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以后。)
“怎么看怎么像耍猴戏……”
“老爹你少烦!”
其实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一副“淑女”鬼样的樊飞燕真想一头撞死,但是就是不服,怎么付夕夕总是能得到特权!
“不公平!”飞鸟一脚踩在吴艾薇面前的桌子上抗议起来,“为什么我就得打扮成这样儿?老头子却是那样!”
“鸟鸟!”一边的安娜赶紧把飞鸟的脚从桌上拍下来,“这是旗袍!不是道袍!你不要动不动就耍流氓!整条大腿都露出来了!没有人要你跳大腿舞啊!”
“我给你再找根管儿来吧,现在钢管舞比较流行!”
“老头子你不要在一边说风凉话!”艾薇向夕夕拍着桌子,“对你客气不要当福气啊!就是为了让你太太平平的完成今天的接待才不得已对你宽大处理!多出来的事情,还得给你找一身西装,大家都是旗袍挺好的!”
“好个屁啊!”夕夕其实连西装都没穿明白,衬衫的下摆一边在西裤里面一边却在外面,袖口是开着的,本来很直溜的领带在她搞了半个多小时没带上之后,看上去和油条已有八成的相似,“你哪弄来的旗袍啊?就像是用窗帘布做的!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你看范泛穿的!”
“啊?不会吧?”一向穿衣服很考究的范泛叫了起来,一把推开镜子前的飞鸟,从头到脚打量自己,“很像披着窗帘布吗?很难看吗?我的形象……”
夕夕在边上偷笑,对她这样时不时找个谁欺负一下的恶习大家早就司空见惯。付夕夕似乎是个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太大兴趣的人,个性也介于冷和热之间,可以说除了她的这个2301就没有让她上心的事情,哪怕作弄人她都会挑自己人作弄,用她的话来说,能被她欺负是一种荣幸。这会儿范泛就成了娱乐的对象,事实上体态盈润的范泛穿着旗袍相当好看,起先也是自信满满,但就夕夕的一句话,让她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都怪,扯扯衣服,理理头发,修修脸上的妆……还是别扭啊!
“娘!”逼急了,范泛抱怨起艾薇来,“你肯定是我后妈不是亲妈!这个旗袍很怪的,我的形象毁了!你赔!”
“废话!我怎么可能是你亲妈啊!旗袍我不是也穿着吗?有什么问题啊?你不要听你爹瞎掰!她炒菜打死卖盐的——太‘闲’!欺负完鸟鸟就来欺负你!安啦,衣服是向泡泡家的店里借的,绝对没问题的,你穿着不要太好看哦!”艾薇说着还拿高跟鞋踢了夕夕一脚,“老头子你不要没事找事唯恐天下不乱!”
“哈哈……”夕夕前俯后仰的笑起来,也许这样的游戏实在是有点小儿科,但她却乐此不疲,总之,她能在2301之家把“无聊”发挥到极致。
“哼!臭爹!又消遣我!”范泛小嘴一噘,重新拾回信心端详起自己来。
“好了吗?好了吗?都换好了吗?”
“泡泡,你是最慢的一个,你说我们换好了吗?!”
“哎呀,人家头发长嘛,盘个头要盘很久啦!别说了,快让我看看都穿得怎么样!”
肖芙迫不及待的在大家伙儿中间转起来,履行着她礼服店少东家的职责开始业务检查。
“怎样啊?不错吧?”宫艳的自我感觉是不错,她是十个人之中长得最高的,旗袍让她显得更修长,特别是腿的部分,“泡泡!你的手!放哪里啊?!”
“嗯……好漂漂的腿腿哦……小摸一下啦……”嗯,真的是“小摸”,小小的,从脚踝摸到大腿根“而已”……
“摸你自己的小狗腿!”
“小气!摸一下又不少块肉!”
“泡泡,我觉得我这件太大了……有没有再小一点的啊?”
