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便连忙叩首道，“父皇皇恩浩荡，儿媳领旨谢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谢了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眼秦王，他笑的比我还开心！
大家的心情似乎都不错，开始畅饮，又喝了两口酒，只听李渊又问大哥道，“邢国公，怎么没看见独孤公主啊？”
“启禀陛下，公主身体微恙，恐怕是来不了了，还望陛下恕罪！”大哥恭恭敬敬的。
平阳公主抢先到，“邢国公，独孤公主该不会是火气太盛，伤了肝脏，所以才来不了了吧！？”
“谁说我来不了！”独孤公主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上响起。
我抬头一看，一口稠酒没来及咽下，差点喷了出来，独孤公主版的“如花”！
李世民贴心的抚了抚我的背，“你没事吧？”
我废了好大劲才把酒眼了回去，忍着笑对他摇了摇头。
我虽然憋住了，现场好几位大人和夫人却没忍住，喷了出来；还有些在那里使劲憋着笑；有的则交头接耳……
独孤公主可并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自顾走到大哥身边，在他旁坐了下来。
李渊也不禁笑出来道，“独孤公主，你今日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着实惊艳了寡人和诸位卿家了！幸好祭天大典已经结束，否则天神见你这副尊容，恐怕也要回避了，啊？哈哈……”
皇帝一笑，低下所有人都放开了，哄堂大笑起来。
独孤公主见自己被大家取笑，羞愤着对李渊道，“姑父！女为悦己者容！孩儿费尽心思打扮自己也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夫君，姑父怎么可以这样取笑人家！”
“唉……寡人哪里是取笑你，寡人也只是给你提点意见！娑女是你夫君的义妹，跟你也算是姑嫂，她擅长化妆，不如让她给你换个妆，说不定你的夫君会更加欢喜！”
李渊一提到我，我连忙道，“启禀父皇，不是儿媳不愿为公主上妆，只是公主生来气质高贵，不屑儿媳的雕虫小技，儿媳也实在不好强求！而且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定我义兄倒十分偏爱公主的装扮，不信，您问问便知！”
我现在也不怕李渊了，心里厌恶大哥的世故，便存心给他挖了个坑。
“情人眼里出西施？哈哈，言之有理！”李渊又问大哥道，“李爱卿啊，娑女所言，你可认同啊？”
大哥道，“公主沉鱼落雁，微臣对公主的爱慕之情绵绵不绝！”
“沉鱼落雁？哈哈哈……”平阳大笑了起来，“李大人，我实在是忍不下了！你家公主的尊容若真是沉鱼落雁，恐怕也是被吓的沉落吧！”
平阳向来快人快语，笑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其他众人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平阳！你……你太过分了……”独孤公主被气得面红耳刺，一跺脚便离开了。
“公主，公主……”大哥见状，拜了下皇帝，急忙追了出去。
李世民看了看我，伏在我耳边轻声问，“他是你义兄，你为什么难堪他？”
我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只是给他制造一个奉承公主的机会，哪里是难堪！？是他自己马屁拍过了头，惹了笑话，可不能怨我！”
李世民也不说什么了，对我笑的意味深长……
宴席过半，我出门更衣。
行至花园边，却听见不远处似乎有女人低低的呻吟声。
我有点害怕，这么晚了，是谁？在着这里做什么？
我壮了壮胆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视线也十分清楚。
只见花丛后面是一个男人不停起伏的身体，他身下的女人上衣被扒了下来，胸部露在外面，下面的裙子又被高高撩起，雪白的双腿缠在那个男人的腰上……
她正闭着眼睛显得十分享受，还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我虽然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不过他身上的黄色袍子却不会是别人！
是太子和张婕妤！
历史上说建成与李渊的妃子有染，原来是真的！他们两个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宴席溜出来跑来这里偷情！
我从未见过如此不堪的画面，不觉心跳加速，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失声喊了出来，吓得连连后退，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猛然回头，是秦王！
他朝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快速带我离开了。
