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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不早了,我和蔡卫国也打算等会就回宿舍。

突然想起来快要中考了,我们家的二儿子,也就是我弟王易好像就要中考了,我这个哥哥该有所表示。

“国儿,啥时候中考来着?”我也不确定日期,只记得不远了。

蔡卫国也不太清楚,只是回答我“快了,你又不中考,还管这?”

我将手中的篮球投出,力道小了,肯定进不了,果然,没进。球应声落下,我说“我弟今年中考”

“小易,忘了这茬了,你不问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作为哥哥,我其实很少主动关心自己的弟弟,关系也是后来才有所改善的。他比我小八岁,我俩的性格又很不一样,我是一点就爆,很强势,从小就是命令他,也不会向亲人表达感情。

当初大一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就来了,也不主动给家里人打电话。当时宿舍里的人怎么都是父母陪着来的,有的甚至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起,那场面搞得那叫一个隆重,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很是尴尬。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天蔡卫国家的亲戚差点没把门挤破,七嘴八舌的一会说床又不好了一会又说桌子太小,反正就没可以的。

我当时心想这妥妥的娇生富养的少爷来了,还是少接触的好,结果。

“哎呀呀,你看看人家,自己来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姑突然留意到一旁尴尬的我,说着好像是夸我独立的话。

我一脸懵的的不知道该看像谁,嘴的弧度大了些,准备好笑容迎接下面的夸赞。

“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啊,小伙子可以啊。”好像是另一个家长。

“没有没有,就坐飞机,还有学长们接。”我一边假笑一边回答。

双方寒暄了几句,他们的父母亲戚们帮着把该打扫的都弄干净了,徒留我一个人啥也没干尽干站着了。

最后蔡卫国的爷爷还热情地邀请我一块去吃饭,说我一个人不容易。我一看那阵势直接拒绝了,谁想到老头子非拉着我说以后跟他孙子都是一个寝室吃个饭没什么。

我当时吓了一跳,害怕这小子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吃人家的嘴短,以后得照顾他了。

末了,我跟着蔡卫国一家浩浩荡荡的走进定好的酒店吃饭,我被他爷爷拉着走在前面,蔡卫国跟在我旁边,不知道以为我才是他爷爷的亲孙子。

我当时尴尬的就差喊声“爷爷”了,我扭过脸询问蔡卫国的意思,要不要换一下位置,这小子满脸洋溢着笑容,十分开心的拒绝我的满脸期待。

后来我才知道,蔡卫国好不容易离家远了,摆脱了爷爷的束缚,简直乐开了花。

饭桌上,爷爷精气神十足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讲完所有人热烈的鼓掌,俨然一副家里老大发言完要拼了命的拍的意思。

好不容易吃完饭想着终于可以走了,蔡卫国的亲戚轮番上阵嘱咐他要好好学习吧啦吧啦一大推。

最后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

“兄弟,可算走了!”蔡卫国整个人大大的叹了口气。

“你家人是不是太夸张了,整的我都有点懵。”

“害,你也发现了,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能想象吗?”蔡卫国双手一摊

我拍了拍他说“不容易啊,兄弟”

他算是红三代没错,他爷爷还经商,所以是不差钱的,也没指望他能毕业找工作。

宿舍里我俩关系最铁,家里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我爸妈来看我的时候也会带上王易,所以蔡卫国也是见过的。

王易,他脾气温和的很,就算在怎么生气他也会忍着,有时候我也会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下一次照旧会这样。我后来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对我说“生气又不能改变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听了之后挺震惊的,十几岁的处于叛逆期的小孩说的话,反观自己很是惭愧。但对于他的性格,我觉得是双面的影响对他来说,我也思考过,是不是因为我平时对他太过凶,导致了他一味的谦让和容忍。

我初中的时候很叛逆,对全世界都充满恨意,那时候总是幻想把所有违背我意愿,我不喜欢的人都变没,只留下我喜欢的,能够顺从我心意的。这是多么厉害的愿望,所以根本就没实现过。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偷偷跑去纹身,现在看到它,简直悔不当初。那家纹身店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开的,但就是前段时间我看他们的朋友圈知道他们离婚了。你看,甜蜜也都是会变苦涩的。

记得初中有一次跑去和同学打台球,然后忘了我弟还在学校等着我。当时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有2个小时了,我赶紧跑到学校,辛亏王易没出事,不然我得卧床三天,因为我爸会痛下狠手。我没说笑,我卧室的门可以给我作证。

那时候我卧室的门被我爸踹烂过三次,我至今都记得。你别看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也常带笑意,但是生气的时候简直可怕。

一次是因为我惹我妈生气,把她气哭了,我爸下班回家知道后听我妈一说直接两脚就把门踹了一洞。他之前当过兵,格斗技术还是很好的,就算退伍之后身材丝毫没有因为年龄有变形的倾向,因为他一周去健身房三次,力量训练必不可少。再加上我爸很爱我妈,对我妈那是一个好,我把我妈气哭简直是大罪。