“小糖,不是我家衣服大,是你长得太small了!再小一号就只有童装了!”
“我哪有那么小啊……”唐果拽着身上的旗袍,抬头看看其他人,她就纳了闷儿了,怎么人家穿着都收身,到了她这儿简直大的像套了麻袋,“娜娜,我们都是s码的,为什么你穿得前突后翘,我却大到可以在肚子这边衣服里塞一只老母鸡啊?”
“那是因为你长得比我还瘦小!平时看你吃得不少都吃到哪里去了哦……”
永远处于减肥期的安娜超不爽地盯着小糖那super small的size,别看她长得小却有一个海胃,在女孩子都不敢多吃的晚上,更是她最能吃的时候,比如说晚餐干掉一碗如盆大的拉面后,不出两个小时你就可以看到她又在啃面包或嚼饼干,并且还是有可能在入睡前听到她来上那么一句,“我饿了,有什么可以吃不?”
一个女孩子很能吃不是罪过,但是吃的量和其身材不成正比就是天大的罪过了!至少,在娜娜这种粘一口零食就会胖的人眼里,怎么吃都不胖的小糖简直是罪无可赦。
“我也想长大的呀,可是长不大……”
“你是说胸啊?”范泛小欺负一下别人的情况也是不少的,她从不承认是人品问题,总是说是遗传学上的正常体现——遗传了她“爹”付夕夕呗,“长不大就长不大嘛,你是上面下面一起长不大,总比某些人人长得比你大,胸部却也不太容易找得到的强!”
“喂!”一听就知道这是摆明了在消遣安娜,娜娜才不会就这样算了,“小一点碍着你什么事啦?!就算小,那我也是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你‘海咪咪’又怎样?你腿粗!只有‘上面’是不行的!”
“你腿细死了!”娜娜一个“粗”字把范泛逼急了,“粗一点我一样穿旗袍!我穿得有‘韵味’,比你有料!你只有‘下面’也是不行的!”
“我靠!我去隆胸!”
“那我不会去抽脂啊!”
“我隆你就抽啊!”
“谁规定你隆了我就不能抽啊!你也要隆得起的呀!”
“那你也要抽得掉的呀!”
“抽怎么会抽不掉啊!”
“你抽得掉我就隆得起!”
“鸟!”家庭纷争就是有这样的无聊玩笑引起的,范泛开始向“老公”撒娇,“你看呀!你二老婆对我人身攻击!你管不管啊!”
“谁先攻击谁啊?鸟!你就偏向四老婆,不公平!”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飞鸟才理解为什么人家说,“爱”一个人是幸福的,“爱”许多人就是活受罪!当时她是哪根筋搭错了会娶五个老婆的啊?
“都哪儿跟哪儿啊,讨论这个话题毫无意义吧……作死了都……岳父大人救命啊!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望了一眼她的“岳父大人”后,飞鸟发现自己搬错了救兵,付夕夕被她那俩活宝级女儿的对话逼得笑到桌子底下去了——其实,早就笑得连声音都没了。
“行了行了,老爹别笑了!年纪一大把,也不怕笑中风!你是不是幸灾乐祸啊?”
“我可不就是幸灾乐祸吗?!”夕夕揉揉自己笑痛的肚子,“你活该!谁叫你贪心一下子娶那么多老婆的啊?”
“这话说的,”飞鸟不服了,“我这才叫负责任呐!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要踏踏实实‘娶’回家,荡着谁你都是‘不负责任’!”
“哟哟哟,像真的一样!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你是我们家‘倒插门’的‘女婿’!是我家女儿‘娶’了你!”
“……”这个问题飞鸟总是忘记,怪不得除非必不得已,没有男人愿意“入赘”,没地位啊!不过有压迫就要有反抗,所以飞鸟还是很善于给自己脸上贴点金的,“那我也算是有本事了!都是因为我个人魅力太大了,你看,你家五个女儿都死气白赖的要嫁……呃……反正就是要我当‘男人’!我一个搞定她们五个照样是游刃有余!老爹,这你就不如女婿我了,你看你被咱‘娘’盯得,艳艳这个‘外室’到现在还‘外’着,就是不能进门当‘姨太太’啊!”
