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所有的缺点在你眼中都可以净化成优点。他听过的歌,拉过的曲,还有那些他去过的地方,你都想去一次,就相当于你们在同一个角落碰过面。
可我并不这样认为。
01
当你遇到一个人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心里萌生过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是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感觉自己突然想要变得好温柔,没有脾气,没有想法,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牵引着你,他的笑你都可以觉得是充满了阳光。
“你在心上,别来无恙”韩夏夏在便利贴上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他,也并不是可以想到他的。这句话是她在一本小说里看到的,是女主写给男主情书里的一句话。韩夏夏写完之后慌慌张张的夹在自己的粉色小本本里,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谁翻开看到了就麻烦了。
她韩夏夏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麻烦
“去卖零食吗?”
听到自己后桌的两个人开始悄悄地讨论自习课下了之后要卖零食,某些人开始挡不住自己的口水,仿佛看到那些烧烤和辣条已经在自己眼前肆意妄为的跳跃着。这时数学高考资料上的导数函数也开始和她的眼睛打架。
韩夏夏拿自己的胳膊肘捅了一下旁边正在苦心帮自己算着数学题的同桌“下课去不去小食堂?”
小食堂,顾名思义就是买零食的商店。可千万别听某些人忽悠,为什么会这么叫呢?这个原因我觉得好多人都懂得,老班发现不了啊。
“吃货,你看你多胖了,你说现在离高考还有多久了,你是不是想大学的时候找不到好看的男孩子!”
“庸俗!”韩夏夏白了一眼同桌“腹有诗书气自华,听过没有?”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我的个姐,你还是停下吧。我的立体几何都快被你吓跑了,和好看不沾边,和有趣差十万八千里。”
我的个姐呀,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总会有的,你都说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你看我的肚子它饿了。”韩夏夏拖着同桌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准备听着自己肚子的声音。
喜欢吃的人在被人看来是没有压力,没有烦恼,吃就可以解决人生很多问题。可是他们想错了,在这个时候,真正的压力是说不出来的。吃也是能很好缓解压力的一种。
02
我们就这样站着,没有说话,相视一笑,就觉得很美好。
晚自习之前是站着读书的,坐在第一排的韩夏夏和同桌欧暖暖站起来开始背老师要求的古诗文,还有那些十天半个月每天不能间断的英语单词,每天不重复,手忙脚乱的换着一本又一本。
这时候站起来的她可以透过窗子看到走廊上捧着历史书的那个男孩子,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她觉得其实没那么累,他那么认真的学习,如果她韩夏夏不认真,那么怎么回头以后呢?
“环滁皆山也,望蔚然深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整整齐齐站在教室里的人,听着自己和别人较劲似的读书声一波高过一波。
其实高考前那段时间浮躁真的是有的,压力也是有的,只有她谁也没说。
说出来有什么用呢?
一次考试可以把她打回原地,数学考不好分数下降,就意外着她和排在前二十名的陈晓辉高考之后甚至未来几十年再也没有可能遇到。
数学高考题被她写到乱的不能用,重新换了一本新的;英语试题刷了五六本了,第七本也接着开始了;文综试卷配套着答案也被她搞得不像话;语文做过的试卷被她夹在小夹子里,偷偷翻了又翻。
一天两袋咖啡也拯救不了的时候,换成一天一包口香糖,就连她以前讨厌的风油精也放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一个都不知道结果的喜欢是怎么坚持着的,我也不知道这场喜欢到底值不值得,这些都不重要。
我喜欢,所以我想要变得足够优秀,让他看到那个很差劲的女孩子终于长大了,终于要站起来了。
03
那天放假和几个同学一起出门的时候,她也在那种感觉很好呀。暗自窃喜的心情不被别人知道的时候,就像是个小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瞒着全世界的开心。
虽然,活动是她韩夏夏最不喜欢的爬山活动。“爬山”这两字一出,她就立马认输,放弃出门了,试图找好多好多合理的理由拒绝。
“都有谁呀?”韩夏夏拿着妈妈的手机跟朋友聊着。
“你,我,还有陈晓辉......”
陈晓辉?
那她不应该缺席呀。
不行,一定要去。
可是......
