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禾被用布蒙住了眼睛和嘴巴，双手被反向绑在了椅背的后面，双脚被捆在了一起。她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摆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哟，大姐头，人来啦。”有不良少年注意到了走进门的言小零。
缩在角落里面玩手机的顾奥抬起头，看见她站在门口，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打算怎么搞？”
言小零一直笑着，像只偷腥的小猫，眯着眼睛看向凳子上绑着的女孩，“让他们自己去玩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抬头和顾奥对视，“你去帮我买点冰淇淋冰棒什么的吧。”
顾奥一直阴沉着脸。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拍了拍手“好了，听到了吧，叫你们自己出去玩儿。”说着走到那几个不良少年身边作撵人状。
“不对？哪里不对？”轻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无比的熟悉，她猛地回头。
言小零笑着，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乖巧笑容。
是幻听吗？可是哪有那么真实的幻听，真实的，就像是那个看起来无比乖巧的女孩贴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不良少年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她跟在他们身后是去给小灵买冰淇淋。
不对！就是不对，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她不会那样笑，她不会自己动手搞人，她不会吃冰淇淋……不对！全部都不对，这不是她，不是她又会是谁？是谁！
顾奥出门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小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万禾的身后，双手捧着万禾的脸头靠在万禾的耳朵边不知在说一些什么。眼神却是在望着自己，她的笑有些奇怪，像是在嘲笑……
她只觉得背后一凉，匆匆的关上门便离开了，远处不良少年的打闹声还未远去，让她不至于害怕。她满脑子回荡着那句话，“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是言小灵！那扇铁门背后的女孩不是她的小灵，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就算真的不是，那她又能干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小超市，竟然有很多冰淇淋的种类，她随便选了一些便又匆匆回到了小巷深处。
只有铁门上有一盏白灯，照亮一块很小很小的地方，顾奥站在门口低着头，迟迟没有敲门。
她现在紧张的全身无力，现在她要怎么去面对里面那个女孩，那个她熟悉但是又陌生，陌生的像是从来都不认识的女孩。
她并没有敲门，但耳边突然想起了有序而沉重的敲门声，她猛地抬起头望着铁门，眼睛睁的很大。
恐惧一瞬间占据了大脑，门缓缓的打开了。
言小零站在门后面双手背在身后乖巧的笑着，“总算回来啦。”
她还沉浸在刚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所带来的巨大恐惧之中，无法正常思考，那五声敲门声像是刻进了脑子里一样一直在回荡。
“你怎么还站在外面？”小零笑着很乖巧的去牵顾奥被冷汗浸湿的手，将失神的她拉入了门内，门缓缓的自动关上了。
不良少年走后屋子变得很空旷，只有一张大桌子，一把木椅子，几盏白炽灯将不小的屋子照的透亮。
顾奥反应过来言小零牵着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抽回了手。将装冰淇淋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小零对万禾说了一些什么，被绑起来的女孩安静的不像样，完全没有刚才被绑进来时那么闹腾。
小零显得很高兴，在袋子里翻着自己想吃的冰淇淋。
顾奥望着小零，阴沉着脸，“言小灵？”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疑问在试探着她。
小零翻出一个冰淇淋甜筒一下一下的撕开包装，“不是哦。”眼神一直停留在冰淇淋上，笑容却是温柔的，“我不是姐姐哦。”语气很轻带着一丝落魄的错觉。
顾奥警惕的退了两步，眼里带上敌意，手微微向后探去，碰到一个冰冷的硬器。恐惧一瞬间抽干了她全身上下的力气，但是她必须强迫自己站好。
她本可以离开，本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回去睡一觉，明早起来她又会变成那个不温不暖的言小灵。她本可以藏起来，等那个女孩变回那个自己喜欢的言小灵时再出来找她。
但是……她实在是做不到，一句疑问的话并没有经过大脑就自己跳了出来。无休无止的恐惧占据着她的大脑。
言小零看到顾奥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便释然地笑了，“我不会伤害你哦，姐姐很珍视你的。”她舔了一口冰淇淋，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我叫小零哦。”她抬头对上顾奥警惕的眼，她的眼湿漉漉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是什么都没有的那个零哦。”语气轻快，孤独却满的溢出来了，眼里的泪在打转，“你要是讨厌我就先回去了吧，明天姐姐会回来的。”
言小零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走到万禾身边，“不管你怎么想，这都是事实。”像是在对顾奥说，又像是在对着万禾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一个善良，一个邪恶。”
她将摸过冰淇淋的手放在万禾的脖子上慢慢的抚摸着女孩特有的细腻的皮肤。
万禾猛地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了其它动作。
“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她现在变得这么乖？”小零笑着，扭头看向顾奥，“因为我给她吃了点东西。”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像是诡计得逞的小猫。
小零将冰淇淋咬在嘴里，走到万禾身后，蹲下身开始解开绑着万禾的白布。
白布掉落到地上，万禾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眼睛半眯着朦朦胧胧的没有焦点。小零站到了她身边左手拿着冰淇淋，右手牵着万禾的一只手，将脸贴到她的耳边，“来。”声音很轻，声线很慢，像是在诱惑夏娃犯罪的毒蛇。
万禾眼神朦胧慢慢的迈出了脚步，跟随着小零的指引，走到了大桌子旁边。
“躺上去吧。”她的声音还是很轻，带着掩盖不住的快乐。
万禾乖乖的在桌子上躺下。
小零望向站在一边的顾奥，“你确定还不走吗？”很乖巧的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顾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将头撇到一边，“我说过，你干坏事我要给你毁尸灭迹，我说到做到。”
“都说了我不是姐姐咯。”小零无奈的耸耸肩，“那算了。”她转身，伸出手抚摸着万禾平放在桌子上的白皙的手，“那接下来发生的事，你可不许告诉姐姐哦。”她说着望向顾奥。
刚刚好对上了视线，顾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眼睛里，有什么邪恶的东西要跑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