“那是我有原则!好‘男’不侍‘二妻’啊!我专一!哪像你!”
“老爹你少来!你‘专一’那艳艳是干啥的啊?你别忘了你还有‘小秘’哦!”
“艳艳不就是‘小蜜’吗?你秀豆啦!”
“不是,我是说那边那个乱正点的‘黑珍珠’!”
夕夕顺着飞鸟指的方向看去,
“哟,我说秘秘,正呐!这身黑旗袍哪儿来的啊?不是泡泡家的吧,她拿来的都是浅粉色的。”
“这是我自己的,我比较喜欢这件。”
区楠的一身黑底红边旗袍让她在一群粉嫩里倒显得别具一番韵味,特别是那一只火红色手绣的凤凰,领口是凤首,双翅展于胸前,长长的凤尾拖到裙角。
“不错,我也喜欢!”的确,这只火凤与付夕夕的品味极为相称——不是矫揉造作的金丝雀,而是威严的百鸟之王,“比那窗帘强不知道多少倍!”
“什么窗帘?哪来的窗帘?”
“老爹说的,”范泛向肖芙告起状来,“你家的旗袍像窗帘布!”
“爹——你品味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家的衣服有口皆碑的好不好!哪里像窗帘啦?!我们是接待外宾呀!要穿的有中国特色,还要青春,有韵味……你不懂不要在这里动摇军心、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么多罪名往我头上套!熟归熟,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本来嘛,你又不穿,干嘛在一边泼我们冷水!我去告诉娘!叫你跪搓板!”
“靠!我是吓大的哦!”
“老板啊,”区楠除了是“秘书”外,还得兼职“管家”的工作,时不时要在衣食住行上伺候没头没脑的“付老爷”,“你这样穿西装待会儿是真的要吓死人哒——”
“我又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你看你穿的,我老家山村里的都比你穿得整齐!还有你这是打的领带还是系的上吊绳啊,扣子要扣好……还有你这颗头,梳一梳好吗?都炸毛了,你是刺猬吗?!……”
区楠是个手脚利落的人,所以一直是嘴上说了手上就一起跟着做了,更何况,她的这位老板如果从“年轻女人”的角度讲属于过早进入更年期的精神分裂,如果从“年迈男人”(都当爹了)的角度讲属于疑似老年痴呆的精神紊乱——总之,就是错乱性思维,导致失去正常的行为能力!无奈,双重职责的区楠时常是跟着付夕夕团团转,不是真的有什么可以忙,只是出于敬业的“职业操守”和尊老的“社会公德”,其实说白了,最重要的是放心不下头壳不定时坏掉的夕夕。瞧,这“老爷”活了一把年纪连个衣服都穿得七歪八扭,区楠是真有冲动带上付夕夕去医院给脑子扫描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闯祸”两个字就什么都没有了!
“站好别动,”给她把稻草一样的头发梳整齐,区楠转到夕夕身前开始替她打理衣服,“我帮你重新把衣服收拾一下……老天爷啊!你连扣子都是扣错的啊!!!!!”
“错了吗?”
“错啦!!”
“喂喂!你到底是在给我穿还是给我脱啊?”
“先脱!!把扣子扣回去!”
“不要扣到顶啊,很热啊!!”
“不扣到顶怎么打领带啊?!你看你把领带都拧成麻花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向全世界人民认错!!因为我把领带糟踏成了裤腰带,引起了次贷危机,造成全球经济恐慌!我是世界的罪人啊!!这总可以了吧!!”
“除了耍贫嘴你还会干嘛!”
“泡妞!小姐姐,加个微信呗……”说完了就企图伸手去挠区楠的下巴……
“去死吧你!”说完了就反手给了登徒子一巴掌!
