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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豆蔻年华

二女争香艳,自负人间美;

夷童斗华贵,古晟霓裳薇。

“无边观景独凭栏,灯火闪烁亦阑珊;女儿青丝随风曼,泪水点湿素纱衫。”

半年了,父亲与诸位伯伯远去成都府提皇镖,至今未归,这让卢雨柔不免越来越担心,生怕父亲与伯伯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无奈每晚来到洛阳城的南门桥头等待着亲人的归来。她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更是思绪万千,颗颗泪珠滴落于胸前,尽然澿湿了她的纱衣。

“妹妹,快回家吧。母亲让我来唤你回去。”兄长卢友天劝道。

卢雨柔听闻,回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再呆一呆,难说就在这时父亲他们就会回来的!”

“妹妹,我知道你自小多愁善感,但也不要把事情想得这般的不顺?”卢友天再次劝道。

“我怎么想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个牛筋再来教我。”卢雨柔不依不饶顺口回道。

卢友天做为兄长,听她这话语觉得已经顶撞了自己,也就直言说道:“柔儿,兄长我知道你将范义使唤了出去。要是不想被母亲知道,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回家去。”

卢雨柔一听,原来兄长已经知道了此事,故央求道:“大哥,范义昨夜是被我使唤了出去,但我也是为了父亲及诸位伯伯着想,求你不要告诉母亲行吗?”

未了,三人从桥下行来,一老者问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城里有便宜的客栈吗?”

卢友天听问,回身察看,只见是三名道人,两人手提长剑,一老一少均身着紫荆道袍,发束高髻,头悬紫阳冠。而跟在他们后面的那名道人,头戴帷幔,身着半臂黑褂,白衣白裙,体态修长轻柔,虽然看不到他的脸面,也知道此人乃是女子。

这三个道人虽然仪表端庄,保持体面,无奈他们现在也是满面风尘,疲劳不堪,一看他们便是远到洛阳府来的生人。且这名老道人满头银丝,一缕长长的胡须挂在颚下,怎么看他的岁数也得有个七八十岁,一副道骨仙风的架子,非恶人之徒。

卢友天回道:“道长,看你们也是千里行途,不免劳累,如是不嫌弃我们家,方可去打理休息。”

说罢,欲要邀约三人前往,可柔儿却怨怨地说道:“大哥,你心里就不盼着爹爹与伯伯他们早日归来吗?却还有心思招呼外人。”

且料,站在老道身后的女道人听不惯这话,就回道:“你这女子怎么这般说话,我们又不是求你们家收留。”

卢雨柔听罢,反驳道:“是呀,我们家又不是客栈,也不请你们来,更不会求你们来。”

女道人气不过,走将上来欲要再与她争论,谁料那老道人伸手将她拦住,劝道:“一剑,无礼。”

卢雨柔也不甘示弱掠过兄长也要走上去争论,卢友天一把将她拉住,说道:“好了,妹妹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快跟我回家去,母亲还等着我们呢。”

“那好,大哥你自个儿看着办!”柔儿不冷不热的又补了一句,扭过腰身不再搭理他们。

老道人看了看她任性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说道:“刚行至桥下,闻听姑娘一首《独凭栏》,不免让老道我想起了逝去的故人,现借你思亲的哀伤,老道也吟来两句,姑娘你想听不?”

卢雨柔本不想领情,故背着身不语。老道人佛尘一旋,望向天边,诉道:“无边光景独凭栏,萧萧风雨寒;不知何日又南冠,归期成惘然。渺渺红尘入梦间,醉意若珊阑;霜华风雪蝶翩跹,春心托杜鹃。”

“道长,你也有哀思?”卢雨柔闻他一首相思痛,转身回道。

“姑娘,平道现在虽然这把年纪,但也是走过青春年少之时,何不曾会有相思之情!”老道人微微一笑回道。

“道长,小女子刚才思亲心切,冒犯道骨仙风,还望你老原谅。”柔儿听他一诉衷肠,立即觉得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当年他必定也是多少红颜的知己。

老道人又道:“姑娘,看你这豆蔻年华却这般心事重重,望你以后在情感上慎重,不可感情用事。平道欠一句勿要多情却被无情扰。”

