就开始盯着了,听两个的谈话,并不是什么纯黑道的人,有正经职业,但是也少不了接触和打点道上的人,也比较热爱这个县城。这种人是比较好下手的,不太能听得别人说自己家乡不好,热爱必定熟悉,正经职业,听谈吐是比较明事理的人。
尉知许他们一群人,一看就是外乡人,贸然上去打听肯定有意识防备,这样激一下容易探出更多事情。
许曦顺着尉知许的目光望过去,看见那两个人不自然的神情,也明白了他的目的。奚南毕竟是老姜,尉知许一开口他就全都明白了,只有陆家兄妹和冉秋漓还一头雾水。
见两个人打算忍着不搭理他,尉知许又开口说道:“我看这地方也不是十分发达,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能落在这地方的”。
刚才看尉知许的男人显然更沉不住气一些,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肉串说道:“兄弟,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地方这么瞧不上,怎么还引着你们这群大人物来了呢?”
话里说的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语气里都是不满意,还有些生气。
冉秋漓在椅子上,战斗姿势都要摆好了,心里盘算着,这要是动手了,她一拳过去用多大力能打的这男人后退两步。
陆家兄妹也觉得手里的肉串不香了,盯着对桌的人看着。
没想到尉知许转而就笑呵呵的开口了:“诶呦,兄弟,你可别多想,我这也是急的呀!我们几个人那是搞植物学的,单位一老教授给我们指了条道,说这地方有很少人知道的古木。建议我们到这来研究,但是他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和位置,这我们都来好几天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发现,这一趟搭上不少钱不说,这要是没带什么研究结果回去,这工作不好干了呀!”
背对着的男子闻言转过身来,有些生气的说:“古墓?你们是妈的盗墓贼?都这年代了,你们还敢干是吧?”
这话一出气氛马上到冰点,脾气不好的现在早要动手了,冉秋漓就是这么想的,腿都开始准备腾空而起了。尉知许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冉秋漓望向尉知许,观察他的动向。
尉知许倒还是保持着笑容,哈哈笑着说:“哎呦!兄弟,想哪去了,我们怎么会干刨坟的事呢!古木,木头的木,就是年头久了,有研究价值的树”。
听他这么说,眼前这人脸色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