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竖着耳朵仔细听，怪异的嚎叫声越来越多，也不知围了多少只牙狗在雪墙外。
瑞士军刀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手心里全是汗水。
火柴噼里啪啦继续燃烧着，管陶就那么僵硬地坐在兽皮窝里都快变成石头了。
外面的天似乎黑了，她看到启在不停地转换角度，窥探一层之隔的世界。
肚里咕咕叫着，不仅是她，还有他。
烤肉煮肉不现实，那……
她想到了登山包里的火腿肠，眼神一亮。
小锅里还剩些骨头汤，她放在火堆旁烧热，拿出火腿肠将其中一支撕开递给启。
“吃这个。”她无比庆幸当初买的是大包装的，手腕那么粗十几公分长，吃不饱垫肚子也是没问题。“我给你盛碗汤，喝了舒服点。”
抽空回望过启蹙着眉，似乎不太接受。
“你别逞强，牙狗一时半会还不会走。你要是不吃点东西一旦它们闯进来，你还有力气去拼杀么？”管陶把声音压得很低劝解着，“火腿肠的味道你可能不喜欢，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她把火腿肠送到启的嘴边，关切道：“尽量吃吧，吃饱了才有精力。”
或许是她的劝说有效了，启迟疑几秒后低头咬了一口。他双手还握着武器，管陶便站在旁边喂他吃完了火腿肠，又端了一碗骨头汤看他喝下。
“你也吃。”启叮嘱她。
管陶笑笑说：“放心，饿不着我的。”她把碗放了却没立即吃东西，而是找出手电筒给启，教他如何使用。“如果发现不对劲儿你就用它照牙狗的眼睛。”
她这手电光线很强，除了照明还可以用来驱赶野兽，在山上那几天队伍里就有人用手电弄死了一种黑乎乎的蛇。
听好友说，其实那种蛇怕强光，被刺激后出现晕眩无力，才能被他们绞杀。
虽然不清楚牙狗是否也怕这样的光，至少还有一半的几率，她不想放弃机会。
交代好了启，她抓紧时间喝了骨头汤吃了一块火腿肠，收好剩下的她就坐会兽皮窝迫使自己用耳朵尽可量地听外面的动静。
紧张、焦虑、不安、害怕……太多的情绪翻涌，但只要一看到守在石板后的启，她的心就奇异地安静了。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是这样的！
她定定地看着石板门，听着外面一次胜过一次的嚎叫声。
“你去睡。”大概是维持一个动作的时间太长，启发现之后严厉地阻止了她的行为。
管陶摇摇头：“我不困。”现在这么危险她哪里放心去睡。
“不困也要睡。”保护雌性猎杀野兽是雄性该做的，她耗费精力不仅帮不了忙还会累到自己，实在得不偿失。
她固执地摇头：“我要跟你一起守着……”
“你不行！”他无情地打断她，无论身体还是猎捕的技巧，管陶没有一样是合格的。
在启看来她这一切没半点意义。
“我，我知道我哪里都差。”尽管他说的是事实，她还是忍不住想分辨几句。“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就算牙狗进来了我没办法扑倒它们，但我手上有刀，戳几个血窟窿也是可以的。”
她不想当拖累和废物，只愿能帮上他一星半点。
“我知道了。”黑暗中启眸色深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妥协了。“困了就去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