老道人一言道出,立即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卢雨柔却笑了笑,说道:“大哥,那我们就引道长他们回家去吧,要不母亲等急了。”

夜晚,在与三人的闲聊中两兄妹得知,原来他们来自昆仑派,老道长乃是掌门人,道号古月,那一男一女则是他的三代弟子,男子道曰忘尘海,女子道曰秦一剑。他们此次下山,是为了来寻找出走多年的大弟子顾天策。

言语中,古月真人借着这雅致的月光,有兴便问至兄妹两人的生辰八字,说是为他们两人算一算今世的尘缘。

卢友天爽快的说道:“道长,我生于庚辰年冬月子时。”

卢雨柔轻声说道:“道长,小女子生于辛已年二月初十辰时。”

两兄妹说完,古月真人先是掐指算了算,只见他眉头忽然紧锁,又取出八卦罗盘再次掐指推算。片刻后,真人张口本想说点什么,可话还没出口,他又立即打住。

卢雨柔看他神色,看似不妙,焦急的问道:“道长,你算得结果如何?”

卢友天也劝道:“道长,人生的苦楚甜美不过就此一生,是好是坏你不凡说来听听,没关系的。”

古月真人听他们说完,觉得这两兄妹还算是开朗之人,故严肃的说道:“贫道并不常为人家捏算前世今生,今天能与你们两兄妹相遇,可是天意如此安排!”

说到这里,古月真人又停了会儿,再次掐指算了算,接着说道:“你们两人前世是恋人,今世为兄妹,只悲前世情未了,今世再续缘。”

“呵呵。道长,你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有什么言重之话呢,原来你算的与那小老头道人算的一样嘛!”卢雨柔嬉笑了一声,有点嘲讽古月的意思。

而那秦一剑闻听她嘲讽了自己的师父,故又小声责怪道:“不知好歹。”

可话语虽小,卢雨柔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便不由得提起气来,也就小声地回了一句:“月儿都快上中天了,不知道有的人是不是丑得像个癞蛤蟆,头上总是罩着一层撩纱。”

“你......”秦一剑闻此羞辱,忽地要站起身来,却被古月真人一把拉住。

他知道两个小姑娘又要开始斗气,便岔开话题,问道:“卢姑娘,你说的那个小老头道人,是不是长着一副豆子眼睛,馒头鼻子,大嘴巴,下颚与我一样长着一把胡须,整个脸面看似苦大仇深一般?”

卢雨柔回道:“正是此人,原来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大弟子呀?”

古月真人又问道:“卢姑娘,他还在洛阳府没有?”

卢雨柔道:“道长,我曾与他相遇算了一挂,数一数怕也有五年之久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怪人,听街坊说他去了姑苏。”

听完卢雨柔的描述,古月真人叹了一声,只道一句:“一切皆是天意,他人有心去,我心又如何?”

而在谈话间,坐在古月真人身旁的忘尘海时不时地在偷看着卢雨柔,这不免又让她的心里虚荣了许多,认为自己是天下最美的少女。故她也会时不时地鄙一眼坐在古月真人一侧的秦一剑,她想看一看这名女道人的酸楚之样。

此时,四人也快将一壶芙蓉茶饮尽,卢雨柔劝道:“道长,父亲常说逢来长风镖局的客人皆是有缘之人,不如小女子再去为各位烫上一壶好茶,也望道长帮我解了五年前的那一签。”

说完,她端起茶托缓缓起身,谁料那秦一剑又小声道了一句:“师父,千万别为她解。”

卢雨柔听来,便故意脚下一滑手一抖,茶托就歪斜了下去,茶壶中剩余的茶水便泼洒到了她的帷幔上。

兄长卢友天见此,生怕茶水烫伤了客人,急忙站起身来一把将秦一剑的帷幔摘了下来。

忽地,秦一剑的那一头黑发落了下来,一面清纯俊白的脸蛋露了出去。她举目看向卢友天,而他也在一瞬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拿着帷幔呆呆地看着她。

这是一名同柔儿年纪相仿的少女,她肤色白俊,娥眉圆润,脸颊羞涩似春梅,她惊蛰地将杏子小口微微张开,一双朱玉睛目若惊若羞地看着卢友天。

‘嘭’的一声,卢雨柔将茶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兄长闻声急忙将帷幔还给了秦一剑,言道:“秦姑娘,舍妹无意冒犯,为兄我给你赔个不是了。”

话语落,卢友天退身一步向着秦一剑躬身致礼。卢雨柔见大哥如此顾及她尽然心里使上了酸劲,故委屈地说道:“大哥,我不是你最美丽的妹妹吗?”

