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
陇西郡鄣县,府衙后院。一个相貌俊美,又威武不凡的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是孟起啊!为父告诉你多少次了?年轻人要稳重。你如此急躁,何以成大事?”
没错,这位俊秀的年轻人就是号称锦马超的马孟起。而那雄武的中年人当然就是马腾了。
“父亲,马战那个孽种竟然没死,就躲在扶风郡。如今更是去了邺城应征,被曾幼麟拜为校尉。”
“放肆!他是孽种,你是什么?记住,马战是你兄长,同是伏波将军之后。”马腾脸上的怒意不像是假的。
“人家可不这麽认为!”马超小声的低估道。
“你还说?当初为父是让你和你娘去救济马战一家,你们是怎么做的?极尽羞辱之能事。若非你们胡作非为,上一辈的恩怨怎会延续至今?”
“父亲!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只是没想到马战能从那场大灾中活下来,如今更是一朝得志,恐怕……”
“现在知道怕了?”
“我怕他?只是那曾幼麟坐拥两州之地,带甲数十万,孩儿怕给父亲招来祸患!”
“唉!你说错了,不是坐拥两州,是坐拥三州。匈奴被曾征北灭了,并州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只是好东西得一口一口的吃,免得被噎着。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河北距离凉州何止千里。就算曾征北有心给马战出气,他也无能为力。
只是……,唉!为父还是修书一封送去邺城吧,看看能否解除当年的误会。”
说马腾不忌惮曾麒那是假的。就算两地相隔几千里,可将来呢?将来之事谁又能说的准?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没有错的。
…………
豫州梁国睢阳城。
“掌柜的,你这是欺我严氏无人吗?”
“岂敢,岂敢!严氏一直照顾老夫的买卖,老夫岂是那不知好歹之人?”
“哼哼!说的好听!可为何雪盐的价格突然涨了一倍半?如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砸了你这家店铺。”
“对,砸了它!”
“砸!砸了这奸商的铺子。肥皂的价钱竟然涨到了五十钱一块,莫非是金子做的不成?”
“…………”
店铺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就要动手了,把老掌柜急的满头大汗。
“诸位,诸位,且慢动手!请听老夫一言。无论是雪盐还是肥皂,凡是来自河北之物,成本全都高出了一倍有余,就连老百姓喜欢的咸菜疙瘩都是如此。
成本高出了这麽多,老夫出售的价格自然也要相应提高。希望诸位多多理解。
还有,老夫劝诸位趁早把一些生活必须品备足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连粮食都会涨价。”
“什么?难道又要打仗了?”
吃瓜群众们一阵骚乱,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天灾和兵灾。
“非也!老夫说的这种情况也仅仅只限于咱们梁国。”
“为何?哎呀!老掌柜,你就别卖关子,刚刚之事在下给您老赔礼了。”严姓汉子急切的追问道。
“唉!曾征北传下了命令,凡是卖往咱们梁国的物品,价格全部上涨一倍。那些与河北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们也要遵循这个规定,否则就会掐断雪盐、肥皂等物的供应。你们说,那些商家们会做何选择?”
众人一时语塞。这还用问吗?商家们就算敢得罪曾征北,可谁愿意和钱过不去啊!明眼人都知道,雪盐、肥皂等物的利润,会让人眼红的发狂。
“可这是为什么啊!不是说咱们刘国相和曾征北乃是好友吗?当初刘国相还追随曾征北追击董卓呢,怎么如此翻脸不认人哪!”
“是啊!曾使君怎么能这麽做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老掌柜笑呵呵的也不解释!等众人安静下来,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也不怪曾征北!河北出的招贤榜诸位都知道吧!”
“知道啊!听说这几个月邺城人满为患,咱们梁国也有不少人前去凑热闹了。不过听我家老爷说,世家门阀都在抵制招贤榜。”严姓汉子言道。
“是啊!事就坏在这里。咱们刘国相也想招揽几个人才,可他没有人家曾征北的魄力,不敢得罪世家门阀。于是想了一个馊主意,截拦那些路过梁国的人才。”
“怪不得这些日子到处都能看到兵马调动的身影,原来刘国相憋着坏哪!”
“原来是这样!当初还是曾征北举荐的刘国相,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就是!看着刘国相平时一副爱民如子的样子,原来是个伪君子啊!”
“…………”
“诸位,诸位!与其在这里耽误功夫,倒不如赶紧去买些粮食备下,起码要坚持到秋收啊!”老掌柜言道。
“对对对!多谢老掌柜提醒,我得赶快回家取钱。”
人群一哄而散,店铺里就剩下老掌柜和严姓汉子了。
“嘿嘿!老掌柜,我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给弄坛子好酒解解馋哪!”
“自己拿!拿完赶紧滚,老夫早晚被你们这群兔崽子给喝穷了。”
“嘿嘿!哪能啊!你可以去讹诈百户大人啊!”
“滚滚滚!梁老虎比老夫还他娘的吝啬,想从老虎嘴里抠出东西来,门都没有!”
“哈哈!”
…………
这个情景,在梁国大大小小的城镇中重复上演。所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传着传着就成了曾使君要率领大军打过来了。
其后果就是刘备的名声臭了,粮店的粮食空了,物价也飞起来了。
当这一期的报纸在梁国偷偷的传播开来后,还不到四十岁的刘备头发都白了好几绺。
“大哥,快想想办法吧!城里到处都在抢购,已经发生了好几次骚乱了。”关羽急的团团转。
“为兄没想到曾幼麟会把事情做绝!”
刘备满眼尽是恨意。关羽和张飞却低头不语,心中多少有些埋怨和后悔。毕竟是自己等人不义在先,人家反击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今之计除了强行镇压,已别无他法。”
刘备绝不愿意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影响。可如今他在梁国已经臭大街了,也就不在乎多一条罪名了。
陈到安静的坐在一旁,想起了昨天找到自己的那位梁姓男子,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刘备,眼神似乎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