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事,正好我膝下无女,若是你愿意,我可将你收为义女。”左衍心疼地看着赵楚儿。
赵楚儿泪光闪闪,一对紧蹙的柳眉似乎舒展了一些,扑的一下又跪在地上,“义父在上,今日之恩,楚儿无以为报,但愿来日做牛做马,尽自己所能为义父分忧……”
“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想当年我这条命都是你父亲救下来的,没有你当年的父亲就没有现在的幽语阁。今他受迫害,你是他唯一的遗女,便也是他黄泉路上唯一的牵挂。只是我有愧于赵兄,没能阻止……”
“义父不必自责,这几天下来我想通了。阿爹想来一早便预料到此事,只怕是自知躲不过这一劫。想来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只不过对于阿爹的事我所知甚少,要想得知幕后主使还需要从头查起,只是到时候还需要义父帮楚儿……”在沈奚和她说过那席话之后,赵楚儿情绪就稳定了不少,她明白自己不能消沉堕落下去,她要给那一百多条生命的逝去一个交代,要为誓死也要保护自己的阿爹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左衍点点头,拍了拍赵楚儿的肩膀,“好孩子,你父亲若泉下有知他会很欣慰的,”之后又找来几个清秀伶俐的丫鬟,吩咐道,“你们把小姐带去见夫人,夫人会好生安置的。以后你们就跟着小姐,好生伺候着,莫委屈了她。”
赵楚儿如今形容枯槁,目空一切,实在是憔悴极了,便也随着那几名丫鬟离开大堂。顾清夏福身谢道,“多谢阁主收留楚儿。”她和赵楚儿自幼就相识,在被送上阴灵山之前两人形影不离,如今再回首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本来她就想着等到了玉川就休书给阿爹,让他收留赵楚儿,如今看来,这也不枉是个好去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不必阁主阁主的叫,就和薮儿他们一样叫叔吧,”左衍温和地对顾清夏说,“正好夫人身边也缺个说掏心窝子话的人,我收楚儿做义女也可以和夫人感受感受有女儿的贴心啊!总比过左邺那臭小子时时不把我们放心上的强!”
顾清夏闻言破颜一笑,这时有人进来通报,“阁主,表少爷来了。”
“哦?他不是在梧泉镇守着吗,怎么也跑过来了?”左衍懊恼的抚了抚额头。
“自然是想念姑父了才过来看望您和姑姑,”唐月寒死皮赖脸地走到左衍身边作了个揖,舒眉展眼,“姑父何须见我就头疼,不就是上次把你的琉璃花瓶给了怡红楼的湘莲吗?我那也是又正事要办嘛!”
“哼!”左衍皱眉蹙眼,“你这回来又是为了何事啊!”
“我可是带来了好消息,”唐月寒神秘一笑,“裴仇上钩了!”
左衍这才正眼看了看唐月寒,又不甘心说道,“既然事已办成,你们便好生聚聚,我和你们林叔叔就不掺和了。”话毕,便也离开了。
“这可是好事,”左衍和林庭中的离开让他们这些小辈们都轻松了许多,阮美人笑颜一展,“看来柳昭昭还是有手段的。”
“还不是你调教的好,”齐云天温情脉脉的瞥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打趣左邺,“话说这昭昭姑娘可是对文箬你一往情深的,不知道文箬舍得她去做那档子事吗?”
“昭昭姑娘确实是风华绝代,连我都觉得她和表哥走在一起有种郎才女貌的般配呢,”唐月寒也算是悦女无数,这样的评价也不是空穴来风,“倒也是可怜做了烟花女子。”
“我和柳昭昭只有一面之缘,”左邺搔头摸耳地偷看了顾清夏一眼,佯装镇定,“你们休要胡说!”
“哟,这不是清夏妹妹吗?”唐月寒一开始一直在应付着自己的姑父,便没注意到顾清夏,听见齐云天故意打趣左邺,便觉得有“诈”。果然见顾清夏落落大方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言谈。“莫非表哥还没表明心意?”他用肩膀撞了撞离自己最近的江晟,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见江晟不说话,他就知道左邺心里的小九九还没被顾清夏知道,便心生一计,“才几天不见妹妹好像清瘦了不少。”
顾清夏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看着唐月寒,一旁的阿水也一脸嫌弃地用自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瞪着他。
见唐月寒一脸死乞白赖的样子,顾清夏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下不搭理他,“唐公子心思细腻,想必是舟车劳顿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