卢友天回道:“柔儿,人家是客人,你就故不能无礼。”

没想到大哥尽然给人家赔了不是,还站在了那女人的角度教育了自己,分明证明了她比自己美丽,认为大哥他以前说的都是假话,骗自己说:妹妹是最美丽的姑娘。

卢雨柔一想,咬了咬口唇恨恨地看了一眼秦一剑,脚一跺便不告而别。这让古月真人他们也显得难堪起来,卢友天无奈,再次赔礼道:“舍妹任性,还望诸位道长谅解。今晚不愉快之事,兄长我就代替她向各位赔个不是。”

古月真人回道:“小兄弟无妨,平道被你请来也是感激不尽了,无需这般多礼。”

这时,婉儿行了过来,劝道:“友天,道长他们远道而来,不妨安排早点歇息。”

卢友天应道:“母亲大人,孩儿明白。”

说过,婉儿向着古月真人道了礼,让儿子带着他们走出了后院。其实,婉儿一直在悄悄地看着他们两兄妹,在她的心里卢友天确实长大了,而卢雨柔却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的任性与多愁让身为母亲的她始终放不下。

深夜,古月真人待他们都睡熟了后,悄悄地又来到了镖局的后院,这是一片牡丹盛开的院落,他走到刚才饮茶的那颗树下,掐指再次算了算,也不知道他在算些什么。

忽然,一股清风袭来,片片花瓣缓缓落下,古月真人举目望去,月儿正当树头,他定睛一看那是一颗开满血红花瓣的樱花树,在月光的照射下殷红、殷红。

古月真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自言道:“好一颗血色的樱花树,可叹前世恋人今世龙蛇相别,若她是凤鸟,那该多好!”

古月这番心思其实也没有要折损卢雨柔的想法,只不过在那年那月迷信着道教色彩的人们,故将他了解到的人与看到的事物,用他道家的教义决定了卢家两兄妹将来的人生。而卢雨柔骄傲,自爱,她的孤芳自赏,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最幸福的女孩。可她的自负也将应验古月对她人生的预言。

再说成都府,张谐与钟氏养有一女,名曰张素芯,这年也逢豆蔻之龄。她个头不高,与她母亲一般有着一副小巧玲珑的身段,就好似在天府之都的滋润下,长得若宝玉般的圆润,样貌虽不是美若天仙,但那肌肤又犹如玉蝉初破莹茧般的柔嫩。故让父母对她百般的娇宠,觉得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中怕损。

而此女在父母的娇宠溺爱之下渐渐长大,性格养的是清高孤傲,对穷苦之人的态度,并不像她父母那样的和蔼,在她的眼里富贵是荣耀,贫贱是可耻。在她十二岁时,一群灾民行至成都府,张谐与钟氏便提出家私二十石粮食救济,在衙门口设炉炖粥,故有百名灾民排队在此等候。素芯不知,亦要出门,咋见这一群形似乞丐的人围在衙门口,且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便出口羞辱。

她羞辱道:“堂堂衙门口尽会有百条拦路狗,臭气熏天。”

哪知一名带孩童的妇人闻听,脱口回道:“你这个小丫头,看你年纪不及我儿,尽会出口如此难听,我还以为是狗吠之声!”

