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想讲和呢?我倒要看看,如果这样,灵猫会不会出来?”香西说着挥手在空中开始结出咒印,口中默念:“潜龙之苍,诉吾尔尔,空波翕动,噬灵全开。动!”
“啥?言灵咒?这不是欺负人吗?”王零苦叫一声,被香西推动起来的灵压冲至结界边缘,在结界四壁被来回反弹数次,最终落在结界地面,狂吐鲜血:“你是不是疯了?要杀人啊!你可想好了,现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杀了我会被判刑的!”
“无妨,如果有必要,我会施法重置他们的记忆!”香西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展开进攻架势。
“神族了不起啊!”王零咳了半晌血:“还能重置记忆!那不是杀人越货都能逍遥法外了吗?可恶!天地竟然如此不公!你们神族就能居于三界审判之外,随意杀人?”
“重置记忆这种事,也不是随便一个神族就能做到的。而且,如果能够证明你是潜在的变异兽,我对你进行肃清,也是大功一件,又怎论杀人之罪?”香西一如既往,语气平淡却不失威严。
“你狠你厉害!我不想跟你争辩!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什么变异兽,你不相信,我还有什么办法?!”王零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把胸腔里的淤血倾吐干净,站起身来道:“不管你在对我施法时听到什么,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我说我能看到一只小黑猫,或许只是我对他们的思念太盛呢?我也时常看到我死去的父母啊!这有什么不对?亲情的羁绊,怎会是生死可以断绝的?你们神族,难道不知道人类的感情,是会逾越一切屏障吗?”
“如果真的只是思念,我会跟你道歉。但,在我的施罚下,你的身体内,果然出现灵猫的魂灵,那我就要肃清!”香西正色道:“你放心,对于这种肃清,我做的多了,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把你杀掉。对彼岸之灵的肃清,跟对现世那些异族变异兽的肃清是不一样的。到时,我会抹去对于你来说不好的记忆,你也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别!你说的话虽然大部分我听不懂,但最后一句我听懂了!”王零拒绝道:“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抹去任何记忆!我的记忆本就混乱不堪,唯剩的只有仅存在记忆中的些许亲情,如果你将它们都抹去了,我还不如也跟着一同被你打死,去往彼岸,跟那些曾经爱我的人一起,或几世轮回,或者干脆消散于这个天地间也好。”
“你倒是重感情。也看得通彻。”香西认同道:“说到这里,我倒是对你升起几分佩服。”
“不必佩服我,听懂了的话,别再这么折磨我了就好!”王零无奈道。
香西却发动第二次进攻:“潜龙之苍,诉吾尔尔,空波翕动,噬灵全开。动!”看着王零再次倒地的身影,香西冷色道:“我说过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话而改变。我说过,今天要从你的身体里逼出灵猫魂灵,就一定不容许有变。”
“真是服了你了!认死理的家伙!”王零再次起身,看来,我也得反击才行啊!可还没等他想好用什么方法反击,香西的第三次进攻就已经到他面前。王零第三次被打倒在地,痛苦的咳血起来。
香西却暂时收了术法,惊叹道:“竟然能抵抗我三次言灵咒法,身体除了咳血没有丝毫受伤,你身体的强悍程度确实让我惊服。那么,如果我使用神剑呢,灵猫魂灵会不会出现?”
“你要拿武器?这样犯规啊!”王零的气息已经喘不匀了,气顿道:“对于你赤手空拳的可爱学弟来说太不公平了!”
“公平?”香西却义正言辞道:“既然是战斗,就不会有公平,战斗的结果无非就是一方输,一方赢。”
“我说了,我说不过你!神族是吧?看来跟书上讲的一样,都是些喜欢讲大道理的伪君子!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达到你自己的目的,怎么说你都是对的,话都让你说了!”虽然依然跟他打趣着用话痨拖延时间,可王零觉得,无论怎么拖延下去,自己也没有可能战胜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族,喘息间,王零觉得自己的神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只要自己神识模糊,就能召唤出小黑猫呢?王零突然想,前几次看到小黑,好像都是在自己神识模糊的时候,如果这次神识模糊,能把小黑召唤出来,会不会就能取胜呢?
可任凭王零的意识逐渐消散下去,小黑再也没有出现,王零突然惊醒:“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非但小黑没有被召唤出来,还得白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虽然想着反击,王零还是无法起身,毕竟整个身体承受来自香西的三次猛攻,神族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香西跟王零对峙着,想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手段才能逼出王零身体内的灵猫魂灵,却没有看见,王零伸手擦去嘴角血迹的时候,一滴血融入了他左手的黑玉扳指中。
霎时,黑玉扳指轻轻蕴开点点黑雾,从血肉连接处进入王零身体之中,王零感觉自己莫名满血复活,周身充满力量。同时,白得刺眼的耀光瞬间包围王零周身,形成保护。
“护体气罡?”香西惊叹:“你竟然已经修炼出护体气罡?而且这么强大!”
没等香西惊叹结束,王零周身耀目的白光以王零为起点逐渐放大,到香西身上,让香西不得不倒退一步,险些吐出一口鲜血。不止于此,那白光扫过香西,继续扩散,冲破二人周遭的结界,那冲击瞬间将礼堂四壁震碎,宫殿式的豪华礼堂从内往外开始剥落,一片片巨大的岩石砸向地面。
“王零!快停手!”香西阻止的声音没有制止惨剧的发生。王零的力量好似无法控制,无限制向周边刺散开去。瞬间空间崩坏,香西无法做出更多的判断,他只有以身体急速飞到泰和校长身边,在他的护体罡罩外面撑起另一片护体气罡,以保护学生们的安全。
力量爆发的王零一时不知该如何控制这股强大的力量,只好试着将白耀光华收敛,可都是无用功。他看到无数砖块砸向礼堂正中的学生们,那里还有他此生最在意的人,梨雨。
不可以这样!看着碎石猛烈敲击着香西和泰和校长撑起的护体罡罩,王零终将一股怨火发泄出来,顷刻,所有碎石荡然无存,化为一片齑粉。
回过神来,泰和校长哭叹:“我的大礼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