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去见那个女人之前要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县衙里,县令大人正在书房的桌案前奋笔疾书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卫亘脚步很轻,躲过了所有的耳目走到县令身后“县令大人,如此深夜还在书写公文当真勤政啊”
县令一愣,慌张的神色里更多的是不解,明明外边那么多暗影怎么会有人能进来而外边丝毫察觉都没有。
他认出了那独具特色的剑,他惊慌失措的大喊“来……来人,来人啊”
“没有人会来的,让卫某看看函城县令是有多么的夙夜在公的”卫亘看着桌案上的密信故作惊讶“哦?这不是奏折啊?看来县令大人效忠的并不是我樾国王上啊?所以才敢连郡主和侯爷都不放在眼里”
卫亘越说越漠然,戾气爆发的瞬间让县令感觉周身压力。屋里因为灯火熄灭变得昏暗,又因为剑光的映射出现了一瞬间的明亮。
整个县衙都回荡着县令杀猪般的惨叫声,门外却安静的连地上的人身体里流出血的声音都能听见
卫亘微微侧目看着黑暗中的阴影慢慢消失归于黑暗。冷哼一声勾唇轻笑当作没看见转身离去
清晨的阳光撒在卫亘棱角分明的脸上倒是给这位桀骜不驯的少年剑客脸上平添了一丝和煦,那是人前极其难看见的一幕。被刚出门的田思珑看个正着。
“大哥哥,你在伤心吗?”田思珑没有想昨天质问百里风一样质问卫亘,毕竟黑衣不是很容易吓到人
卫亘看了一眼田思珑,脚下一用力跳下了屋顶“没有,百里风呢?”
“他心情不太好,在书房”
“好。”卫亘也不知何种原因,田思珑总是能抹除他一身煞气,让他变得看起来不像恶魔
书房中的白衣少年执着笔,江山锦绣、金戈铁马,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明明是和平与战乱可二者融合在一起,在百里风的手里却显得并不违和
“好画,看来风公子心中的宏图壮志一直都没有放弃。”卫亘不知何时出现在百里风身前,好似至交亲朋一般随口评价
百里风也好像早就发现了卫亘一样,只目不转睛的描绘画卷“卫兄说笑了,你的事情办完了?”
“断了一只手,所以接下来……”
卫亘还没有说完百里风就接了过去“接下来我们要去看看那个女人了”
卫亘漠然的看了百里风一眼,难得的看见了一丝看起来不是很难相处的笑意
百里风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来“看来我与卫兄所见略同了,走吧”
百里风到底是镇安军的少将军,坐这个闲散王爷前在军营里和将士们称兄道弟。守卫的兵见了他也都喜笑颜开。
说明来意,守兵刚要开门。
一名将令神色匆匆的跑过来附在百里风耳旁说了些什么,百里风听完眼中笑意不见。眼睛眯起来,闪烁的光。给温润的公子平添了一分愠怒。
“川儿,怎么回事”百里风和卫亘一起赶来李川这里,就看见李川正在披甲擦枪
“没什么,塞外狼族趁我不在犯我边关。王上的命令诏我回边关。等老子给他打服让他消停两年”
百里风嘴唇动了下好像想说着什么可最后却变成了“你小心点,一切以安全为主,别莽撞”
“不过一群边境蛮夷而已,放心吧,把他们打得跪下叫爷爷我就回来”年少的小将军踌躇满志,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与五年前疆场驰骋的百里风几无二致。
李川走到卫亘身边又看了卫亘一眼,卫亘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两人相视,都冲着对方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走了,不用送了”小将身上披着的红斗篷被风吹的飒飒直响,提枪上马好不威风,一声令之后带着人策马呼啸而过
百里风回头笑着看着卫亘“看来你的报复让他们害怕了”
“任何的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都是徒劳无益的”卫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百里风无奈的跟上卫亘的脚步边走边说“卫兄,看来那位不是很想让我回去啊”
“哎,你等等我啊!你别不理我啊”两人径直的走向那个女人的住处
女人安静的坐在屋内,没有一般女人一样哭闹,可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了温度。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人来,或者说等着正义的将临
门轻轻推开,卫亘和百里风站在门口三人对视没有人先开口
卫亘从腰间拿出来那只牙女人明显惊慌了一瞬,起身扑倒卫亘身前,被卫亘轻松躲过
“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想对我说”没有扑倒卫亘拿回那颗牙,跪坐在地上轻声呜咽的女人听见了百里风的话显得很激动,她泪流满面的跪到百里风面前不停的磕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点头
“你的事情和那个县令有关?”女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卫亘和百里风对视一眼,都在轻轻皱眉
卫亘拿着那颗牙开口问“你认识这个东西?”在看到女人再次重重的点头后卫亘又问“对你很重要?”