素芯一听,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妇人的幼子见她动怒,吓唬道:“你敢打我母亲,我揍烂你的脸。”

说罢,这小子跃到妇人的身前,举拳直指素芯,并用一双愤怒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素芯细看,这是一名年纪以自己相仿的男孩子,他头扎黑布巾,面皮黝黑,身着豹子皮衣,腰围黑熊皮,脚穿草鞋,看上去就是一名蛮夷小子。而那妇人的装束却是前朝的衣妆,那是一身大汉天下的衣装,看上去却显得端庄秀丽。

素芯不解,心想这一老一少肯定是脑子有毛病,再次羞辱道:“门前一母狗原是朽物,另一小狗原是杂碎。”

妇人听罢并不示弱,再次回道:“红门前高槛上才是一只小母狗,人模狗样。”

素芯又闻妇人骂她,便拾起地上的石子就要扔她。可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哨音响起,一条棒子粗的红鳞蟒从蛮夷小子后身的布袋里腾地串出,盘在他的胳膊上,势拳头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将人吞噬一般。

素芯吓了一大跳,便向后猛的退避,却不料脚跟绊在了门槛上仰面跌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引得众人齐声大笑。

可众人没想到这小女孩脾气还真大,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再与那妇人斗嘴,只见她气噜噜地走到了那滚烫的瓦锅旁,抢过差人手中的大铁勺,又狠狠地踢起腿来一脚踹向瓦锅。

可能她年幼气力不够,瓦锅只是左右摇晃了起来,紧接着她又狠狠地踹上了一脚。

‘咣当’一声,一锅粥便滚翻在了地上,随即她又将那大铁勺扔到那妇人的脚前。说道:“吃呀,你们吃呀,一群臭乞丐。”

妇人这次并没有与她斗嘴,喊了一声:阿巴石,我们走。

野小子言从,唤回黑蟒,又对着素芯狠狠地举起了拳头,对着她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出口道:“等着,迟早我要教训你这个小丫头。”便跟着妇人而去。

过往的成都府百姓见此情景,有人言道:“张大人夫妇怎么收养了个如此狠毒,没有善心的野种!”

一时间,百姓们议论声起,有人说这都是那恶徒的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女;也有人说,这少女长得就像那恶徒,面皮为善,内心狠毒,会不会哪天也如他父亲一般杀了张大人一家?一时间,各种言论传进了素芯的耳根,她开始急躁起来,也越来越愤怒,便吩咐差人要对众人动粗。

哪知一名差官回道:“小姐,你就别折腾了,这都是张大人吩咐小人们办的,你踢翻了瓦锅确实不该,白白浪费了二十石粮食,再弄些伤人的事我们可不敢,张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可是要吃板子的。”

未了,素芯哭了起来,她感到自己很委屈,再看看众人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乞丐,也好似在看囚徒,他们的眼神中带着轻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愤恨。再听听那些言论,心儿不由得颤了一下,难道他们说的是真事,我不是父母所亲生?

素芯哭着嚷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造谣,我要告诉我父亲,割了你们的舌头。”

突然,‘咣’的一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去,一队人马行了过来,原来是张谐与钟氏回来了。张谐下马查看,只见自己的女儿坐在门槛上捂面哭泣,地上一片狼藉,便知道是何缘故,他故不作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钟氏身坐抬轿,听到素芯的哭声,则掀开布帘子一看,咋见衙门口满地粥糊,故也知道又是自己的女儿闯下横祸。

她下了抬轿,走到女儿的身前,取出丝巾给她擦了一把脸面,又见她手肘处留血,再看她一脸委屈伤心的样子,出于对女儿的疼爱,钟氏转身向着众人说道:“小女年幼,不知世事,恳请众乡亲原谅。但要把人弄伤,我钟氏可不同意,要教训我家小女,也轮不到他人撒野。”

他人一听钟氏真心的动怒,立即止住了流言非语。素芯一听母亲这话,知道母亲是要为自己出气,一下子那哭声更加大了起来,好像真的是人家欺负了她一般。

突然,她站起身来,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道:“娘亲,就是前面那两个怪人欺负我,那小子将女儿推翻,那妇人骂女儿是小母狗。”

可是没想到,素芯说到这里,忽然众人又止不住地‘哈哈哈’大笑起来,钟氏侧眼一看,明白众人其实是在取笑自己的女儿。她心想,自己的女儿虽然蛮横,每次犯错自己出面解决他人也能谅解,也没有人敢骂她作畜生。今日,这两人尽然当众让他人取笑自己的女儿,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成都府一带谁不知道张家的行善义举,谁家没有受过张家的恩惠。而这妇人也不管好跟前的孩童,尽然放纵这个野孩子与自家的闺女较劲,弄得衙门口一片狼藉,孰是不该。

