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隐秘的档案,越不会使用先进的科技记录。
这是全世界所有情报部门的通用定理。
司空空跟着珑玲回到怪人都市的怪人局后,穿过层层防御以及审核,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防盗门前。
不得不说这个防盗门绝对是司空空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防盗门,犹如故宫城门般大小的防盗门,在与司空空平齐的位置,一个小小的视窗与整扇大门相比,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代号。”
视窗被拉开,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珑玲,站在珑玲身后的司空空都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冰冷,以及那道仿佛将自己整个人看穿的视线。
“大事件与英雄。”
珑玲恢复着,男人随即将视窗关上。
哪怕是在视窗关上的最后一刻,这双眼睛依然在盯着两人。
司空空站在门外,只听见里面出来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随后一个包裹从一旁的通道里掉落下来。
“走吧。”
珑玲捡起包裹对司空空说到,司空空也紧随其后。
短短一天的时间,司空空就见识到怪人局里其他部门的怪人,可谓让司空空大开眼界。
“接下来去哪里?”
司空空看着走在前面的珑玲,因为低头翻看资料而露出的洁白脖颈仿佛高贵的天鹅。
“去鸢都。”
“鸢都?是那个风筝怪人吗?”
“没错,代号纸鸢的男人,只有代号与能力,没有怪人道具,是一名流浪怪人。”
珑玲对司空空说着,司空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真正能够进入编织的怪人还是少数,大部分怪人都是想纸鸢这样,只有能力与代号,保证不会失控堕落就足够了。
在怪人都市里行走,明明早上还在魔都,下午却来到鸢都,不得不说这种场景的变换让司空空有些不适应。
不仅仅是因为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气候等变化,还有人文等其他因素,听着周边的交谈的人***流的已经完全是另一种方言,司空空既感到新奇,又有些迷茫。
“走了,在这里。”
珑玲说着,身上的服饰已经变成执法部门的衣服,司空空见此也跟着变换。
珑玲与当地的负责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三人敲门,可是屋内静悄悄的却没有一点声音。
“你真的确认这个男人回家了吗?”
珑玲看着身边的负责人,再三询问。
“我很确定,我的部下可是亲眼看着他回到家中,并再也没有出来。”
“是吗......我知道了。”
珑玲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大门,思索再三后拿出一把造型奇怪的圆柱形钥匙。
随着钥匙靠近锁孔,就见钥匙逐渐转变形状,最后变成一个常见的锯齿钥匙插入防盗门上。
打开防盗门,司空空打头阵走进屋内,只见墙壁上挂满各式各样的风筝,空气中则飘着淡淡的臭味。
客厅里一个巨大的工作桌上堆满各种图纸与材料,司空空放眼看过去,那是一个奇怪的人形风筝图纸。
“怎么回事?”
负责人走进屋内也很惊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三人小心翼翼地将整个屋子寻找一遍,都没有找到有人居住的线索。
“这里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珑玲指尖划过茶几,一道长长的痕迹留在茶几上。
“可是这个工作桌之前还有人用过。”
司空空看着桌面上微微翻滚的胶水,加热垫的插销还没有来得及拔下来,臭味就是从这里传来。
“小心点。”
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风筝,珑玲出声提醒着。
负责人也警惕的看着周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剪刀。
司空空也看着墙壁上的纸鸢,最后对珑玲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从这些纸鸢里感觉到任何恶意,甚至连窥视感都没有感觉到。
确定敌人并不在这里,珑玲也就开始无比认真且详细的寻找着一切线索。
看着珑玲回到门口,手中闪烁着那暗金色的光芒映照在门口的皮毡上,司空空到现在也不知道珑玲的能力与道具是什么。
也随着珑玲的暗金色光芒慢慢照射地面,就见一连串脚印出现在地面上,三人一路跟着这串脚印,在屋内来回行走着,直到来到卧室前,这串脚印在床边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交给我们吧。”
负责人与司空空在珑玲的示意下将床挪开,可是床下除了成球的灰尘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珑玲手中散发的光芒没有消失,继续照射着床下的地面,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眼看着没有任何结果,三人的目光放在靠在墙边的床垫上。
“喂,是我看错了吗?”
司空空看着床垫,因为之前三人的目光都放在地板上,而且床垫正面朝上,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问题。
可是现在将其靠在墙壁后,床垫的底面露出来,司空空这才发现床垫底部居然有一个人形的暗红色印记。
“咕咚......”
