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蕊,既然你是宗主,往后的路,会很难走。”程奶奶叹了口气。
“对了,你的身份,暂时不能外传……”看似程奶奶是在对以蕊说话。
但实则她是看着顾妤浅和以沫说着。
“不会传出去的。”顾妤浅听见这话,马上向程奶奶保证道。
得到了顾妤浅答复的程奶奶看向以沫。
以沫察觉到了程奶奶的目光,也重重地点点头:“程奶奶,您放心,我们对待以蕊可是如同亲姐妹一般的。”
“这话怎么听得有些怪怪的。”以蕊摸了摸头,看向以沫。
“好像是的。”以沫面无表情地看向以蕊,然而,只持续了几秒,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严肃点!”程奶奶敲了敲手里头地拐杖。
方才还是欢声笑语迷满天,此时,鸦雀无声遍地跑。
“咳咳。”
程奶奶突然见她们安静下来了,一道道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她顿时觉着有些不适应,只能干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这次程奶奶清了清嗓子,正当她准备开口时。
以沫误以为程奶奶嗓子不舒服,便满脸关系地开口道:“程奶奶,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倒杯水?”
“没事。”程奶奶摇了摇头,对于以沫的好感度,顿时提高了几分,“不用麻烦你去了。”
“不碍事。”以沫说完便屁股颠颠地跑进厨房。
“没事,奶奶,让她去吧。”莫程见程奶奶想追上前,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嗯。”程奶奶点着头,看向以沫。
这时,有四道目光,投在了以沫身上。
这时的以沫顿时后背发凉。
她回头望了一眼。
顿时知道了自己后背发凉的原因了。
紧接着她从柜子里拿出杯子,从壶里到处一点水,转身,屁颠屁颠地跑向程奶奶。
站在外头等着以沫的四人,齐齐看向小心翼翼,脚步却走得飞快的以沫。
“程奶奶,给。”以沫将手中的水杯,递给程奶奶。
程奶奶双手接过,笑了笑:“谢谢。”
说完便放到嘴边,抿了几口。
以沫受宠若惊地看着程奶奶,顿时,以沫嘴角,如同绽放着的花儿。
高兴地合不拢嘴。
“你看你那样。”以蕊嘴角仿佛带着一抹嫌弃,但她的目光,一直在以沫身上。
“怎么样啦。”以沫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瞧向以蕊。
“那啥,顾笙,你跟我过来一下。”程奶奶看了看在一旁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的顾妤浅。
“我?”顾妤浅刚听见这名字时,愣了一会,但她见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她时,才顿时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
“除了你还有谁?”程奶奶皱了皱眉。
“哦哦哦,来了来了。”顾妤浅连忙点头,跑上前,跟在程奶奶身后。
……
“你其实不叫顾笙,对不对?”程奶奶带着顾妤浅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反锁上门,问着她。
“程奶奶,我就是顾笙啊。”顾妤浅疑惑地看向她。
她打算装到底。
可程奶奶终究比她大,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东西还多。
已经食尽人间百味的程奶奶,一眼便看出了顾妤浅心底的想法。
“不,你不是顾笙。”程奶奶声音如同斩钉截铁,十分笃定。
“程奶奶,您为什么这么说?”顾妤浅便有些好奇,她没有否定程奶奶的判断,也没有肯定她的判断。
“直觉。”程奶奶淡淡地瞥了一眼顾妤浅,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身体靠着窗棂。
朝远处望去。
“可直觉……真的靠谱么?”
顾妤浅喃喃道。
但程奶奶耳朵依旧如同年轻时的灵敏:“不好说。”
她摇了摇头。
顾妤浅也随之缓慢走到窗棂边。
“如果直觉真的靠谱就好了。”顾妤浅依旧喃喃自语着,眼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和忧戚。
程奶奶一眼便瞥到了:“年轻人要懂得隐藏情绪,特别是在这个时代。”
“而且谁不希望直觉是真的呢?”程奶奶反问道。
“这个……时代?”顾妤浅听到这话,缓缓抬头,惊喜地犹如发现新大陆般。
“我亲眼见着上个朝代,也就是赧朝,灭亡的。”她顿了顿,继续说。
“好在我幸运,再那场战役里,并没有身亡,后遇见恩人,才得以安康地生活在当朝里。”
顾妤浅顿时大消了心底的想法。
“所以你不叫顾笙。”这次程奶奶并没有带着疑问的语气,而是直接断定道。
“确实。”顾妤浅见她已经看出来,有躲不过去,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叫什么?”程奶奶随之将视线放回顾妤浅身上。
“顾妤浅。”
“顾家那位?”
“嗯。”
“原来如此。”程奶奶叹了口气,仿佛她之前的猜想,都是错误。
“怎么了?”顾妤浅的目光也从程奶奶身上转到了远方。
“没事,我叫你过来主要是想与呢谈谈阿蕊的事情。”程奶奶满脸严肃地凝望顾妤浅。
“您说。”顾妤浅点着头,与程奶奶对视着。
“现在阿蕊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宗主,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程奶奶扶着拐杖。
“知道。”顾妤浅自然点点头。
“如果她身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将会承受很多……”程奶奶顿了顿,“顾妤浅,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顾妤浅叹了口气,“体会过,才知道不容易。”
“接下来,你必须着重去训练她办事等一系列的能力。”
程奶奶看见窗边有一把椅子。
便轻轻扶好,坐了上去:“年纪大了,站不住了。”
“没事,您坐着吧。”顾妤浅点头,继续说道,“但以蕊她会受很多苦。”
“你尽管去训练,不用考虑这些,如果不训练好,那她被发现之时,才是真的哭,说不定会危及到性命。”
此时的程奶奶,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我一点都不希望她去面对这些。”
“谁会希望呢。”
“总有人见不着别人好……”
“我们去那边,你也坐着,我同你细讲……”
…………
“一定要记着。”说完,程奶奶便起身,抬脚,走出了门。
顾妤浅这次并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头。
思索着……
她缓缓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窗边。
抬手,打开,发现…
不远处,即是以蕊她们……
她就这样站在窗前,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正在打闹的她们。
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