钟氏一怒,站在衙门口厉声呵斥道:“前面的母子二人给我站住。”

妇人与野小子闻听,止住脚步,两人回身看了看她,妇人言道:“好大的官威,你管好自家那蛮横、无礼的女儿便是。”

野小子则站在妇人的跟前,冲着素芯又做起了鬼脸,抬起手来五指一合左右晃动开来,就好似一条蛇的身形,自己则将嘴里的舌头吐出,噗噗、噗噗地对着她们吐着吐沫,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素芯见他这样子,又气得哭了起来,口里嚷嚷道:“娘亲,你看她们这般无礼,你要给我出气,你要给我出气。”

而那妇人说完拉起野小子转身就走,没有说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再过多的解释什么。眼看她们不再理睬自己,钟氏也是拉不下脸面,总不能让人家就这样子欺负了自家的闺女,丢了面子又丢了派头,日后在成都府怎般让人服气。

钟氏一拍衙门口的石狮子头,一跃便踏出了人群,众百姓自知她有一身好功夫,知道怕是要动武了,急忙退避于道路两侧。

张谐也惊呼道:“夫人,勿要惹事,勿要惹事!”

话音未落,钟氏手一松,一只雪貂就从她的手间串出,从空中径直扑向那名怪异妇人。张谐眼见钟氏出招,也知道她雪貂的神奇,轻咬一口即刻手脚麻木,一个时辰后全身瘫软,可要是重咬一口,当时只觉皮肉疼痛,可过三后日全身中毒,无有解药次日必亡。

无奈,张谐冲着怪异妇人大叫一声:“小心身后雪貂。”

素芯闻之,回头疑惑的望了望张谐,责怪般的说道:“父亲,你怎么帮着外人啊?”

张谐则解释道:“素芯,为父也不想你母亲伤害了别人。”

“嘿,父亲,你就是软弱,我不理你了。”素芯愤愤的抛下一句,不再顾及他的欠阻,欲要去帮她娘亲。

以此同时,雪貂扑来,野小子闻听张谐的一声叫喊,回身一看,咋见一只白物向着她母亲的后身袭来,好似一只白色的大老鼠,张着口,口里细细的尖牙如似毒牙。

野小子来不及阻挡,只有将手臂伸了出去,雪貂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又立即松口跳到地上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叫着。

野小子被咬,立即觉得手臂酥麻,对着妇人说道:“母亲,这东西有毒。”

妇人见儿子被伤,故也是异常愤怒,便一指弹起一片竹叶,用那红唇一含,又一声清脆的哨音响起,那一条红鳞蟒又腾地从野小子的布袋里串出,张开血盆大口一嘴咬向雪貂。

可那雪貂挺机灵,向后一避退身就跑,不过也是被吓得‘叽叽喳喳’的乱叫,一个溜烟似的躲进了钟氏的袖口。

妇人道:“快给我解药。”

钟氏道:“想要解药?除非你们母子二人给我的女儿赔个不是,要不就自个来取。”

妇人又道:“你家女儿蛮横无礼惹下事端,我又何故要向你们赔礼道歉?”

钟氏接道:“那你有本事就自个儿来取,解药就在我腰间的布袋里。”说完,得意地拍了拍腰间的布袋。

未了,妇人再次吹响竹叶,红鳞蟒游地而行,快速冲向钟氏。钟氏见蟒蛇游地而来欲要将她缠绕时,故逐小步迅速向后退避,待退至到一根高杆处,钟氏跃起单足踏在高杆之上,一副鸾凤丹顶之势。可那红鳞蟒也是游杆而上,紧追不舍。

钟氏见状,手一旋袖中便滑出一只玉笛来,举口就吹了起来,笛声洋洋盈耳。

闻听笛声,雪貂又从她的袖中串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笛声的驱使,这貂儿尽不再怕那红鳞蟒,着了魔似的串行在钟氏的足间,只要红鳞蟒往上游,貂儿就全身绒毛竖起,活像一株毛刺刺的刺球,呲牙咧嘴地对着红鳞蟒‘啧啧啧’的嘶叫,好似意思是我也有毒牙,你敢上来我就咬你。