哪怕是负责人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此时的他与司空空都有些紧张。
“将刑侦科的人叫来吧。”
珑玲看着床垫底部的人形印记,也知道出大问题了。
很多时候,怪人的能力与道具虽然堪比神技,但是在如今这个社会,科技才是主导的力量。
随着刑侦科的警察赶来,司空空捂着珑玲的眼睛,不让她看见刑侦科的人从床垫里取出来的恐怖尸体。
“呕!!!”
虽然司空空很想硬气一把,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司空空还是忍不住的吐出来。
倒是珑玲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具没有皮肤的尸体。
此时鸢都的负责人也是将恶感强压下来,努力在珑玲面前保持最后一丝体面。
“这是该死!”
“负责探访流浪怪人的调查员呢?”
珑玲询问完法医的初步判断后,对代号剪刀手的负责人询问到。
“我在这里。”
珑玲背后,一个年轻的男人看着珑玲,脸色煞白,看样子也是刚刚吐过。
“你应该知道流程吧。”
“我知道,我这就会去审讯室。”
年轻人回复着,想到自己昨天还与代号纸鸢的男人聊过天,他就感觉背后发量。
想到那个呈现巨人观的尸体,他只感觉胃里一顿翻滚。
“那么早点去吧,今晚吃点清淡的东西。”
“是,我知道了。”
男生表情相当难堪,与负责人剪刀手一同使用钥匙离开,前往怪人都市接受调查去了。
“你没事吧?”
刚刚吐完的司空空接过一名警察先生递过来的矿泉水,对他万分感谢。
“没事,我见过比这更加凄惨的场景。”
珑玲看着司空空回复到。
“咱俩不应该都是大一的学生吗?为什么你这个家伙这么厉害啊?”
司空空看着珑玲那不似作伪的冷静表情,忍不住说到。
“事实上不仅仅是我,春城怪人局里的众人除了程二三,其余人都不会像你这样不堪。”
“不说我,哪怕是何一,也是从小就开始学习各种有关怪人与刑侦的知识,并且早早的就加入到各种行动之中。”
“原来如此,大家都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呢。”
听到珑玲这么说,司空空也知道春城怪人局里的诸位,按照“工龄”来算的话,那么依次是老大姜北、石珊姐、何一与珑玲,最后才是程二三与司空空。
“不过这次的事情相当恶劣呢。”
想到那个怪人的模样,珑玲也不由的皱眉,其实也是在硬撑着。
虽然以前见识过出现腐败巨人观的尸体不假,但是这一次的怪人可是还被剥皮了,
呈现出恐怖效果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不过控制风筝怪物的人要不是他的话,那么是谁呢?”
司空空有些好奇的询问到。
“不知道是谁,但是很明显那个家伙有着纸鸢的能力。”
听到珑玲这么说,司空空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两人从恶臭的恶臭的卧室里走出来。
“我之前还以为这股臭味是来自桌子上的胶水加热所致,想不到居然是为了掩盖屋内的尸臭。”
司空空看着工作桌上的人形风筝图纸,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空总感觉这个图纸上的人物有些熟悉。
“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风筝有些熟悉而已。”
看着桌面上的图纸,司空空挠了挠头发,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图纸,包括那个人形风筝的相貌。
“到底是在哪里呢?”
司空空看着珑玲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上面记下人形风筝图纸等字,并在后面写下司空空的名字。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保持着这种习惯呢。”
看着珑玲的小本本,司空空感慨着。
那是初中的时候,想要成为作家的珑玲在看完许多名作家的技巧后,学习的一种。
就是随身携带一个便条或是笔记本,将一切突发奇想的灵感记录,或是记下自己一些思绪等等。
后来珑玲的作家之路随着她长大后放弃,可是这个习惯却保留下来,一直到现在,珑玲还会随手记一些东西。
“嗯,因为这个习惯真的有很大帮助。”
珑玲并没有说是何种帮助,但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司空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脸红。
“我真是有着奇怪的癖好呢。”
司空空摇了摇头,想到这里可是第一案发现场,司空空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那么走吧。”
珑玲对司空空说着,司空空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对桌子上的图纸拍照留下记录,准备以后不时拿出来看看,试一试能不能让自己想起来。
两人重新回到怪人都市里,正好碰到刚刚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男生。
“你还好吧?”
司空空看着与自己一样的男生,询问到。
“还好。”
男生面对司空空的询问,看着司空空同样苍白的脸色,知道彼此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刚想要安慰一下司空空,可是一想到那副地狱绘图,就又忍不住鼓起嘴巴,呜呜着跑开了。
“我是这么催吐的一个人吗?”
