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来的很快,6月份也走得很快。疫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每天都会有境外流入大陆的确诊病例。南方地区时常大雨,在云贵川,上演着大水冲走房屋的纪录片。冉春很平常地刷新着一条又一条消息,这些新闻只作为了解世界的一点知道,没有人愿意同他分享讨论,也没有人在乎他知道一些新闻的特殊感受,情感被冷漠的世界剥夺着,在这段时间里,杜梦会和冉春聊天最多的是未来,杜梦会每天努力学习,生怕有一天学业完结后,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结婚生子,而冉春聊天最多的是打算,打算着未来可以实施的计划。除了这点,出门必带口罩和疫情期间特殊的出入证佩戴在胸前,显得和以往不同,生活本来的面目,还是一如既往的浮躁和焦虑。
学校、宿舍楼、宿舍楼下步行街的美食城,每天可见各种各样戴着口罩的美女,精致的妆容反而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女人,不可得;金钱,对于学生身份的群体亦难获得。
又是一年端午节。
端午节前夕,大陆首都突发疫情,因为咳嗽、发热等症状请假没返校的学生每天早上打开手机,第一时间先看确诊病例的人数上报情况:由各位到十位,由十位到二十几位,缓慢上升后缓慢下降……
校园里。
教学楼较高的楼层在院前遮出一片阴凉,阴凉处的空气吹进教室里,教室里也变得清凉清凉的,空气也格外清新。远处,阳光越过高楼,在地面上撒一片白光,人们的神态更显得疲倦了,阳光下的眼神慵懒也深邃,六月的阳光是热辣的,即便是早晨9点,也有女生撑着别致的小伞,人们的服装各异,但白色和黑色依旧占着主流,三人成行的一小伙子穿一件白色T恤,上面印一行黑色小字,下面搭配一件纯色的黑色潮裤,只见他和同伴的衣着都是黑白搭配的休闲装,他却走得虎虎生威,摇头晃脑,颇有一番螃蟹横着走的霸气。和三人小伙不同的是后方清瘦的求生小伙,穿的也显单薄,右手一直举着个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也不看路,腿架着身子往学堂走去,大脑飞速地汲取手机里的知识,生怕错过了一点细节。浮夸一点的女生呼朋唤友,眼妆粉饰地醒目,只有飘忽不定的眼神,透露着她的寂寞;规矩一点的女生,穿一身仙女裙,走路小心翼翼的,也不回头,才发现全程只有走路的姿势,连同旁边的舍友交谈,都很少做出多余的动作,这样的女生,又怎能轻易引起她的注意?
冉春和陈爱兵早上没课,作为一种散心的方式,两人来到了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广场上人影稀少,偶尔有赶路的学生,寻了一处清静的长椅。
“听马明说她前几天来电话了?你怎么想的?”陈爱兵看寻了一处清闲的位置,无没人打扰,便问了心中疑惑,看着缓慢落座的冉春,想从冉春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
“就那样吧!我没有回,也没管好友申请。”
“那你不怕她找你真有重要的事吗?”陈爱兵觉得不管不问还是不太妥当。
“有啥重要的事早该结清了,况且她又不会还钱,想想时间,该是两人分别时,总会想些幺蛾子整点事情。”广场的四周是公园,公园的每条路上都有长椅,经常路过,上面坐得最多的便是情侣,什么样的情侣姿势都有,冉春看着空荡荡的长椅,似乎看到了一对对情侣正坐在眼前,女生把头枕在男生的腿上,男生弯腰则遮住了女生脸部的所有情况……
“那你就确定是她和她男朋友搞的事情?”陈爱兵总觉得这个推断太过片面。
“不重要了,就算她单身又怎样?就算我再一次尝试和她复合,在一起又能怎样?我马上大三,可她已经大四,就要实习了,以空乘专业实习的环境来看,我一个屌丝,又拿什么留住她?能变心不是凭空捏造的,我们年龄太小,终还要经历很多的事情,假如真的有心,莫不如悄悄地改变自己,抛去未来可能在一起的巧合,也好迎接新的生活。”冉春说的是大道理,陈爱兵听来,才发现他到现在,还在期待未来的可能。
是啊,假如不是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生活太过美好,又何至于放不下一段两年的经历。
“你呢?最近发的说说那么丧,真正咋想的?”冉春发现陈爱兵听过没有反应,提醒他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差不多跟你一样吧,想开启新的生活,也有不舍。”陈爱兵苦涩的一笑,阳光穿过树叶将碎花打在他的脸上,因为失恋,他已经少有当初阳光的感觉,多了一份颓废。“阿冉,你端午节回家吗?”
“不回了,手续太麻烦。”冉春转身望了一眼校园,很多人看来还是小孩子,一放假就想着往家跑。又看向陈爱兵问道:“你端午假期怎么打算的?”
“哎,睡觉吧,出去又要花钱。”
“钱本来就是敏感的话题。”冉春也不怕和陈爱兵谈这个话题,两人去年的寒假一起打过工,虽然挣得少,但也算清楚赚钱不易。两人谈到这里,陈爱兵给冉春请了一杯奶茶,两人换了地方谈了一些未来的打算。
在校园里高谈理想和野心,一定会被人看成幻想家,梦做的多了才会这样,主流文化提倡的便是脚踏实地的工作,而不是冒险和阴谋。对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笼统地认为是骗术,对于空谈理想的热血青年,笼统地认为手高眼低。而且,冉春深有体会,在这样的环境里,有时候连去一趟超市,都需要人陪同,人绑在群体中,被众人束缚着,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特立独行,独来独往。然而野心需要冒险家敢于站在群体的对立面,从与他人发生的互动中搜刮财富。
厚黑学也说了,曹操的成功在于心够黑,刘备的成功在于脸够厚。想要成功,想在站在人的金字塔尖,肯定不是单纯地相信人间真善美,而是正视人性,直面阴谋和算计,好多浮于表面的感情,都是利用价值产生的附加属性。
你可以用十年的时间学习处事圆滑,也可以用一年的时间不甘平凡。生活的本质可还是活着,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人生百年的时间轴上划下一部分,你总得选择一个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