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九山八海?那多迦山?”赵康一脸懵逼地问。
“正是!那多迦是梵语,其译意为‘障碍’;那多迦山又名‘象鼻山’。这象鼻山是离四大部洲最近的一圈儿山脉,你脚下的便是其中一峰——无尽意峰,也是距离西牛贺洲最近的一座山峰。”
“可是,晚生不明白,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赵康伸左手抓挠着后脑,一副想不明白、弄不清楚的懵逼样儿。
那老者也不答话,抬起右臂,轻轻一招手,祭坛下的一个红木托盘便慢慢飞了过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二人身畔。木盘上放有一把红泥小壶和几个小杯盏。
这时候,空中就仿佛有一双不可见的隐形之手,在为二人提壶斟水。片刻,两盏盛着清水的杯盏各自飘至老者和赵康面前……
赵康由衷地赞了一句:“老丈真好手段也!”
老者谦逊一笑,其意似乎在说“何足挂齿”,其神色间却难掩自得之情。端起面前的杯盏,向赵康礼敬道:“请!”
赵康早就口渴了,当下也顾不上防备了,双手端起杯来,也道了声“请”,将杯盏凑到唇边,呷了一口。
水一入口,赵康顿感甘甜爽口,清冽芬芳,直觉得此水沁人心脾,饮后唇齿留香,好不畅快!虽然这水十分可口,却又感觉纯出天然,绝非南赡部洲的碳酸饮料可比。
“啧啧,真是太好喝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琼浆玉液啊!”赵康咂巴着嘴,意犹未尽。
“嘿嘿嘿……九山八海之中,除第八海为咸水外,其他皆为香水海,其中乃是八功德水,有清香之德,故称香水。”
老者略一停顿,又悠悠地道:“凡夫能从西牛贺洲来到此处,不碍乎依了两种力:一是阴神魂魄依生前业力所至;二是阳神依大威神力故而至。你小子当属后者,乃是阳神出窍……”
赵康听闻老者此言,心中煞是得意,喜不自胜,心中嘚瑟道:我还从南赡部洲穿越到西牛贺洲一回呢!我不说,谅你想破了脑袋也掐算不到吧!遂喜滋滋地问道:“晚生修炼的功力可还入得您老的法眼么?”
“呵呵呵,就你那点微末道行也敢称甚么修炼功力!哈哈哈……”老者仰脸儿大笑,笑得那稀疏的花白胡子直打颤,看得赵康着实生厌。
赵康被老者取笑奚落,心中不忿,道:“老丈刚刚不是说我乃阳神出窍,以大威神力来至此间的吗?”
“不错!我是如此这般说的!只不过……你所仗的威神力可并非你那点儿修炼的灵力,而是你握在右手中的物事!”
“呃……”赵康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些。为防不测,赵康右手掌中一直暗暗握着那黑玉牌子,看来却早被这老者知晓了。赵康暗自思忖:此人果然有些道行,莫不是有天眼通,能透视不成?
那老者笑眯眯地道:“你那右手中的物事我清楚得很,你即便是不藏着掖着的,我也不想多看多问,但却不知那人怎么会将这牌子传给了你……倒是你左手上戴着的戒指,我却想问问你是从何处得来?”
赵康心里打了个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可没啥难懂的。赵康暗自思忖:莫非这枚法宝戒指引起了这老者的觊觎之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哎哟!我刚刚喝的那杯水如此异香甘甜,莫非已经着了这老者的道儿?!
那老者见赵康脸上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知他心中忐忑不安,对自己有所怀疑戒备,“哼”了一声,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堂堂佛门弟子,就算做不到三千威仪、八万细行,难道连基本五戒都守不住,还要偷抢你的财物法宝不成?!”
“没有,没有!晚生可万万不敢这么揣度大师……”赵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巧了!前几天我刚遇见个助纣为虐、杀人不睁眼的佛门弟子叫清莲上人的,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那老者虽然脸有不虞之色,却似乎也并不甚介怀,幽幽一声叹息,道:“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早达笑弹冠。人心难测,世事无常,所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我若是当年也如你这般多些提防,也不致于被他人困在此处了……”
赵康见那老者忽然间意兴萧索,又提到他是“被困在此处”的,心中一颤,不禁想到:怕不是我也要被困于此了吧?
那老者见赵康一脸狐疑之色,又是一声叹息,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不然的话,你总归是放不下心来,自是不会告诉老朽我想知道的事……”
赵康也不置可否,默然不语,只装作没听明白老者的话。
耳听得那老者又道:“我本是西牛贺洲、浩海国人氏,自幼拜师修习佛乘密宗,法名:空意,我这一派名叫:金刚智派……”
那自称名叫空意的老者向赵康详细地介绍他的门派师承。通过空意的讲述,赵康这才知道,原来空意这一门派属于佛乘密宗的一个支派。密宗各派大多重视炼气修身,尤以大手印法为其所推崇。
金刚智派的前辈尤为重视修炼宝瓶气、拙火定等灵力修炼。后来门派中因有行者过于追求炼气而走火入魔。所以于第六代祖师起,强调先修显宗,打好基础后再练密宗,这样循序渐进,以免走火入魔。
之后,金刚智派更是融合了道家的炼气丹鼎功夫,博采众家之长,修炼方法臻于化境。传到这空意这一代时,已是第三十四代,这老者空意便是金刚智派现任的掌门人。只不过这金刚智派却早已明存实亡……
空意在他这一辈传人中排行第二,当年师父觉明上师坐化前将掌门人的印信传与了他,咐嘱空意为下一代掌门人。但觉明上师仓促逝世,没能将空意担任掌门的决定召告门人、公示大众,因此引起了其他几大弟子的猜忌怀疑,招来许多诽谤,埋下了祸患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