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灵和饕餮在病房中等了很久,桓符才悠悠然醒来。在桓符的意识里,他听见一声从未听过的野兽叫声,便昏迷了过去。
桓符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应当是在医院,他缓慢睁眼,看见了坐在对面对着电脑思索着的饕餮。饕餮眉头紧锁,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屏幕,自然也没注意到醒来了桓符。桓符口渴至极,想叫饕餮端杯水,都说不出。
这时,易灵从门外走了进来,拿着饭盒,她的目光落在了睁着眼的桓符脸上,语气充满了惊喜,“桓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桓符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睛示意水壶。易灵这才意识到,“哦哦,好的,马上!”
易灵急忙冲过去拿了杯水,饕餮这时也看见了醒过来的桓符,跑到桓符旁边,小心翼翼把桓符扶了起来。易灵也喂桓符喝了些水,桓符喝了一整杯水后,缓了口气,微笑望着易灵,“谢谢,麻烦你了。”
随后桓符的目光转向饕餮,眼睛里带着些询问之意。饕餮叹了口气,“你是因为颅内出血进来的,你的身体超出极限过多。”桓符正欲张口说些什么,饕餮看到了他目光里的否定,跟着说:“虽然时间回溯了,但是你的灵魂或者说精神的强大损耗,还是使得完好的身体难以承受。”
桓符的目光更加急迫、烦躁,眉头皱起,张嘴似乎就忍不住说话了。饕餮眼神变得黯然,深吸一口气,头转向了窗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知道了,而且她也成为选召者了。”饕餮的目光凝然望着窗外,双手也只是无力的垂下。
桓符的眼睛已经充斥了震惊,然后猛地转头看向易灵,眼睛直直瞪着易灵。易灵有些手足无措,双手紧握,“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那不是什么好记忆。”
易灵又想起了那天丧尸在身后追赶的模样,脸色苍白了几分。桓符伸手缓缓端起了窗边的水杯默默喝着,同时思索着怎么办。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桓符一口气喝完了水,“我饿了,易灵拿东西,饕餮办出院,我去外面找个地方,我们先吃饭吧。”而后开始起身准备出院。
饕餮和易灵都不知道桓符想要做什么,都只是点了点头,便顺从地去做了。
过了一会,三人坐在街边一家餐馆,桓符端着杯热茶,说道:“我估计易灵会有一次适应时间,在这个时间易灵要适应自己的能力和残酷。之后应该会和我们一起去参与真正战场了。她的优势在于我们两个可以帮她,劣势就是应该没有机会像我那样慢慢适应了。”
易灵只是静静听着,看着低头讲着的桓符入了神,一只手扶住脑袋,眼里尽是欢喜与幸福。桓符没有抬头看,但是已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叹了口气。而自回归后,一直严肃不已的饕餮,此时却嘴角带笑,用戏谑的目光望着二人,心想:“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呀。”
桓符转头看向发呆的易灵,“你有在认真听吗?易灵。”易灵这才回过神,“当然,懂了,我会努力的。”桓符看着她似乎充满朝气的样子,又想起了战场里的残酷,“也许这样单纯也好,只是万一到时被敲破现实......”
吃过饭后,桓符让易灵先回去,自己和饕餮向着家走去。“饕餮,我昏迷前,听见了另外一个野兽的声音,有些像婴儿的声音,应该是与你有关吧。”桓符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前方说道。饕餮的目光也有些沧桑,“是,那个野兽就是我。也许我父母真的很有预见性,给我取了这个饕餮的名字,谁能想到我真的变成了饕餮。”
饕餮忽然又想起了他被赋予能力的那时,系统有提到他的血统能力——饕餮血脉。饕餮一直以为这个指的就是吞噬的能力,可没想到没有那么简单。这时他有些怀疑他名字的缘由并不是偶然。
饕餮的眉头越来越紧锁,突然转头看向桓符,“我的血脉可能不是天生的,可能是我父母给我的。这样就有两个问题:一是参与这个战场似乎是有奖赏的,但是获取方式还不知道;二是我父母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应该猜到了我会成为选召者。”
桓符岔开了话题,“这些不用在意了,你的变身能力,是偶然发生,还是可控的啊。”饕餮也没有再提那些猜测,“我感觉上是可控的,但是现在也没法施展,等到时看吧。”
桓符继续问道:“那变身后,你的意识还在吗?变成‘饕餮’后,你还能操控身体吗?”饕餮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起了那时差一点就“吃了”桓符的经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他害怕要是控制不了,下次变身可能就会真正伤害到自己的朋友了,不,也许是“吃了”他们吧。
桓符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以为饕餮无法确定,便没有再问,“下次试试吧。”
两人的影子慢慢拉长,在断断续续的街灯下,两人望着远处的夜景,心中似乎有着目标,也有些迷茫。
第二天下午17点55分,三人站在阳台上,等待着天穹巨钟的出现。桓符和饕餮因为上次见识了真正的战场,紧张不已,因为他们知道后面的难度会越来越高。而易灵则是因为记忆里丧尸的恐怖,脸色惨白,手紧紧抓着栏杆,似乎想通过栏杆寻求着力量。
终于钟声想起,巨钟显现。三人皆是屏住呼吸,下一“秒”,战场开启。只是这一秒钟,也许并不是一分钟。
桓符和饕餮并没有什么感觉,两人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秒在光球的空间里,两人的任务这次只是帮助易灵适应战场,时间为1小时。但这意味着这并不是真正的战场,所以对于两人并没有什么难度。
而易灵也是一脸淡定地突然出现,因为饕餮和桓符已经和她讲了很多相关事宜,自然是没有那么多新鲜感,也没有那么多害怕。
“所以,易灵,你的能力是什么?”桓符问道。
易灵这才有些欢喜之意,激动说道:“虚化,换句话说,我开启能力时,无视任何攻击。但是如果攻击过强时,消耗也更大。”
饕餮有些担忧说道:“虽然你这能力自保足矣,但是没有造成伤害啊。”
桓符思索些许,“可以当斥候、杀手、刺客?”易灵听闻这话有些惊悚,面露难色,“诶!我吗?我完全不行的吧?”
桓符左手微抬,左侧的金属栏杆便分解为一把刀,随着桓符的手向着易灵的方向挥去,利刃也朝着易灵飞去。易灵被吓得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饕餮也随手抄起战斧向着右侧扔去,砸在了易灵背后的两只丧尸身上。
三人聊的时间太久,丧尸也早已向着他们走来。桓符的操控着恰好飞过易灵左侧的利刃,飞快解决着易灵身后的丧尸们。
桓符右手伸向窗户,将窗边拆解重组为一把略长的匕首,扔给易灵,“去试着战斗吧!”
易灵双手握住把手,转头看向正在跑来的丧尸们,下定决心。大喊一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