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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何为悄悄拔尖

……

悄悄拔尖,偷偷努力,讨厌了很多人,才会一个人孤独地优秀,目的却不外乎“悄悄”带来的当头一棒,原来,众人也在“偷偷”讨厌这个世界。

期末考试的脚步在这天被老师提及后,便在越来越多的课堂被提及。冉春在那天的日语入门课后,将学日语的事情又抛在了脑后,但不知为何,原本打算好好复习的自己,变得越来越浮躁。

舍友们会有各自的作业着急赶工,同学们也会忙于奔走阅览图书,在所有可看到的表面,大学就是一副追求知识,沐浴学海的殿堂。关在里面的人,是高级知识分子,而堵在外面的人,总是对里面感到可望而不可及。几十年如一日,学习的生活是枯燥孤独的,尝到快乐的人少之又少,而能感到快乐的,是学习带来的荣誉和被肯定的欣慰,是否踏实学习和热爱学习,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比如冉春学了十几年的英语,大马路上遇到一个外国佬,结果连一个屁都放不出,这也不是个例,恐怕把冉春整个宿舍的人拿出来,也同样放不出一个屁,这也不是夸张。所以比起十几年学一门语言和一年时间学一门语言来说,日语也许只是冉春用来证明英语是个悲剧的借口,冉春真的把赌注压在了一门语言上吗?也许不是!也许就是!

冉春是在早上第二节体育课的时候收到的一个陌生来电,运营显示为河西省天运市本地号码,这种陌生的号码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信息,但本能告诉他事有蹊跷,冉春没有挂断号码,只是改为了静音后继续塞进了口袋。中午下课后,熙熙攘攘的走道上,女生们穿着裙子和短裤,男生们勾肩搭背。早晨的陌生号码再次来电,冉春还是决定不接,一来没这个必要,二来骚扰电话不会打开太多次,三来冉春不会接到天运本地的号码。

快到公寓时,屏幕再次亮起,冉春拿起确认时,孔永强也注意到了冉春的异常,在孔永强疑问的目光中,冉春还是打定主意不接。冉春的手机从来不会来这样的提醒,因为冉春最近没有快递,也没有任何事情跟别人扯上关系,他的圈子就像通讯录一样干净,连家人的电话都没有备注。冉春把手机QQ打开,没有什么消息,就无意间切换了大号,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你接下电话,有事说。头像是一个小女孩,昵称是很熟悉的“小哥”,吴雪和李潇在一起后用过的网络昵称,而打开“小哥”的资料卡后,果然是吴雪以前的账号发的,上一次冉春被吴雪逼迫着拉黑这个账号,冉春有太多次被这个账号拉黑屏蔽掉,最好的联系方式就是好友申请,只有好友申请,可以一遍又一遍诉说曾经的可怜。

隔了两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不过是天运市的另一个本地号,本能告诉冉春,这应该是李潇的电话号码,响铃时长45秒。

“你知道吗?这个电话是前任的?”

冉春居然笑了,他的笑略显凄凉。冉春举着手机给孔永强解释道,孔永强见怪不怪,冉春虽然平时偶尔说说笑笑,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距离感。孔永强看着突然加速的冉春,他犹豫着慢了下来,和马明跟在冉春不远处。

果不其然,8分钟后另一个天运市的陌生号码再次打了进来,紧接冉春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消息:我有事,你接电话。

还是和好友申请一样的口气:没有说明什么事,没有说明凭什么,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有,这就是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该有的口气。可一旦出现的是不再熟悉的头像,不再熟悉的昵称,再强硬的语气,都应该有行为的隔阂。虽然语气上冉春必须为她的事有所作为。可冉春不会忘记,账号那头的那个人,曾经用武力胁迫冉春:再也不要打扰她。

冉春猜测着,后面的陌生号码应该便是李潇打来的,除了这么想,他没有其他的理由不这么去想。想想可笑,冉春必须得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接了一个电话把生活搞的一团糟。

冉春到了宿舍,简单地吃了午饭。和舍友们打了招呼后倒头就睡。

“老冉还好吧?怎么今天大变样了?”白鑫试探性地想哄冉春开心。

“老冉今天被老师骂了。”孔永强用简单的话语结束深入,可还是勾起了白鑫的好奇,“老师咋骂了,你快说说!”白鑫用调笑的口气问道。

“老狗,我要睡了。”冉春冷冷的说道。床帘关上的那刻,冉春算是把自己关进了黑暗,黑色的帐顶就是黑色的眼睛,双手抱头,冉春不受控制地推测一切的可能,在黑色的掩盖下,推测的所有结果都是那么见不得光。早在上次同慧子吃饭时,冉春就知道了吴雪早他们一周返校,现在上课也该有两周了吧。

难道是打算结婚了吗?跟我炫耀幸福恩爱?胡思乱想消磨掉冉春最后的心神,搞得跟神经病一样,带着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带着狗血电视剧中的悲哀。冉春眼角处有了晶莹的泪滴,带着怨念和思念入了梦,怨念在梦中成了折磨人的力量,思念化成了吴雪的样子,梦中出现的是吴雪哭泣的眼睛。

下午,冉春只有选修课,选修课因为疫情的影响,也是在宿舍上网课,冉春就敷衍地刷了存在,在弹幕里跟了一个节奏后,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小,继续睡觉。吴雪有意无意,一个电话就这样打乱了冉春平静的世界,冉春有心无心,一个电话足以让自己纠结迷茫。

生活往往太过平淡,连悄悄拔尖都太过困难,甚至连心中所爱,都平淡但被所有人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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