“那就算我一个吧,不过,八点之前必须要回家。”
“好的,小姐姐,我们在学校门口集合,踩着你的风火轮来吧。”
“等着,来了来了。”
爬山的地点就是学校门口的“仁寿山”,方言叫它“十方山”。保安大叔手机塞在裤兜里听着没听过的小说,手里拿着不长不短的木棒,看我们试探着想上去,过来嘱咐说“你们几个上去小心点,台阶太多了不好走,早点下来,不要以为有男孩子就很安全。”
我们随声附和,其实他也知道不说学生们不听话,说了也不一定听话。
哎,现在的人真的好难哦。
因为是第一次上来,并不知道这山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广场,有很多打篮球的高中生。跳广场舞对的大妈一个个精神抖擞,节奏感很强。
这些都是小事,闻到烧烤的香气的时候就已经心不在这上面了。要不是,要不是老妈给自己下命令不让自己吃烧烤,顺道洗衣服的时候抽走了裤兜里的零花钱。
哎,说多了都是泪
“给你”听到声音,韩夏夏和罗晓菲两个人同时露出感激的不得了的情绪。
某些人秒速看了一眼那人眼睛一下,瞬间收回视线。说了声谢谢。
“哎呀,有情况呀,你们两个......”
“谁说?”
“吃你的吧”
这是默认了?不会吧?
“谢谢,下次我一定带钱,还给你。”韩夏夏弱弱的说着还不忘咬一口手里的烧烤。
“不用了,不用了,这东西吃多了不好,少吃比较好。”
“恩”
其实很多事情莫过于,喜欢吃的能吃到,喜欢的人在身边。
04
坐在凉亭边的两个人尴尬的坐着,反正在她看来真的很是尴尬。
罗晓菲同学对着蓝天白云一阵猛拍,完全不考虑其他两个人。这让话痴的两个人继续尴尬着。
“来,我帮你看手相吧,看手相我可是专业的。”
远远地看去,男孩托着女孩胖胖的手,在手掌心里比划着,念念叨叨的说着。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有没有听进去,那个女孩看着男孩的侧脸好久好久。
一月后
韩夏夏抱着自己剩下的书出了教室,没有难过,没有惊喜。
在那么多人拿着手机留念的时候,她笑着拒绝了。
终究还是一个人走完了复读这一年。好多人要说再见了。给再也回不去的高四说了声再见,还有那个纠结,喜欢着一个人的自己说了一声“后会有期”。
“去的时候是一个人,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可能这就是成长吧,回不去的青春”
后来了,高考结束之后,她去了本省一个不好不坏的二本学校,学着自己喜欢的专业。男孩子选择复读,想要实现自己最初的梦想,后来从频繁联系到断了联系。谁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直到一学期之后,韩夏夏回家。
这个假期足足有四个月了,比她长大后任何一个假期都长。从期待开学到开始拿着手机,电脑,一支笔,一本本子开始踏踏实实上网课。周末可能说是个能让她打着放假的旗号悄然约两三好友出走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她谁也没喊,就她一个人出了门。鬼使神差的手里拿着一本《查令十字街84号》。
好久没戴眼镜的她很远处就望到石碑上“仁寿山”三个艺术大字。门前停车位还是那么多,管理车位的保安老爷爷仍然手机揣在裤兜里听着他的小说,还不忘叮嘱她“孩子走台阶的时候小心点,最不放心小孩子上山,你们这些孩子胆小还最爱高处去,一个个不让我省心。”这一次她很认真的跟他打招呼,他也破天荒的给她回应“以后尽量不要这个人来,你们都知道这里的传说吧,挺吓人的,多个人安全。”
走近台阶,一台一步,两块钱一个的烧烤摊换成了和你特别爱开玩笑的中年大妈,广场上跳舞的阿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打太极拳的,许愿树上也多了特别多的红色许愿条。向山顶走的台阶啥时候也翻新了一遍,这些都不知道。
你看,我们才离开一年,这一年里什么都能变,什么都可以变。
破天荒的从第一阶数到她们坐着闲聊的第一站。那个凉亭里还坐着三个穿着校服的高三孩子,一个捧着相机拍远处蓝天白云山峰。其他一个一本正经的托着旁边女孩短短胖胖的手,嚷嚷着要给她看手相。如果你在,是不是会说:确认过眼神,像极了当年的我们。生怕惊扰了这份安逸跟和暖,也就放轻了脚步悄悄离开。
最中间的一站是寺庙下面的一落小圆凳。她并没看到在下面看手相的两个人先她一步走来,这时却先她一步坐在这里。走近,走近,再走近一点,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他们对面。原谅她这一刻腿酸想在这里歇歇的五味心情。只因他们拿的书和她的一样,可她并未打扰讨论这本书的两人。
“海莲.汉芙和书商弗兰克都没有见过面啊。你看”女孩移过去书说。指着不知道哪一行开始读:
现实生活中没有的缘分只能靠文学作品去演绎,然而他们最终未曾见面,电影中也没有让他们见面,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
韩夏夏默默的翻开她读的那句,却不知什么时候旁边附加了一句“没有缘分就创造缘分!”
对面的两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觉,对面已然坐着一个人,双手捧着脸颊,笑意漾在脸颊,如沐暖阳。
他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