秦王带我跑到山坡上的一处草坪上。
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秦王很镇定，拉着我的手道，“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有他在身边，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又看了看他道，“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他只淡淡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来他是太子，二来父皇年纪大了，根本就无力管束那么多的妃子，有些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传了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虽然说的有理，我还是皱了皱眉头，憋出一句，“好恶心！”
他坏坏一笑道，“这种事，非礼乱伦便是恶心，但是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做，便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我见他没正经，白了他一眼，转过身道，“走啦，我们该回去了！”
“哎！”他又拉住了我，“现在回去，酒宴也散了。今晚月朗星稀，不如我们在这里坐坐再回去！”
我回头，他眼神里都是期待，顿了顿，便回身与他一起在这草坪上坐下了下来……
他一直没有说话，我又看了看他，脸上却尽是满足的笑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
平日里的秦王成熟稳重，沉稳的甚至与他年龄不符，而且霸气十足！对人谦恭礼让却不苟言笑，即便知道他对我极是上心，也从未在我面前甜言蜜语。
而此时此刻，对着清风明月，却发现，他也有如此安静的一面！
我不禁轻笑了一下，此情此景语言或许是多余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脚步有点迟疑，纠结了一下，还是对他说，“你已经陪了我多日，该去陪陪正妃了！”
我必须承认，每次到睡觉的时候便是我一天中最艰难的时刻。如果他去正妃那边，我一个人还自在一点。
听我这么说，他停在了那里，吸了口气，不过语气倒平静，“你不想要我陪你吗？”
也许他觉得我不在意他？
我笑的有点干涩，“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事，她现在正是最需要你呵护的时候！而且她对我这么宽容，我总该知恩图报，又怎么能一个人霸占着你不放呢！？”
可能是他觉得我讲的也有道理吧，迟疑了一下道，“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恐怕她已经睡下，我明日再去！”
在快到寝宫的路上，我们两个越走越慢，最后在寝宫门口，他先停住了道，“你先进去睡吧！我还想在外面再待一会儿！”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自己推门进了去。
来到房间，弄了点水，梳洗完毕，上床……
也许秦王知道我的尴尬，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可是越是努力越是清醒，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究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秦王，秦王……
我鬼使神差的起床，走出房门，他还在门口徘徊……
他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我默默走进了他的怀里，“我睡不着。”
他轻轻勾起了我的下巴，他眉宇间的光环再次变换成一张情网像我扑来，令我眩晕，这次我不打算挣脱，闭上了眼睛……
这夜，我做了秦王的女人！
看着床单上一片殷红的血迹，他惊呼，“你还是处子？”
被他这么一问，我的脸更烫。
难道他一直以为我跟大哥早就有过亲密之举？他却一直等到今天……
我心里顿时又产生了许多感动道，“你对我好，我以后便死心塌地对你！”
“不！我对你还不够好！”他紧紧抱住了我，“娑女，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
他的话叫我糊涂，不过看他动情到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感觉甜甜的……
第二天我们回到王府。
我便将我拾掇的胭脂水粉分出几分给各宫的娘娘们送了去！听回事的下人说，各宫的娘娘们都欢喜的不得了，还回来了很多价值不菲的礼物。
