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浅云居里,乌兰福晋躺在床上,盖着薄被,头上缠着头箍,完全的坐月子的样子。乌兰的母亲莲姑坐在床旁陪着乌兰,同时手里还缝制着一件婴儿衣服。不远处乳母抱着和若格格,哼着小曲。突然门帘一响,王爷进来了,乳母和莲姑都简单向王爷行了一个礼,乌兰看见王爷进来,欠欠身子,想起身的样子,莲姑忙把一个厚靠垫支在乌兰身后,让乌兰半倚在床上。王爷走到乳母旁看看孩子,又回头看看乌兰,那眼神分明像在看俩个孩子。王爷走在床旁,高娃连忙放一个软凳在王爷身后,王爷坐下,接过高娃端上的奶茶看着乌兰,直接说,:“后天咱和若就满月了,要办满月宴的”。乌兰笑着接过话说:“是呢,管家一早就来过了,请示呢。我说还请示啥,就按王府的旧例就好的。”王爷想了想说:“是要按惯例,但要隆重点,前几天,给和若办洗礼宴时,来的都是本族亲戚,你也还身体虚,宴请和封赏都是按以往的惯例。这次满月宴,你身体休养好了,咱们就隆重点,宴会席多几桌,把不够级别的亲兵也请来吃酒。你额吉和你阿爸的赏赐加一倍,给和若的赏赐也加一倍。”乌兰听完楞了一下,有点意外,忐忑地说:“这太多了,同以往的惯例一样就好,府里还有其他格格和贝勒呢。。。”话没说完,善丹直接打断说:“如果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我让管家去安排了。”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唠叨了一句:“秋天的围猎,我要去准备一下。”说话间人已经走出门去。
浮云居,塔娜福晋给儿子哈图贝勒换了一条新腰带,看着合适,说:“你最近又胖了,是不是偷懒了,没去骑马?”“不是的,额娘,我是脚崴了,师傅同意我休息几天的。”哈图回答着。塔娜的眼神流向哈图的脚,:“脚崴了?你刚才进来时,我看你走的挺快的。我看你就是偷懒,不肯去练习骑马。”哈图没说话,伸手从炕桌上拿一块奶食放进嘴里。
女侍高琴从外面进来,刚要张嘴向塔娜福晋说点什么,看见哈图贝勒,又把嘴闭上了,塔娜看见高琴进来,眼神离开了哈图,哈图乘机跑掉了。高琴这才低声对塔娜说:“福晋,消息打听到了,王爷下的命令,为了热闹和隆重,酒宴多加了好几桌,给乌兰父母的赏赐是双倍的,给小和若格格的赏赐也是双倍的,给格格双倍的赏赐那就标明肯定超过以往给贝勒的赏赐了。”
塔娜心里被揪了一下,话语带着怨气:“哼,这才生了一个格格,就这么大赏特赏的。我嫁进王府这么多年,又生了哈图贝勒,也没这么被赏过。你说说这乌兰,自从她进王府当侍女时,王爷就时时打赏她家,王爷娶她时,聘礼可是超过娶大福晋的,乌兰生完孩子,过洗礼时,她额吉就来王府探望了,竟是还可以住下,一直住到这孩子满月了。别的福晋,母家哪里可以这样?,这得亏是生的格格,若是乌兰生个贝勒,王府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说完坐在炕桌旁生闷气。高琴一言不发,很小心的倒了一碗奶茶端过来,塔娜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缓缓神,又说:“算了,唠叨归唠叨,咱王爷的脾气,只要拿定主意,任是谁也左右不了他,也就偶尔的孟和师爷能说服他一次半次的,别人可别想改变他的主意。咱们还得按规矩来,你去准备一个份子礼,别惹王爷生气。”“是,福晋”高琴答应着。
和若的满月宴如期举行,大厅里热闹非凡。各苏木首领,亲兵,幕僚一应客人全都落座。客人面前的案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大福晋其其格身穿盛装,早早来到大厅,坐在主桌,和惠格格和拖里贝勒,一左一右分坐在大福晋两侧,塔娜领着哈图贝勒款款走进大厅,先是看见王爷的桌子和乌兰福晋的桌子还空着,然后又看见大福晋,塔娜没去坐自己的桌子,而是径直走到大福晋旁,靠近大福晋耳边,轻声说:“听说给乌兰父母和和若格格的赏赐都是双份的。”大福晋听罢,并没有把眼神移向塔娜,眼神依然望着大厅远处,很平淡地说:“整个夏丹草原都是王爷的‘”,然后很斯文的从案桌上拿起一块奶食放进嘴里。
塔娜悻悻走开,一言不发,坐回到自己的桌子旁。“王爷到”仆人一声通报,随着声音,善丹王爷拥着乌兰福晋,乌兰怀抱和若格格,三人一起进来了,众人连忙起身请安:“王爷吉祥”。王爷一边冲着众人摆手以示免礼,一边把乌兰送至预设好的案桌旁,又转身回到主位上。王爷端起酒杯,对众人道:“来自天空的雄鹰,来自草原的骏马,我的尊贵的客人们,感谢长生天赐给我们丰沛的雨水,茂密的草原,肥硕的牛羊,今年秋天,又是草肥水美,羊肥马壮,我的和若格格带来一个丰收年啊,再次感谢长生天,大家同饮此杯。”一片欢呼之声,连着一片碰杯之声。祝福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