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倒吸一口气。这些可以属于国家机密类型的信息,她一个小女子,只参加过一次早朝,怎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季小柔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继续道:“我朝是个具备强烈‘尚武’精神的国家,普遍‘尚武’的国家的人民有着优良的身体素质。这一点让大量提供优秀兵源有了一个良好的基础。最后一点嘛,就是我们百姓勇敢、自信的精神品质,也是唐军能够经常以少胜多的关键因素。”
哇靠!皇帝此时在内心里呐喊着!这丫头难道真的是上天派来的神女来的?从上次一回合就K。O了天机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今日与夫子一战又是语惊四座!
虽然很是佩服,但是皇帝的考核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唇枪舌战可谓是史无前列,血溅四方啊!
张夫子不罢休,接着道:“神女果然厉害!竟能将我唐军的优点一一点出,另老夫实在佩服。但是,老夫有一事很想知道。如若我大唐围剿突厥一战成功,按神女的说法,应该如何处置呢?”
死胖子,这关她季小柔鸟事啊?明明就应该问皇帝嘛!不过也罢也罢,既然你问了,就休怪她季小柔无理取闹咯!
季小柔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大声道:“以德服人。”
“哦?”张夫子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继续道:“何谓以德服人?”
“就是给予思想教育,俗称劳改。那群蛮人他日定会勤奋学习,效忠于我朝。”
汗颜——
众人对“劳改”一词甚是迷惑,只有太子在旁边偷笑。虽然他也听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在耍那几个老不死的。
小柔掩面一笑,轻声道:“先前小柔属实崇拜各位夫子,也知道夫子们愿为我朝献一份力。据我所知,也有不少突厥人士喜好诗经,不如战后俘虏了那群蛮人,各位夫子们前去教导那群蛮人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笑做一团,就连皇帝也忍不住笑出声起来。她这话很明显就是指桑骂槐,暗骂夫子们都是只知道教导别人,而一开战就躲在将军身后的胆小鬼。这话令皇帝也很是满意,一吐他心中之闷,也给众夫子们一个下马威。
张夫子听后捂着胸口,尚未回过气来,一双眼睛怒火中烧,狠狠盯着季小柔,似要将她吞噬。他想要说话,奈何提不起力气,只得将目光望于黄夫子。
黄夫子并不想做发起者,只当看不到,反正这出头鸟会有人来当的。果然,那边朱夫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拍椅而起,走到堂中指着季小柔道:“你这黄口小儿,不向好处学,反而学那诡辩之术,胡说八道,贻笑大方!蛮人就是蛮人,何来教导一说?让他们学习我大唐文化岂不是笑话?”
呦喝!这话她季小柔听着怎么就这般难听呢?诡辩是吧,那她就用诡辩来让你哑口无言!季小柔一改刚才的温顺,倏地怒喝一声:“你这伪君子,枉为人师!”
众人都有点困惑,不知季小柔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季小柔怒容不减,继续斥道:“误人子弟,害人不浅!不知有多少善良纯洁的稚子,被你这个无良无德的假夫子所毁!直接导致我新唐后辈人才之流失,你该当何罪!”
边上的大臣王爷们都挠挠后脑勺,实在想不通季小柔为何突然对朱夫子怒斥一顿,那朱夫子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朱夫子和众人一样,也是糊里糊涂,不知其故。无论如何,被这黄毛丫头一通臭骂是错不了的,他一张老脸皱出无数褶痕,怒哼道:“小儿莫要含血喷人!”
“若要说含血喷人,也是夫子你,而且喷的还是狗血!”季小柔一语双关,暗骂朱夫子是狗,朱夫子脸色大变,血气涌得整个人精神焕发。季小柔冷声道:“你方才说‘胡说八道乃是贻笑大方’是与不是?莫想抵赖,这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说出这种话来,真个是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这话可有什么问题么?众人看不出端倪,夫子们也是;只有殿上的皇帝隐约猜到点什么,却抓不住,心里疑惑更盛,这丫头又想说什么?
季小柔肃道:“正所谓有教无类,突厥蛮人虽然非我族人,但也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也可以读诗经、念道法,这是一件好事,这种好学上进的精神是值得赞扬的!怎么到了你那里,却是一件贻笑大方的事情?夫子你看不起一些野蛮无理的突厥人,便也罢了;但你居然连那些愿说八道的突厥人都嘲笑,居心何在!”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又怒又羞的朱夫子,斥道:“突厥人正是因为不懂诗经,未曾教化,才会屡屡犯我大唐!只有让他们懂得礼义廉耻,才能基本性的解决问题!你嘲笑愿意学习我大唐先进文化的突厥人,是为何意?难道是希望突厥继续野蛮,继续犯我大唐,继续令大唐儿郎战死沙场,令老百姓家破人亡么!”
呸的一声,季小柔大声怒道:“好一个心肠歹毒的伪夫子!倘若孔圣有灵,得知有你这种不肖徒孙,定然会扫你出门。你还有什么面目自诩是儒家夫子!?”
朱夫子被震得退了几步,老脸抽搐,浑身发抖,他平日里受人尊敬爱戴,何曾有人对他这般说话?更是被加了诸多罪名,什么心肠歹毒、不配当儒家夫子,真是句句刺人心肺,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夫子现在是明白窦娥的心情了,这种被人痛斥一顿,偏生自己无从反驳的哑巴亏,实在不好受!他指着季小柔,憋了许久才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