……
此刻,在众人眼前的这个画面实在是有够激发遐想:一个打扮得花枝乱颤,一个弄得不男不女,却在毫不顾忌的“打情骂俏”外加“上下其手”!在这个开放的社会,如果有人会联想到某些禁忌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吧……
“那啥,岳母大人,我觉得吧,从某个角度讲,你是不是略逊一筹了?”樊鸟鸟这句话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哦,是吗?”敢说我吴艾薇略逊一筹,很好,很有种!
“老头子……”正宫娘娘的威风说什么都是要维护的。
“啥?呃……”付夕夕突然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付夕夕曾经说过,如果要给2301立牌匾的话,她觉得一定要写上“不靠谱,不淡定,将坑爹进行到底!”,SO,在这样一个团体中,各位觉得当“娘”的这个人,能有多“恬静”……
艾薇轻轻靠在课桌上,“唰”的撩起半边旗袍,大白腿一伸,搭在另一条腿上,“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咯?”
安静……然后……一阵鸡皮疙瘩落地的声音……
“Oh my ladygaga,惹谁都别惹老板娘……”
“我能离婚么……”
“Boss,看样子你是做不了主的。”
“好吧……但是我总有一天会给你个名分的!”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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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学院,机械系机房)
D大拥有大学城里TOP的理科学院,虽然D大也有文科,但是在实力和知名度上和理科学院是无法匹敌的。D大给理科学院投资几乎占整个学院经费的70%,机械系单操作机房就有5个,加起来面积比足球场都大!多媒体教室,电子实验室,就连宿舍都是带客厅带单独卫浴的4人套间。
——这些都是付夕夕天天骂娘的根源!
文科学院用的是几十年前的老教学大楼,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语音教室,没有电脑房,电脑要到图书馆去借,更可气的是现在她们还住着10人一间的破宿舍,别说厅和厕所了,多放个脚盆的地方都难找!
机械系是D大的“镇校之宝”,在学校初建的时候就成立了,是最早的专业之一,可谓“皇亲国戚”,他们几乎年年都能在各项专业比赛中得奖,毕业后就业率将近100%。机械系的人在D大,不,几乎在整个大学城都是趾高气昂的,他们有这么一句极其臭屁的话“对不起,哥不是白领,不过哥蓝色的领子是镶满了蓝宝石的”。不知道这句巨酸无比的话是哪一届的二货学长想出来的,很意外的在D大机械系广为流传,就差没刻在机房的大门口了。
两排法国梧桐漂亮地站在机械系机房门前的大道上,道路的两边有着窄窄的鹅卵石小道,白色、粉色的波斯菊铺满了花圃——这是校长的品味,其实文科学院也有,但是不知道是风水不好还是园丁连这都势利眼,文学院的树什么时候看都是蔫儿的,花也几乎没开过,能活下的只有狗尾巴草。
花圃后面是教工办公室,前些年新校长上任时也按照她的喜好改造成了欧式风格,低调的浅灰色外墙,复古的深褐色窗台,青灰的大理石台阶,每个窗口的吊兰给整个建筑添加了一些活泼感,棕红木门又把一切归于庄严。
穿梭在这样环境中的不应该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绅士吗?