女人想到了什么,在找到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像狗一样的图案
这……
看来问女人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答案不会自己跳到面前来,卫亘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再次回到那个村庄,他在村口看到了一个正在打水的老伯,上次来这里还荒无人烟,卫亘想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老伯,敢问这里是哪里?函城离这里还有多远?”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前不漏出自己的底细是很明智的选择
老伯放下水回头手指向函城的方向“这里叫望乡台,函城在那边,距离此地二百里之遥”
“望乡台?这名字…”
卫亘还没说完,老伯就接过了话“够诡异吧?那你是不知道十多年前这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死了的事情”老伯一边说一边把水挑在肩上往村庄走
看来是个幸存者,卫亘急忙跟上脚步“实不相瞒老伯,我是来投奔亲戚的。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老伯闻言一顿停住脚步上下打量卫亘的黑衣怎么看都不像落难来投奔亲戚的人“年轻人,如果你是来消遣我老头子的你还是趁早离开吧,这村庄里可从没出过大富大贵的人”
“没有吗?”卫亘拿出那颗牙给老伯看
“哎呀,这不是哑姑的东西吗?哑姑视若珍宝,你哪里来的”老伯有些急也有些怒拿起扁担横在身前
“老伯莫急,我确是来投奔她的”
“那倒也说的过去,哑姑确实曾经在京都做过大户人家的丫鬟。”老伯开始自顾自的说着以前村里的琐碎事。
中间有李二偷了张三的牛,也有王四娶了苏五家的姑娘等等。卫亘静静的听着,好似昔日里那个杀人魔不是他一般。
有耐心对于一个冷血的剑客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有耐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件极有利的事情。因为老伯絮絮叨叨开始讲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原来,哑姑原来叫亚姑。但哑姑在十多年前她所在的那个大户人家全家都死于火海,她死里逃生跑了回来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极少说话。所以大家就开始叫她哑姑
回来后的哑姑的父亲把哑姑许给了今日函城的县令。哑姑的父亲是个赌徒说是许了出去还不如说是卖了出去
对于父亲的安排虽然不情不愿,可也终究拗不过父母之命。但怎么说也是京都回来的,而许配的人家恰好就是今日的函城县令。
今日的县令当时也只是函城里一户有钱人家。
可哑姑在外许多年早就有了如意郎君,自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奈何她的父亲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当时县令便放了话如果不嫁就屠了这村,村里的人都害怕就绑了哑姑塞进花轿
然而就在那天夜里哑姑疯了一般跑回来,疯狂的敲村里所有人家的门,敲来了也不说话,接着去敲下一家
第二天村里的人就全死了。没有人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哑姑也不知所踪了。
而老伯是在哑姑回来的那晚刚好在山里迷了路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的
老伯一直以为是哑姑杀了全村,但是他不怪哑姑如果当时哑姑的父亲没有赌输女儿,村民们能拼死反抗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呢?说到底哑姑也是个可怜人。
以老伯的角度杀人者只可能是哑姑,但卫亘并不这么以为,因为哑姑没有能力。
老伯喋喋不休的话语终究是耗光了这位年少剑客的所有耐心,他起身在老伯还沉浸在回忆里没出来时离开
卫亘再回去的路上一直想“老伯说哑姑不是天生哑,所以她是在出嫁的那天晚上哑的”
分析出的这个结果让卫亘更加觉得挫败“那她是怎么哑的?她拼命跑回来是为了提醒村民什么?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果如老伯所言她是京都的那场大火活下来的人,那么她与自己的父母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天色渐暗,卫亘一路思索一路走,回到客栈。他敏锐的察觉到屋里有一个功力不俗的人
卫亘单手推开门,屋里的是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