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顾妤浅耳边传来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每一次有节奏感的响起时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疼痛。
她虚弱地抬起眼皮,却发现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视线也异常的模糊,模糊间仿佛有一个的身影在晃来晃去。
顾妤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稍微看得清那是一位古装打扮的妇人。
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还带抽人?
她记得那天自己明明是去医院看望父亲的,可是那天,下起了倾盆大雨,刚到医院门口,
恰巧有一位老奶奶经过的时候摔倒在地上了,然后自己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只因她害怕被碰瓷,但她最终还是把老奶奶扶了起来。
老奶奶并没有如同顾妤浅所想那般,而是起来后,莫名其妙地对自己说:“姑娘啊,你这命可是大富大贵,是做皇后娘娘的凤命啊!”
她听见这句话时,满脸的莫名其妙,
但老奶奶刚说完,并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
就有一辆失控的小车朝着自己撞来,自己身体里就出现了一道光,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此时的顾妤浅只能看到那位老妇人的一个模糊的轮廓,因为太过虚弱,睁开眼已经是自己最大的极限了,马上就没有了力气,便又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亥时,是被一大盆凉水泼醒的。
顾妤浅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绣花鞋的人。
她努力抬起自己沉重的头,看向绣花鞋的主人。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就愣了一下。
这难道又是角色扮演?
“你是谁?”顾妤浅顶着干燥的喉咙说出了这三个字,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八九十岁的老人的声音十分相似,都是沙哑无比的。
“呵,顾妤浅,你不想嫁给太子的话就直说,不要给我装失忆!”
面前这位长相清秀的女子说着叫下人拿着鞭子,那位女子围着自己转了一圈便坐回了屋里的那把太师椅上。
这时顾妤浅脑子里断断续续地出现了一些关于眼前这位女子口中所说的“顾妤浅”的记忆。
那眼前这位女子是叫顾茵茵?
自己好像穿越了?这不是只会发生在小说里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这天气,委屈你了,我的好姐姐。”顾茵茵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俯视着顾妤浅,
“说吧,我的好姐姐你到底嫁不嫁给太子?父亲可说了姐姐你要是不嫁给太子的话,你的亲弟弟顾辞北可就不知沦落到什么下场了哦。”
顾妤浅满脸的问号?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不成真的穿越了?
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的人?我为什么要去扶那位老奶奶?
算了,让我来好好的捋一捋。
顾辞北?是那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父亲顾墨华好像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表态?那就说明顾茵茵做这件事是父亲默许的?
真倒霉,这个顾妤浅也太不行了吧。我怎么穿到这么一个角色身上啊,
没事,既然我占据了这个身体那就让我来帮她吧!
但是现在我要好好地消化消化这原主的记忆。
想完,顾妤浅又默默地趴回了地上,她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怎奈自己身体早已没有了力气,又被人绑住了,身体也又痛的鲜血直流。
“哎呀,你还敢装死。”顾茵茵见顾清浅这样子以为顾清浅要装死。
她便站起来走向顾妤浅,示意那位奴婢往顾妤浅身上泼水,自己接过奴婢手里的鞭子狠狠地往顾妤浅身上抽,
顿时顾妤浅身上的鲜血伴着水往地上流着,地一下就被染红了。
这顾茵茵看着瘦弱没想到力气还不小,顾妤浅想道,还好自己学医学的这一点点小伤了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
但此时她忘记了,她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她的灵魂在另一具身体。
也许是心里作用,但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麻木,她现在发觉,自己竟不怎么会疼。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唉!如果自己有原来那个世界的药品就好了,我要好好的治治自己的‘好妹妹’,不过没有也没关系,看等我伤好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嚣张么。
“哟,还敢瞪我?”顾茵茵对于顾妤浅的眼神嗤之以鼻,不屑道:
“你这个丑八怪,你怕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恶心。”
顾茵茵又坐回了太师椅上,满脸都是厌恶:“你和太子真的是绝配,两个丑八怪,还有一个双腿瘫痪,想想就觉得恶心。”
“顾妤浅,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嫁不嫁?”