更夸张的是，有些没得到，还特意背了厚礼托人上门前来索求的。一时间，几乎整个长安城的贵族中掀起了一阵新妆风，就连那晚我无意间戴了一朵芍药花，也成为那些太太小姐们争相效仿的案例！我也成了唐初时尚界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贵妇人们的宠儿！
我定制的牡丹花发饰已经做好送了来，这是我专门为无忧设计的。根据牡丹花形状先编好模子，绣上极细的大红色丝线，再衬以金线秀成的金叶。薄如蝉翼，栩栩如生！
无忧端庄大气的脸庞，配上这牡丹花发饰，将她衬托的高贵无比，看得出她很高兴，对着镜子细细端详……
我不禁叹道，“这牡丹花发饰虽然并不昂贵，却能衬出正妃的端庄与大气，艳而不俗，雍容华贵！”
“你们两姐妹在聊什么？”我话音未落，秦王便应声而至。
“参见秦王！”我跟无忧不约而同行礼参见秦王。
“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秦王扶起了无忧，眼神便没有再从她脸上移开……
我一下子成了一盏大大的电灯泡，他没有让我免礼，我便依然跪在那里，小心道，“妾身还有些花粉需要调试，就不打扰秦王与正妃休息了，妾身告退！”
“恩，你先下去吧！”秦王对我一挥手，语气淡淡的。
我的心突然酸了一下，连忙答应道，“是！”
说完便低着头迅速退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而我至多不过是在这个时代合法化的小三！
秦王对我或许只是新鲜，但看无忧时含情脉脉的样子定是真情！
既然做了他的女人，便要接受他其他的女人，现在是，以后更是……
我一面倒腾着那些花粉，一面又是胡思乱想一下午。
晚饭时分，秦王却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秦王！”我见吃惊道，“你……你怎么又来了？”
他则笑道，“你们两姐妹把我推来推去，我倒是无处容身了！”
他这么说，想来是无忧又把他说到我这边来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见我不言语，便道，“你不欢迎我，那我只好去书房睡了。”
他说着便转身便要离开。
“哎！”我连忙拉住他的手，低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则回身，顺势将我拉进了怀里，笑道，“上午从无忧那里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我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嘴，嗔怪道，“明知故问！”
他则笑得更欢，“你说无忧是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那你呢？你觉得用什么花来形容你最为贴切呢？”
“我……”我自然最爱白莲，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连忙笑了笑，“秦王以为呢？”
“昔日李密曾封你为芙蓉公主，可见你在他心里应是最像芙蓉花，清新，高洁，淡泊，不过我倒是觉觉得他只看到了你柔和的一面，没看到你铮铮的傲骨！”秦王侃侃道，“你看，你擅长梳妆，却从不刻意打扮，还不吝啬为别人精心装扮；依我看你更像一株迎风绽放的腊梅花，美得教人称羡，却不屑与百花争春！”
“噗嗤！”我看着秦王认真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开玩笑道，“秦王这哪里是夸我，分明是怨我平日里太过懒散，疏于打扮，又不会花心思逢迎你，偏说成什么傲骨！妾身知罪，妾身以后一定好好反省，多花时间讨好您老便是！”
我是极少在秦王面前油嘴滑舌的，今日也不知怎么已是没管住嘴，信口开河起来。
“娑女，你这样笑起来真美……”秦王愣愣的眼神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觉又低下了头。
他则伏到我耳边深情道，“等到入冬，我们一起去踏雪寻梅！”
原本秦王打算祭天完了便赶回军中，但是再过两天便是我的生日，而且我也刚刚被晋封为尊妃。秦王决定替我过完生日庆祝过在启程。
过生日这天，我精心打扮了自己，特意选了一套祖母绿的发饰，碧绿透亮的色泽十分衬我的肤色，看起来庄重又华丽，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排场。
秦王坐在我对面，仔仔细细看了我很久，赞叹道，“怪得不父皇的妃子们整天嚷着要你去给她们梳妆，你的手法简直出神入化，频添姿色又不露痕迹，妙！妙！”
秦王这个大男人又如此细心的分析起我的化妆术，我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勾住他的脖子道，“想看我跳舞吗？”
我从未为他舞过。
“哦？”秦王的眸子一亮，又挑眉问道，“舞技比化妆术如何？”
我自信的笑了一下，“看过你就知道！”
今天的宾客很多，太子建成居然也不请自来。还有平阳公主，齐王元吉，其他几位王子公主和秦王亲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