还有一次是王易跑到我卧室,我正好在看从同学那借的少儿不宜的杂志。听到有人开门,我吓得以为是我爸妈,看到王易的脑袋和已经进来的半个身子,立刻火冒三丈,弯腰把脚上的一只拖鞋砸向他的脸。

拖鞋砸中他的脸,然后,他就流鼻血了,我还冲他吼了一句

“滚”

他果真滚了,是哭着去找我妈了,再然后就是我爸的一顿暴揍。当时我吼完的瞬间就后悔了,立刻跑过去门反锁了,刚好那天我爸因为外面下雨没去健身,我又干了一件蠢事,他就当健身了,门也踹烂了,我还跪了一个晚上。这之后,我更加跟王易不熟了,不过也反省了自己的愚蠢,应该第一时间把他拉进卧室,然后动之以情,说服他把这件事瞒下来的。

最后一次是因为公然的离家出走,倒霉的是带的钱实在不能负担得起我的冲动,在朋友的出卖下被抓回家,躲回卧室也没少一顿揍。

初中毕业之后,可能是因为我也确实没那么皮了,我爸妈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王易身上,我爸觉得在像之前那样对我不好,卧室门也就再也没被踹烂了。

“嗯,等会回去就打电话问。”我回答蔡卫国刚才的问题。

我站在原地继续练习投篮,“不过国儿,你说我应该等王易考完带着他一块出去玩吗?”球随着话一同落下。

“这个,我觉得你可以问问王易要不要跟你一块,如果他想的话,你们就一块商量去一个地方呗;如果不去,你就送他一个礼物好了。”

“行,我等会打电话的时候也问问他。”

“卜哥晚上去蹦迪吧,我叫点人”

我投了一个三分球,“靠,没进”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思想跑毛的因素,还是蔡卫国的话影响到了我的发挥,球没进。

“哈哈哈哈哈,不行啊卜哥,蹦迪走起”蔡卫国很是开心,更加卖力邀约。

“蹦,走”有人花钱帮我买单,我自然同意。

我俩回宿舍冲了个澡,然后想起来要给王易打电话。

想了想还是直接视频的好,显得有诚意一些。我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有点后悔,突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说不定他现在在复习。

连接中变成了通话中,“哥,你等下啊,我去找爸妈。”镜头里出现王易的脸,传来他的声音。

“行,你们吃饭了吧,打扰你复习没”我每次开头都是这些话,不知道该从何聊起。

王易离开卧室,正开门去客厅找我爸妈“吃了啊,哥你吃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回答的时候手机正对着他的下巴,还是那么瘦,这样都没有双下巴。

“嗯,吃了,我过段时间吧。”我回答王易。

“爸妈,哥的电话”

“你哥,他怎么打视频了?”一听就是我爸的声音。

我妈就是这么给面子,愿意看看我“小卜啊,快拿过来,让妈妈看看。”

“爸妈”我脸上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卜啊,你毕业就回来吧”

“嗯,妈”

这边王易插进话来,说道“哥,你快点回来吧,我过几天就中考了,考完你带我去玩”

“行,我忙完了就回去”

“哥,我肯定能考上一中,到时候给你看”

“好,小易,你加油”

我其实现在很想摸一下王易的脑袋,给他打气。

“你哥那个样子都能考上,你肯定可以”我爸瞅了镜头的我一眼,打击我说。

“爸,你有点过分了,好歹我也是小易的哥”

“行了,你们父子”我妈出来打圆场。

大概说了半个小时终于结束了视频,大半年没见,还是挺想他们的。

“我卜哥,你可搞完了,走,兄弟们都等你了”蔡卫国开始催我。

之前去夜店最多的时候是大二,那时候每天精力旺盛的很就老爱往奥斯卡跑。

最主要的还是蔡卫国,天天有钱没处花,他出钱我们寻开心。

我和任娜才在一块的时候,和她去过一次,后面我们都心照不宣的各自开心了,因为和对象蹦实在是有点氛围不对,少了点感觉。

不过我们心里都有数,不会做对不起对方的事。

现在分手了,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刚蔡卫国还给我说见到任娜了,我笑了笑没说话。

还没进去就已经看到门口有两个女生喝的昏天黑地,等着捡尸的正好趁这机会上前将两女生带走。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女生本来就应该自己保护自己,喝醉酒出事后悔也来不及。

“啧啧啧,这些小妹妹才几点啊,就已经喝成这样了。”旁边的魏珅一阵惋惜状

“你搁这装啥呢,你能不知道”蔡卫国讽刺道。

“是是是,蔡哥请”

蔡卫国踢了魏珅一脚道“谁你蔡哥,哪凉快滚哪去啊。”

魏珅这个人,一肚子的小聪明,爱占小便宜,平时还装的不行,兜里没几个钱,还老在朋友圈晒照。虽说看不上他,但同学嘛也没挡我得道,就无所谓了。

不过赵锋对他意见很大,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

赵锋的前女友被魏珅挖走了,虽然是分手之后魏珅才跟那女生在一块的,但是赵锋就是气,这就是面子吧。更让赵锋生气的是,那女生跟魏珅在一块的时候被搞大了肚子,然后魏珅把人家甩了。

今天赵锋没有来,可能是因为不想见到魏珅吧,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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