“当当当……”
下课铃打响了,机房的大门打开,人声鼎沸,还掺杂着机床没有停歇的运作声。
现实是,一切不过是几代校长的个人兴趣爱好拼凑而成,哪里来的穿着燕尾服的绅士?走在英伦风格大道上的,是一群套在迷彩工作服里的机械系大老爷们,他们用摘下的粗布手套擦汗,不顾手套上满是机油,他们就像非洲大迁徙的大群角马一样涌出机房迈步在学院里,毫无顾忌地扯开嗓门相互交谈,年轻男孩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像闷雷似的一阵一阵。
“唉……”高飞没有离开机房,他无力地靠在窗口,随意把手套往窗台一扔。机房的闷热让他快要窒息了,他解开工作服的钮扣,贪婪地吸着窗口送进的新鲜空气,但是,心口的一股闷气让他还是憋得难受。
“好帅哦……”
一棵大树下,几个花痴的姑娘正看着高飞流口水。
几乎每个大学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文科学院是尼姑庵,理科学院是和尚庙,在D大尤为明显,文科学院别说男生寥寥无几,甚至连个男老师都没有,带体育课的都是女老师!理科学院的姑娘也是屈指可数,有些姑娘也许是因为跟大宗机械在一起太久了,基本上也成“爷们儿”了。
不过反正都在一个学校里,无非就是多跑两步,当然时不时就会有理科学院的哥们儿跑文科女生宿舍破楼下面点蜡烛、摆爱心,也会有各种萝莉、女神、公主打扮的姐们儿特地跑到理科学院的英伦大道上不停地“散步”。
高飞是理科学院的“偶像”之一了,其实并不是真的长得要有多帅才能成为理科学院“偶像”,高飞就不是什么十足的帅哥。但是在千百名大老粗的陪衬下,其实只要白净点,都会被姑娘们当做“偶像”。他唯一的长相特点,无非也就是那双出奇大的眼睛,虽然性格大条而且有点暴躁,但在小姑娘的眼里,这样只有漫画里才会有的大眼男无疑是有致命吸引力的。
“帅哥,你今天是不是又要被外找了?”唐小虎,另一个“偶像”选手,永远挂着牲畜无害的微笑。
“别跟哥谈女人!”
“我靠,那你是要出家呀还是要‘出柜’啊?”
“西门庆,闭嘴!”
西门勤舟,名驰宇宙晃动乾坤的花花公子,当然,当花花公子也是要有资本的,这个被姑娘们称为黄皮肤版奥兰多布鲁姆的卖相可不是吹的。
“你还在想外宾的事情啊?”西门勤舟用手套拍着高飞的头,“我拜托你快省省吧!”
“去你的,脏不脏啊!”
一边的唐小虎默默眺望着远处,他看到了一抹粉色的风景线,裙姿摇曳,笑语盈盈,旁边是一群高矮胖瘦不一,五颜六色皮肤的“国际友人”。不得不说,这种景象让唐小虎觉得怪异,刻意的、做作的,就好像一幅唯美的水墨山水画,偏偏被装进了一个后现代感的画框,两者拆开都是绝美的艺术品,但是却被不伦不类地组合在一起。小虎并不像高飞一样在乎成败或者是一时的颜面,但是他却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怪癖,当他感到失衡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烦躁。
“也许老高是对的。”
“哎?”西门勤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是吧小虎,你也要跟这个死牛眼一起发疯啊?”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小虎指向远处,“为什么?来的所有人,他们关心的重点不是我们。有的为了名,有的为了利,有的甚至是来剥削、剽窃我们的成果,而创造这一切的我们,还不如几个漂亮的小妞在别人眼里停留的时间长。”
“好深奥……你听懂吗?”
“一知半解!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高飞,你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了!一般情况下,唐小虎同志只有在快要发飙的时候会丢出诸如此类的火星言论,虽然我搞不懂他有什么好发飙的!”
“我可以简单理解为小虎也跟我一样反对那群小妞吗?”
“……可以!”说实话,西门勤舟非常想不明白,就高飞这样的单细胞生物,唐小虎在长相、家境、尤其是头脑上皆胜于他,为什么小虎却是高飞的小跟班?而且小虎似乎很满意永远把自己名字挂在“高飞”的后面。
西门还在胡思乱想,突然一阵“鸟语”传入耳中。
“Wow, incre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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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的!这些个老外能消停点儿么,谁让他们乱跑的,哪儿去了!”