司空空看着跑开的男生,忍不住的想到。
“催不催吐不知道,不过你这个家伙的适应能力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珑玲在背后说着,对于司空空这个家伙只是吐了一边就不再犯恶心,珑玲都有些佩服司空空。
“是吗?大概和我的道具有关系吧。”
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所以司空空并没有细说自己的道具是什么。
但是珑玲却听明白了。
事实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司空空可不仅仅是在学习有关怪人的各种知识,对于恶人传的开发司空空也没有落下。
其中一个发现就是,司空空每变为一个全新的怪人,在隔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经历这名角色的一段经历,无论这段经历是不是杜撰或是编造的,司空空都会经历。
而目前司空空变身的怪人基本上都是来自水浒传里的角色,所以司空空梦见过最多的就是方腊之战。
数次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司空空都变得有些熟悉,潜移默化的司空空对那具尸体的适应能力超乎想象。
“也不知道你的道具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珑玲嘴唇翕动,忍住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最后只是与鸢都的负责人剪刀手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带着司空空离开。
“那么司空空你就继续负责保护桑朴,而我也继续之前的调查,而另一边关于纸鸢的事情,剪刀手也会不断调查并与我们共享情报。”
又是在桑朴的家中度过一夜,第二天早上珑玲安排着一日的行程。
“那么再见了。”
在学校门口,桑朴朝着珑玲挥手,无比开心的走进学校里,而司空空就跟在身后,明明没有穿着学校的校服,可是门卫大爷却没有一点阻拦。
“真是安逸的时光啊。”
在桑朴的教室外,司空空坐着自己从商店买了的折叠椅,透过大开的门看着教室里面。
坐在后排的学生虽然也在无比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课,可是小动作相对来说还是要多一些的,同样坐在后门外的司空空则默默陷入回忆。
“空空~空空~”
坐在后排百无聊赖的司空空睁开眼睛,看着另一边的珑玲。
因为两人的班级正好对着,在走廊的尽头左右对称,所以靠着后门坐着的司空空自然也能够看见另一边坐在后门的珑玲。
“学习!学习!”
听到珑玲这样提醒着自己,司空空坐直身体看向黑板。
作为一名文科生,每次看到数学就头疼的司空空,看着满黑板的天文符号,就感觉头皮发麻。
尤其是不知何时就已经睡着,再次睁开眼睛的司空空根本就无法跟上老师的节奏。
“算了,到时候就让珑玲给我补习吧。”
司空空努力挣扎了许久,最后默默放弃,拿起语文课本看起来。
作为交换,珑玲辅导司空空数学,司空空辅导珑玲语文,两人就这样相互帮助。
珑玲成为理科班里语文最好的才女,司空空则成为文科班里数学最好的男生。
两人虽然成绩都十分优秀,名列前茅,但是两人都没有按照老师的调动坐到前面,而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后面靠门的位置。
一开始的时候司空空与珑玲两人还传过绯闻,不过后来在司空空高二的时候与同班的女生处对象后,这些谣言就都不攻自破。
“不过这真的算是对象吗?”
司空空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女生,是个相当古灵精怪的女生,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个小虎牙无比的可爱。
但是司空空似乎从未在她的身上认真过。
“我好像是个渣男呢。”
司空空忍不住的想着,想到班级里其他男生提到过的,有关这个女生在别的班级还有搞暧昧的哥哥,司空空却根本不在意。
倒不如说有着自我毁灭倾向的司空空更乐于看着这段关系失控,变糟。
“我什么时候有着自我毁灭倾向了?”
被桑朴学校的下课铃声打断,司空空从回忆中调回到现实,对自己刚刚的念头相当奇怪。
“等一下,我为什么会有自我毁灭倾向?”
司空空坐在椅子上无比疑惑,确定桑朴的安全后司空空偷偷拿出自己的怪人道具,一瞬间让自己的存在感没有那么低,司空空将以前的手机解锁。
这部手机从司空空初中的时候就陪伴着他,一直到大学之后,才因为怪人能力的觉醒而不得不放弃。
虽然司空空尽可能的保持这部手机的完整,但是经过时间的洗礼,这部手机的背面可谓是伤痕累累。
打开手机,司空空总感觉自己似乎想起来某些事情,于是一页页翻着相册,看着自己与家人的合影,司空空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把什么事情忘记了?”
司空空翻找着照片,因为之前自己能力觉醒的缘故,上面诸多照片里都没有司空空本人存在,可是就是因为如此,司空空才觉得奇怪。
“到底我把什么事情忘记了?”
司空空看着照片,情绪越发的激动。
不过就在司空空翻着相册的时候,怪人局发的手机突然响起。
司空空放下手机看着来电,正是珑玲。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