可是,红鳞蟒并不惧怕这小小的貂儿,一溜烟游到了钟氏的脚后跟,欲要缠绕她的腿脚,故将蛇颈抬了起来,身子却还缠绕在高杆上。钟氏看准时机,放下笛子,喊道:“貂儿,咬它。”

说时迟那时快,貂儿机灵地扑到了红鳞蟒的头上,一口狠狠地咬了了下去。红鳞蟒惊起,蛇身一软便从高杆上滑落了下来。

妇人所见,便知道这钟氏非一般之人,故再次吹响了口哨将红鳞蟒唤了回来。

妇人道:“红鳞蟒啊、红鳞蟒,你好好地看住阿巴石,我自去取解药。”

原来这名野小子名叫阿巴石,他的手臂越来越酥麻,开始传遍到了全身,他无力地瘫软了下去。而红鳞蟒似乎听懂了妇人的话一般,用蛇身将他围住,高高地抬起蛇头来吐着信子,不让谁靠近一步。

阿巴石则对着妇人嘱咐道:“母亲,你小心,那女人很奸诈。”

妇人听之蹲下身,抚摸着他的头,念道:“我的儿啊,你坚持住,母亲定为你取回解药,让他们尝尝古汉寨的厉害。”

说完,妇人起身,取下挂在阿巴石背上的布袋,钟氏则立在高杆之上看着她的动作,见她缓步走来,并不像有出招动手的可能,故以为她是没辙了走过来道歉的。

钟氏问道:“你是来道歉的不?说一次我教儿不道,我便给你解药。”

妇人不语,也不抬头看她,朝着高杆继续走,待走到离高杆一杖之距时,猛地抬头将口中竹叶吐出,这竹叶便若飞镖似的袭来,钟氏眼疾头一偏躲了过去。

妇人乘机踏杆而上,貂儿串出欲咬,妇人又定身杆腰,两脚一夹牢牢地盘在了上面。貂儿顺杆冲下,扑起再咬,妇人甩出布袋一下子将雪貂收入其中,袋口一绕扔至杆下。

钟氏未料,哪知这苗条的妇人尽会武功,见她上来,逐落下一脚踩她,却被妇人出手抓住脚腕,借力一跃便单足踏于杆顶。

钟氏出掌打来,妇人并不避让迎掌出招接上,两人随即五指相扣皆不松手,均借力稳定自己的重心。

此时,两人各出一足,各伸一手,目光相交,旋转与高杆之上。在场的围观百姓,看似两个人好似在耍杂技一般,故不约而同地为她们鼓起掌来。

妇人道:“妹妹,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何必要刁难于我?”

钟氏道:“姐姐,若是你有真本事,不妨自个取了去。”

说罢,钟氏手一推,两个人同时落地,相隔两杖开外相互对视着。张谐与女儿素芯及众百姓也是围了上来,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将要做什么样较量?大家拭目以待。

(请待下回分解:玄女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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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工士气低落,消极怠工,团队一盘散沙;员工忠诚度低,跳槽频繁,人员流动率高;员工推诿扯皮,遇事逃避,不愿承担责任;几乎每个管理者每天都要为这些问题头疼,它们是如此常见,却又那么难以破解。市面上试图解答这些难题的作品屡见不鲜,但往往要么理论性太强,要么缺乏实用价值,有一点实用价值的又味同嚼蜡。著名心理咨询专家、管理培训专家雷明老师长期担任可口可乐、北京现代、中国农行总行等众多企事业单位的心理顾问,有着十分丰富的一线经验。本书正是雷明老师多年一线经验的总结,来自一线、用于一线,非常值得认真研读。本书延续了雷明老师一贯幽默、睿智、实用的授课风格,通过“看电影,学管理”
  • 灯红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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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事在人为,人定胜天,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那是因为未到伤心处,都说得到的越多,会失去的更多,不错,我真的还想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