无端遗失老外两名,要是让艾薇发现了不知道又要怎样数落付夕夕。
“还不是你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区楠小声嘀咕着,突然,她隐约看见机械系机房的窗口有一头褐色的卷毛,“Boss,那是么?”
付夕夕站住了脚,用看蟑螂一样无比嫌弃的眼光扫了机械系引以为豪的“五角大楼”的一“角”。
“真他妈的会找地方,走吧,去把他们领出来。”
“那个,这个不能拍照……我滴个神啊,小虎,你倒是给翻译一下!”高飞汗都急出来了,突然冒出的老外,在机房里不停地大呼小叫冒出惊叹词,拦都拦不住。
“他们貌似不懂英文啊,我又不是没翻译,西门你想想办法?不要站在一边傻笑!!”
“你都没办法我有啥办法!”西门两手一摊,“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我一样,站在机器前摆好POSS,至少别让他们把研制中的机械整个儿拍进去。”
“你这也叫招儿?”
“我看他只是想摆POSS!”
“Por favor!”
一声同样的“鸟语”出现,让两个异常兴奋的老外更加来劲了。
“Hey, Teresa! Aqui!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笔者:此处省略一万字,没那闲功夫。)”
听着一大串火星语,高飞本来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突然造访的付夕夕和区楠,又给他添了堵。
“喂,那边三个还在喘气吗?”
“老板……”区楠刚想提醒,就被付夕夕瞪了一眼,只好把话又憋回嘴里。
“你会说人话吗?”想吵架?高飞正愁没处发泄。
“我还会说好几国人话呢。”气死你,打我呀。
“你……”
“那个……”在外国友人面前打架?丢人也不是现在吧!区楠心想一定要在付夕夕发神经病以前赶紧把她和老外一起打包带走,“他们是智利人,智利一家国有机械企业的业务员,英文不好,他们想拍照可以吗?”
“很抱歉不可以。”唐小虎非常不喜欢付夕夕嚣张的态度,自然也不会给区楠好脸色看,“这里是5区机房,是专门搞研发的机房,所有设备都是研发中的,不能技术外泄。你们是负责接待外宾的,这么重要的事项没有人做功课吗?”
“她们的功课是减肥和穿高跟鞋吧?嗯,接待工作不怎么样,COSPLAY做的很到位,你们俩这是‘骇客帝国’吗?”看着付夕夕和区楠一个黑西装一个黑旗袍站在那里,高飞反正是半点美感都没察觉到。
忍……区楠默默给自己下了指令,这个时候,如果陪夕夕一起暴走一定会出大乱子。
区楠伸出手挽住付夕夕,试图将她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很意外,付夕夕一点点反抗的态度都没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站着一动不动。
“Podemos tocar foto? No?”(我们可以拍照吗?)
老外眨着眼,完全搞不清楚现场的状况。
“Me parece que no.”(我想不行。)
“Por que?”(为什么?)
“No lo se, pero les sugiero que preguntan estos tres senores.”(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建议你问一下那边的三位先生。)
区楠眉头稍稍一皱,这是付夕夕招牌的恶作剧。
“纳尼……”高飞心中默念,神马狗屁东西,这是在说他坏话吗?这个不男不女的不会在跟老外说他们三个是同性恋之类的吧……
“Ho, comprendo!!!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笔者:此处再省略,不解释)”
老外突然转向高飞等三人,一串鸟语,外带手舞足蹈,相机的闪光灯一刻不停。
“都说了不能拍照啊!!”
“Please, please, you can not make photo, NO, NO!”
看着高飞他们手忙脚乱,付夕夕很是陶醉,这会儿,反而是付夕夕用臂膀夹住区楠的手,把区楠控制在自己身边——很明显,老板的意思是袖手旁观。
“同学,”西门勤舟似乎想试试自己的魅力能否挽回一下,他挤出他那“价值百万”的微笑,“我想,翻译的事情是你们的工作吧?”
“我们是来COSPLAY的。”
“一定要这样吗?是你先出言不逊的。”
“是又怎么样?你们不懂审时度势吗?”
