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他。”
“我直接去接你,这样快。”
“好。”
挂断电话,我去把睡衣换了下来,然后就等着宋建国先生的电话,三四分钟的样子,我就听到了门外车的喇叭声,背上包快步出了门。
我看到在车内等着我的宋建国,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神色肃穆,我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边。
“希望见到你,他会好一些。”
我盯着他的脸,缓缓点点头,开口说:“那我们出发吧!”
我跟着他进了顾堔忻的家里,他的家现代简约与他的办公室风格十分相近,但总是让人觉得缺少家的感觉。
宋先生把我带到顾堔忻的房门前,告诉我,“门没有锁,但你进去的时候小心些,他情绪不是很稳定。”
“好。”
我扭头看向宋建国先生,回首手握着门把手上,吸了口气,打开门。
“顾先……”生还未出口,就硬生生的被擦着鬓角飞过的杯子,吓的闭了嘴。
杯子撞在墙上,“砰”的一声碎开了花,我身体朝右一偏,将破碎的玻璃碴躲了过去。
“你们不要再进来了,让我一个人,好吗?”
我接着门口的光线看着颓唐的坐在地上顾堔忻,心里的滋味有点说不出来。
房间里被深色的窗帘,严实地阻隔了外界的光,空气有点呛人,弥漫着烟酒味。
看到他倚靠这床沿,四周的地板上,到处是烟蒂和空着的酒瓶,衬衣的扣子,胡乱系着。
我看着他的模样,小心地开口,“顾先生,我是简单。”
我缓步慢慢靠近他,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轰我出去。来到他身前,我跪坐在他对面,双手扶起他的脸,右手轻轻抚开他额钱的长发。
看着他脸上泛出的青色的胡茬,神色十分萎靡,手也无力的落在地上。他动了动眼睛,撩开眼皮看了我一眼。
猛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头窝在我的颈部,“我不敢去看我母亲,你知道吗?简单,我真的不敢。”
我反抱住他,抚着他的脊背,轻声与他说:“可我们要学着接受现实,即使它残酷的很,不是吗?”
“可我……”
我察觉到我肩膀的濡湿,只能紧紧的抱住他,以此来给他力量,又稍有不忍的开口,“你母亲一定也在等着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简单,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不是个称职的儿子,甚至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母亲喜欢吃什么?她喜欢做什么?我或许是个成功的的律师,但作为儿子我真的很失败。”
“现在我根本没有勇气去见她,我好希望可以再给我时间,可以让我呆在她身边,我母亲是我的精神支柱,即使我知道她久病缠身,我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刻真正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
我抱着在我肩头抽噎的顾堔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我我家曹女士要是离我而去,我可能比他此时还要难过。
“而且他们直到两年前我回家时,才告诉我。我想尽力去弥补,可是你知道吗?两年的时间太短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听着他的话,我突然想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句话,可现在结果已成为这样,早已无法挽回。
“可是你这样子,你觉得你会让你母亲安心吗?她定是惟愿你好,她才会好,不是吗?我们养养精神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好吗?”
“好。”顾堔忻紧紧握着简单的手,抬头看着她。
我看见顾堔忻眼里的红血丝,心里十分不忍。起身捞起顾堔忻,缓步到他的浴室里去洗漱.
“想吃些什么吗?告诉我,我去买或者我做也行。”
“我想吃你做的。”
“好。”
把他送进去后,我就和宋建国站在一起,等着他出来,“待会让他吃些东西后,我就会陪他尽早过去。”
“伯母,她是癌症,但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我不敢接话,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但感受到宋建国流露出的悲伤,我想他们家既然从小和顾堔忻家里是世交,那顾母对宋建国自然也很重要吧!
“他现在最需要人照顾,我希望你可以陪陪他。”
“好,谢谢你,我会的。”
“那我先去那边,他要是过不来,别勉强他;他要是想来,就麻烦你陪他过来,因为我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