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与雾蒙蒙的山峦在一方不大不小的池塘里相互转告着天空的祝福,一只翅膀上粘着清晨雨露的蜻蜓,在池塘中央划过,划破了细雨和山峦的话语。蜻蜓又飞在了邻家长着迎春花的院墙。
坐在炕头的小男孩,在父亲的催促下,背上母亲用花花绿绿的布料做的单胯书包,书包里有书角卷起的书本,三两颗玻璃球,半截胡萝卜,还有一小块用胡麻油烙的烙饼和一根葱。他匆匆的穿上昨天粘有泥巴的布鞋,纨上一根红领巾,从一个很窄的巷子里跑去,惊起了那只院墙上的蜻蜓!小男孩名叫颜小天,家境贫寒,出生时,爷爷早已逝去……
“大家把书打到26 页,我们上课”说话的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村男教师,姓李。他一边是一个班里只有15个学生的语文老师,一边是有妻有儿的农民!颜小天把书掏出来,“烙饼上的胡麻油渗在了作业的封面”他不敢将作业本掏出来,因为生怕同桌告诉老师,小天的同桌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名叫唐文欣,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小天将那本书角卷起的语文书翻到了26页!接着又从课桌里拿出一个很扁很扁的文具盒,(实际上那个文具盒买的时候还是挺厚的)小天用了好大劲才将文具盒瓣开,里面有一截不到两指头肚长的铅笔,和半个刀。(为什么说是半个刀呢?因为刀片只有一半,并且不是现在用的美工刀,而是以前的合页刀。)同样,在削铅笔的时候,小天先将铅笔刀的刀片用牙齿咬出来,再用兰花指的手势削着铅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削出来了一点点笔芯,小天再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铅笔,让铅笔的笔芯顶在了课桌上,开始往尖里削。黑板下,那个瘦高瘦高的语文老师,已经抄好了今天他们要学的词语!老师扭过头,说:“把昨天的布置的作业交上”(哦,小天,你该怎么办!)
小天的同桌可关心小天了,总是先收小天的作业本,正所谓离火近的先焦嘛!唐文欣让小天把作业交上,(小天慢吞吞的把作业本拿出来)唐文欣接着就是一句:“老师,颜小天的作业本又油住了”接着,语文老师用右手食指抬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小天,你把你的作业本拿上来”小天迈着很重的步伐走到了讲台上,很短的一段距离,那一刻,仿佛时间在为小天一个人转动。一秒,两秒……老师就问小天,“小天呐,作业本怎么就又油住了呢?你先把你作业本的两个角给我弄平展,”这对于小天来说可是一门艺术活!小天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1步,先作业本上卷起来的纸张,一张一张的铺平。
第2步,拿出你经常打玻璃球的大拇指,(记得擦去大拇指上垢土)
第3步,用大拇指的指头肚粘上你嘴里陈酿的口水,用力按在已经整理好的卷起来的作业本上!用力按,来回搓,。
第4步,再将作业本翻面,粘上你的口水,来回搓,重复以上步骤
(此种方法,小的时候都用过吧!无论什么你是课本还是作业本,通通搞定)语文老师就无奈的说:“小天呐,以后记得拿油饼的时候,装在塑料袋里,不要什么都装在一起了啊”语音刚落班上一阵大笑。
教室外一棵大槐树上有只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着,伴随着教室里学生门读书的声音。鸟叫声,细雨声,读书声,风划过树梢的哗哗声!对啊,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时不时的那阵小雨还会停会,布谷鸟又会布谷布谷的伴着孩子们读书的声音……
到了大课间,小天赶紧掏出玻璃球,跑到学校的活动区域,和几个同学玩了起来。(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小天玩玻璃球的玩法,谁先跑到指定的区域,先将玻璃球放在地上谁就开头,这个不用担心小孩子吵起来,因为这是他们早就约好的,如果两人同时放的玻璃球,他们就会猜拳。划一根线,用脚将玻璃球撒出去,不能用踢的,谁的球最高谁就第一,然后瞅准别的玻璃球,击打三下,中途如果碰不到别人的玻璃球,就算失败,然后下一个开始,赢得规则就是最后一下击打的时候,必须是两颗玻璃球的距离大于别的玩家手掌的三倍以上,用手也可以玩)
小天的布鞋因为玩玻璃球,前面橡胶低子的厚度已经几乎没有了,只有布料了,班上的女同学则会找一些大小差不多的石子去玩,玩法有很多。因为下雨,小天玩玻璃球不是怎么顺利,玻璃球总是会和泥土裹在一起。女生们则会拿着石子到教室里去玩。记得小学的厕所很是简陋,两间用四堵土墙打起的茅房,里面有两个水桶,这两个水桶的来历呢,是因为李老师家里地多,又加上没有养牲口,地里的养料不够,就拿两个水桶放在厕所,让学生把尿,尿在水桶里,放学后再用水担挑到地里给他家地里施肥。(解释一下,女生厕所没有水桶,具体原因不再解释)李老师害怕学生故意不往水桶里尿,他会拿着一根竹条守在厕所门口,谁不往水桶尿,就拿竹条抽?
要使小天最开心的就是,放学后和村里几个伙伴去掏鸟窝,大人们经常会提醒他们的孩子们,鸟窝里面有大长虫,但是那怎么能拦的住像小天这样调皮的孩子呢?小天掏鸟窝,总是先告诉其他伙伴,他发现了啥地方有鸟窝,(也有可能是空窝)不管是不是空的,他们总是一探究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小时候掏鸟窝,总会让大人们看到,恐怕是一种惯性吧!
小天回到家里时,已经快1点了,12点放学总会和伙伴们去玩会儿,玩的自在,玩的开心!忘却什么是作业,那有什么烦恼啥的,都是空话,哈哈他的烦恼就是作业本和课本放在书包里时,那几个边角会自己卷起来!又或许是家里人的训斥…走在回家吃午饭的同时和几个小伙伴分享着自己的胡麻油烙饼,和大葱,加上甜甜的胡萝卜。笑声,细雨声,布谷鸟的歌声……一起为了这美好的童年,在舞台的幕后为他们伴奏!童年的乐趣不至于玻璃球,玩石子,掏鸟窝……我们慢慢回忆
岁在庚子年夏月:清风云禅
(下一章:回忆课桌上涂鸦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