“太过分的女孩儿不招人喜欢。”
“所以我决定低调地站在这里!”
“喂,我说!”高飞干脆一只手盖住了外宾的相机镜头,“小妞,你们最好跟这两个老外讲清楚这些不能拍照,否则,技术外泄你们别想撇开责任!”
“我好怕呀!那你们就为了祖国的发展再研发一款咯!”
“老板,”区楠附在夕夕的耳边说,“技术外泄的责任我们担不起,玩儿过了就可以了。这么大的失误其他姐妹和小贝都会被牵连。”
付夕夕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下头;“你把老外带出去,解释一下。”
“你呢?”
“别管我。”
这种情况下单枪匹马是拉不住付夕夕的,区楠决定先撤退,尽量把问题降到最低。几句解释后,区楠把外宾带出机房,留下付夕夕和其他三人。
“你是想留在这里喝茶?对不起,哥只有机油!”
“啧!”付夕夕撇了撇嘴,真想一口啐在高飞脸上,“我倒觉得您该多喝点机油,脑子都生锈了吧?”
“术业有专攻,我想是不是没有再吵的必要了?”西门觉得情况很不妙,高飞已经炸了,小虎却一点都不想拉住他。不管怎么说,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姑娘,无论结局怎样,传出去都够寒碜。
踩着高跟鞋的付夕夕看上去不比高飞矮多少,她几步走到高飞面前,几乎是鼻子顶着鼻子放话,“跳梁小丑,别以为姐怕你,姐是让你的。”
“是吗?”这个细皮嫩肉小肥脸的小妞,高飞还真不信制服不了她,“有本事让老外上你们外语系那破楼去,听听你们用西班牙语念儿歌。说不定智利的哥哥们会让你们坐在他们大腿上然后教你们念。”
“您还敢下流一点么?”
“你们还敢再风骚再嚣张一点么?旗袍的高叉快开到腋下了,别在我们高尚的‘五角大楼’甩你们廉价的大白腿!”
过分了。这是唐小虎和西门勤舟心里的话,但是这个时候阻止高飞也没用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没有任何刺激能比得上侮辱付夕夕的2301,怒火充满了夕夕整个头脑,她一把把高飞按在背后巨大的变压器上,这台老家伙是D大自主研发的产品,皮薄馅儿大且威力无穷,变压器还在运作,巨热无比,简直就是炮烙!高飞措手不及,当背脊靠在变压器上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嗞”的一声。但是这个女生的力气出奇的大,高飞居然没有挣脱开!
“廉价?你一眼都没看?没看怎么知道旗袍的叉都快到腋下了?廉价也是有价值的,你是不是该付费?九双美腿的欣赏费……”付夕夕当然知道高飞背后的机器有多烫,却使劲儿再朝后一按,“用你一张人皮来换吧。”
“喂,危险啊,你快放开他!”
发狂的付夕夕如同鳄鱼一般,死死钳住了高飞,西门和小虎费劲了全力将夕夕拉开,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女生竟然要靠三个男人来制服!
“你疯啦!”高飞跌倒在地上,像是刚被野兽袭击了。
“啧!”付夕夕挣开西门勤舟和唐小虎,“你再敢说我‘家人’一句不干净的话,我分分钟都来咬死你!”
这是个疯子!高飞忍着后背的疼痛一下站起来,“你有毛病,这事儿没完!”
“如果爱护我的‘家人’就是有病的话,那很抱歉我病入膏肓了。文科学院,外语系,西班牙语专业西2301班,付夕夕,随时奉陪!”
“理科学院,机械系,机械工程专业机7101班,高飞,我不会对你客气!”
“结婚,结拜,结仇。看来是第三种了。”
“艾薇?”
吴艾薇挺胸抬头,单手叉腰,简直就是模特一般的走进5区机房,身后跟着理科学院的学生会会长——白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