顾妤浅实在是受不了顾茵茵的废话,和那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上抽的鞭子了。
但这时她的大脑突然胀了起来,她不舒服的想要伸手去揉,但又无奈于她的双手被绳子捆住,可她实在难受,感觉头像是要爆炸似得。
便无脑的答应了:
“我嫁我嫁,好了吧?但是你不用那么废话连篇的吧。还有,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哟,你还敢命令我?不过看在你答应了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吧。”
顾茵茵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不过你现在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说完她就让下人把顾妤浅拖回屋子里,顾茵茵就跑去父亲房间里和父亲说这件事了。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奴婢走向前来,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挽起顾妤浅的胳膊往顾清浅的屋子拖去,顾妤浅就开始嚷嚷了。
“让你拖你还真拖啊,你只是一个奴婢,没有资格来拖我……”
说得顾妤浅的喉咙又开始疼了起来,她只好把声音放小:
“你好歹拖的时候给我轻点啊,或者往我屁股底下垫点东西也可以啊……”
无奈,那顾茵茵的奴婢耳朵没问题吧?要是我有医药箱肯定要先把他们主仆二人的病先治一治。
顾妤浅回到房间的路上完全是被拖着走的。她的衣服也被磨烂了,之前已经结疤了的伤又被磨破了,
这血,混合着昨晚的伤口流出的血一起流出,这一路上都是顾妤浅的血。
到了屋子后已经是寅时了,顾妤浅用着震惊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屋子,她没想到会这么破烂,
不过好在原主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吧,不然怎么会看起来虽然破烂但是很整洁。
顾妤浅想爬回床上,但是怎奈没有力气便只能趴在地上了,不过好在地上不算很脏,
这时她又想看看屋顶什么样子的,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所以她只能用余光去打量,她的目光扫过屋顶时,发现它居然还是破的。
她便将目光停留在了屋顶上。
就在她打量屋顶的时候,他父亲便走了进来说道:
“你这几日好好养伤,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既然婚事己定,圣旨已下,你非嫁给太子殿下不可。几日后我会让太子殿下再给你几个丫鬟。”
说完她父亲便出去了。
什么鬼,他们行动这么快的嘛?这就是那个总是纵容顾茵茵欺负自己和弟弟的父亲?顾妤浅心里想着。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以沫和以蕊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还在门外,以沫就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着:
“小姐,我听以蕊说看到老爷从您屋子里出来,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没事吧?”
这时以沫推开门发现顾清浅正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便急忙和以蕊跑上前去扶顾妤浅起来。
但是在顾妤浅被扶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还没有结疤的伤口了。
“嘶”,但是以沫和以蕊没有听到,一心扑在了顾妤浅为什么会趴在地上。
等到顾妤浅被扶到床上时以沫才发现顾妤浅身上的衣服变红了。
但是顾妤浅又没有声音,按照往常来说自家小姐应该会被疼的哇哇叫,这又急忙问:
“小姐你说句话啊,疼不疼啊!”
这时以蕊就猜想着:“小姐,是不是老爷又来逼你去嫁给太子啊?”
猜想完了后,以蕊又感叹道,“为什么我家小姐这么善良却要遭这样的苦啊!”
而顾妤浅一直在想着怎么可以回去原来那个属于她的世界,也因此没有听到以沫和以蕊说的话,直到以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才惊醒。
“以沫,以蕊?”顾妤浅看着眼前两女子,觉得有些眼熟,便在记忆里搜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按照自己记忆试探性地问了出来。
“小姐,我们在呢!”
“水,我想喝水!”
以沫听到后急急忙忙地跑去帮顾妤浅倒水。
而以蕊却注意到了顾妤浅沙哑的喉咙,心疼了起来。
不一会儿,以沫拿了一个非常破旧的碗盛了一碗水回来给顾妤浅喝。但是把水递给顾妤浅的时候,因为她早已没有了力气,使得差点打翻了碗。
以沫和以蕊这才注意到顾妤浅没有一丝力气,但她们并没有任何行动,她们觉着,这应该是小姐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只是将水,一勺一勺喂给她喝,直到顾妤浅又被疼晕过去了。
这才顿时醒悟:要去拿药帮自家小姐处理伤口。
以沫急急忙忙地拿起所剩不多的积蓄去药店拿药,因为家里没药了。
而以蕊则继续一点一点喂水给顾妤浅喝。
以沫买药回来和以蕊一起帮顾妤浅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了顾妤浅手臂上有个药花的标志,但她们并没有多在意。
只是凑近,好奇地看了看,就继续帮顾清浅处理伤口了。
她们和往常一样,处理好了伤口,就打了一盆水,来帮顾妤浅清洗身子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家小姐很累,但又爱干净。
做完这些事儿之后她们就出去了,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们怕吵到自家小姐了。
方才也是,除了拧毛巾的水声,和她们微弱的呼吸声,脚步声,并没有多大声音。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顾妤浅醒来了,她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不知何时被谁处理好了,都不怎么疼了。
且她发现自己穿的衣裳也被换了。
难道是昨天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好像叫以沫和以蕊?
她顿时想起了有关着地方的资料。
“不过这里是南宫王朝?”唉,看来是真回不去了。
不过即来则安之,就这样吧,可能未来什么时候一下子又穿回去了呢!
顾妤浅满腔的热血,此时直直地迸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