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什么是驾崩啊!”
“妹妹真笨,驾崩就是车架碎了呗!”
“哈哈!”
曾麒看着一双粉雕玉琢的儿女,满足之感油然而生。
长子曾易,取字承业,乃柳颖所出。长女曾纤,小名香香,乃蔡琰所出,兄妹俩相差不到一岁。
中平元年,初冬。曾麒娶蔡琰为平妻,次年便有了曾纤。这让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偿所愿的柳颖醋意大发,发誓一定要三年抱俩。
可惜或许是体质的原因,蔡琰已经再次怀有身孕,可柳颖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香香,和阿娘回屋去好不好?”
“不,我就要和阿翁在一起。”
小姑娘说着还紧紧的搂住了曾麒的脖子。哥哥曾易站在躺椅旁边,羡慕的看着窝在阿翁怀里的妹妹。
“哈哈!就让他们在这吧!昭姬,你回屋休息一会,有一娘在这照看就行了。”
“是啊!昭姬妹妹,快回去吧!院儿里风大,恐对胎儿不好。”
“嗯!那就麻烦姐姐了。夫君,妾身告退了。”
“你啊!生下香香后像变了个人一样,都是一家人,客气就变得生分了。”
“咯咯!妾身知错了!”
蔡琰走后,曾麒继续逗弄一双儿女,享受天伦之乐。
“阿翁,到底什么是驾崩啊?”曾易也知道自己刚刚解释的不对,所以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驾崩…嗯!驾崩就是皇帝去逝了。就像天崩地裂了一般,形容影响非常大。”
“哦!可是天也没崩啊!这不是骗人吗?阿娘说乖孩子不能骗人的。”
“哈哈!这说明当今皇帝的死活对天下万民来说,影响并不大。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一个好皇帝。”
“哦!那孩儿将来要做个好皇帝!”
“呃!”
曾麒一愣,有些目瞪口呆,你老子还没打下江山呢,你个小屁孩这就惦记上了?
柳颖瞬间脸色大变,一把拽过曾易,厉声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没谁告诉啊!是孩儿和妹妹玩耍时偷听到的。蔡爷爷说,阿翁给孩儿取名易,就是要易天下之帜。
孩儿不懂什么意思,就去问韩伯伯。他说这个‘帜’当旗帜讲,就是要改变天下旗帜。天下的旗帜改变了,不就是要做皇帝吗?”
我靠!曾麒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心道这孩子真是成精了。不仅力气大的要命,智商也碾压同龄人,甚至远远超过了比他大的孩子们。
“我叫你偷听,我叫你去胡乱打听。噗噗噗!”
柳颖照着儿子的小屁股就来了几下。
“嘿嘿!一点都不疼!”儿子露出了滚刀肉似的笑容。
“哈哈!没想到老子的基因如此强大。”
“你还笑!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啊!”柳颖白了曾麒一眼。
“没关系,如今诸侯争霸近在眼前,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缺个理由罢了。”
“那也不行!大汉养士四百年,人心所向者不在少数。夫君万万不要做出众叛亲离之事。”柳颖提醒道。
“夫人英明!为夫心中有数。”
曾麒当然不敢做出头鸟,曹操一生未敢称帝,为什么?不是因为他忠于汉室,而是反对声太多。直到那批老人都相继去世后,才为曹丕称帝创造了条件。
像历史上的张纯、张举、袁术之流都是不要命的傻缺。
“还有你,再敢胡言乱语,为娘绝不饶你。”
“知道了!”
曾易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小香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在阿翁、哥哥和大娘脸上来回巡视。
“启禀主公,田大人求见。”已经快成老姑娘的黛玉匆匆来报。
“哈哈!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儿自己去玩吧!阿翁还有事要办。”
“噢噢!哥哥快走,我们去荡秋千。”
香香从曾麒怀里跳下来,拉起哥哥转身就跑。两个丫鬟匆匆的跟了上去。
“呵呵!这个小丫头也是鬼精鬼精的。去请田大人进来。”
“是!”
“妾身也告退了。”
“嗯!不必和昭姬提起今日之事。我想蔡老也是无心之言,昭姬更不会争什么。”
“咯咯!夫君放心,妾身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柳颖咯咯一笑,行礼告退。只是在转过身来后,眉头微微皱起。
“属下田丰,拜见主公!”
“元皓不必多礼,请坐!”
“谢主公!”
田丰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六十多万黑山黄巾都已安排妥当。张牛角也返回了黑山,那剩余的十万黄巾精锐,可以说已经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好,哈哈!黑山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冀、并、豫三州皆在其兵锋之下,麒得之如虎添翼也!
呵呵!话说这个张牛角也真够可以的。明面上指挥着声势浩大的黑山黄巾军,实际上却在沮阳一住三年。他这是在体验生活呀,还是在考察麒呀!”
“哈哈!不是属下奉承主公,天下九成九的人来幽州生活一段时间后都不愿意回去。”田丰笑道。
“哈哈!”曾麒笑声中掺杂着骄傲。
如今幽州人口数量将近五百万,差不多占大汉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对一个常年战乱的边疆州郡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如果曾麒发狠,拉起五十万军队绝对不是难事。
“对了,刚刚锦衣卫来报,皇帝驾崩了。”
“啊?”田丰的表情非常精彩,有喜有忧,有悲有痛,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十常侍秘不发丧,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传令幽州缟素,取消一切娱乐活动,以此来送陛下最后一程。”
“是!只不过洛阳未遣人报丧,我等是不是要等些时日,以免落人口实。”
“嗯!你去看着办吧!”
曾麒心情忽然有些低落。他从穿越到这个时代起就一直顺风顺水,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刘宏的信任和扶持。
而他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后来更是想与天下英雄掰掰手腕,夺取这大好的河山。
虽然说大汉的天下注定要易主,但曾麒仍然觉得有些愧对刘宏。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所以他希望能大肆祭奠一下刘宏,给自己一个安慰,同样给天下人一个好看。
“属下告退!”
“嗯!”
见曾麒忽然心情低落,田丰识趣的离开了。
似乎过了好久,曾麒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忽然大笑起来。
“呼!哈哈!仁者不以安危易节,义者不以祸福易心,勇者不以生死易志。这个江山,我坐定了!”
枯坐半日,他似有大彻大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