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与汝虚与委蛇,令吾生感兴趣
午后,碧空如洗,骄阳越烈。
天逸楼,书房内。
她冉冉静立于书架前,一线明光自几净的窗棂中折斜而下,不禁自添几分清亮。
甫一进门,便见她娉婷玉立的倩影,若无其事般盯了她一会,不禁勃然懊恼,很好,她竟敢无视他的存在,遂悄然无息走至她身后,并圈上她盈盈一握的柳腰,语出轻佻:“娘子,你就这样无视为夫么?我好伤心,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习惯的想要掰开环在腰间的双手,可惜,终是徒劳。
于是,只好放下书卷,面氲粉桃扭头对着贴近自己的男人:“相公放开我好么?你我这般亲密,若被他人瞧,怪不好意思的。”
“放心,没我的准许,无人敢踏入天逸楼半步,再者,我抱着自己的娘子,难道还要经需他人同意?”
“可是这样我还怎么和你说话?”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我又没堵住你的小嘴,如果你想,我非常之愿“一堵芳泽”。”快瞧瞧,一脸愉悦的坏笑。
噢!他的言辞好轻浮,难道他一向都如此?或者,对别的女孩也如此?
大概是觉的他心存谐谑,她不愿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上,只好轻声细语请求:“求你放开我好么?”
见她委屈的轻咬朱唇,他恨不能堵上去亲个痛快,谁让她轻易就能勾起他的兴趣?他根本没想放过她,更不会让她“完璧归赵”,即使不爱,他也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
她在他的怀里扭动不安,感受到体内的欲火即将一触爆发,他危险的警告:“别乱动,我警告你,你若再动,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后果自负。”
“那好吧,你喜欢便抱着吧。”算了,还是乖乖听话吧,他看起来就不似开玩笑之人。
孰知,下一瞬,不知为何?他却松开了她。
似是怕他再度缠上,她灵巧的越过他走向书案:“相公用过午饭了么?”
未想,他还是缠了上来,好在并没有紧抱着她不放,只是炯炯有神的凝视:“你在关心我?”
“你是我相公,当然会关心你呀!”
倏然的,他以修长十指轻抬起她精巧下颚,她则垂下眼睑不与之对望。
如此举动,无疑惹怒了他,目含怒火,只手轻捏着她的下颚,语气霸道:“看着我。”
感觉到下颚处传来的微微疼痛,她挥手拍掉他的大掌,高傲的抬起螓首,晶眸里蕴藏珍珠点点,却始终克制着不让它潸然垂落。
见她如此模样,他不由莫名心疼,该死的她就这般讨厌贴近他?甚至抵触他、推却他,唯恐避他不及。
难得温柔的揽她入怀:“对不起,我们是夫妻,我不想你怕我,更不想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要你坦然相对,懂吗?”
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这一刻,她所有委屈不堪一击:“呜呜呜,我懂,我也不想拒你于千里之外,可是,大家都说你讨厌我才会在新婚之夜抛弃我,我想,既然我让你看着心烦,那便离你远远的,这样至少你不会休弃我。”
梨花带雨,相诉倾然,果真令他犹怜!可惜,他不会爱她,他要的是不带感情的男欢女爱,若她给不起,自然就被遗弃。
思及此,他冷冷一笑,却是口腹蜜剑:“小傻瓜,我不会休弃你,更不讨厌你,只是,我肩负的责任太重,嫌少有空闲谈及儿女私情,以后我会尽量多抽些时间陪你,答应我千万别再乱想好么?”
误会涣然冰释,她亦无心再生怀疑,只因他是她的夫,是她最亲密的人,所以她选择相信,但愿他不是在欺骗。
“相公待我真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胡思乱想。”你笑魇甜甜思虑至纯,只可惜,他不会为你所动。
如是,他不讨厌她,但也不会爱上她,现下才发现,与她虚与委蛇也不是全然无趣,至少漫漫长夜,能与之相伴的不再是孤寂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