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没等他问，杨行袁便继续道：“播种、收割等是农院集中调配符文机械完成的，所耗银子由世家承担，至于这运输之类的事情，要是也用符文机械，单单灵石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还不如用马车替代，还能增加点劳动岗位呢。”
符文机械？灵石消耗？
石磊觉得自己要是正喝着水，绝对忍不住要喷出来，他嘴角微微抽搐，终于忍不住道：“袁叔，世家这是拿灵石换粮食，不嫌亏吗？”
源于大量小说的科普，在石磊心中，灵石一向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货币。
却没想到竟有人用灵石种田？
杨行袁淡淡的道：“粮食事关人族整体发展，哪里能用利益来衡量？”对于高层的这个举措的目的，他虽有自己的猜测，但显然不足为外人道哉。
石磊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典型的宣传用语显然不代表真正的目的，他笑了笑道：“把地从私人手中拿走，没人反对吗？”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但他这样旁敲侧击，主要是想获取更多的信息。
不过杨行袁显然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就像闲聊般随口说道：“怎么没啊，据说几十年前为了这事，不少家族都被杀断了传承呢。”
“那段时间，天上一道道流光飞来飞去，据说都是负责镇压的剑仙啊。”
说到这儿，他也唏嘘不已，当时他年龄尚幼，对于很多事多是听长辈们说的，只有流光漫天飞舞却是他挥之不去的记忆。
短短两句话，让石磊心中有了大体的判断，很显然，这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改革派凭借强力压服了各地的既得利益者。
只是改革派是谁呢？难道是那些剑仙？
石磊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袁叔，你说世家和门派谁更强些？”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只有强者才能压服弱者。
杨行袁闻言一愣，这问题确实难住他了，想了想，他按自己的理解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感觉世家强些吧，世家住在城内，控制着朝廷，门派都被挤到山上去了。”
这理由倒是看似合情合理，但石磊猜测，门派多半不是被挤上山的，而是他们自己主动去的，因为深山野林灵气浓啊。
不过很显然，由于层次问题，他是无法从杨行袁那里得到真实答案了，但这不妨碍他继续用聊天的方式了解这个崭新的世界。
他先是点了点头，以示认同，紧接着又问道：“袁叔，你刚刚说资质六品能加入门派，那怎么才能加入世家？”
杨行袁握着手柄的手一僵，闷声道：“我也不知道。”
石磊‘哦’了一声，决定换个话题，来调节因刚刚不当发问引起的尴尬。
“袁叔，咱村主要是靠种麦子为营生吗？”
杨行袁松了口气，手上继续娴熟的完成着收割操作，嘴上轻车熟路的道：“不是，村里收入来源主要有四块。”
“第一，打造兵器铠甲；第二，上山打猎；第三，朝廷例银；第四，其他杂七杂八的进项。”
“种粮就是杂项之一。”
“兵器铠甲？”石磊惊了，在古代这些不都有禁令，不许私人打造吗？
杨行袁‘呵呵’笑了笑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就负责种地这块，别的事都不怎么过问。”
这话杨行袁说着随意，但听到石磊耳中却是大不一样，负责？不过问？这一听就是主管级人物的口吻啊。
联想起杨行袁的言谈举止，石磊立马有所猜测，他‘嘿嘿’笑了笑道：“袁叔，你太谦虚了，你应该也是门派弟子吧，在村里那不是数一数二的？”他这话自然只是吹捧，他更多的还是想看看袁叔是不是门派弟子。
杨行袁一脸平静，淡淡的道：“我只是农院一名普通学子，回村就是给大家办点实事，谈不上什么一二。”
石磊闻言立即有数了，自己刚刚的猜测多半是真的，毕竟最后一句的背后含义已是显而易见了。
不过农院是什么？刚刚袁叔就提过一次，莫非是加强版的异界农业大学？
那袁叔就是农业大学毕业生？想到这儿，他不禁赞道：“袁叔，你真了不起，其实你完全可以去当官的，至少掌管一县农事不成问题。”
“或许吧。”杨行袁眼中露出一抹追忆，当年若不是他坚守初心，放弃了爱情和前程，只怕早就跻身先天，执掌一郡了，更别提......
不过对于年轻时的选择，他并无丝毫悔意，只是有些遗憾：困在一个小村子里，没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石磊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心中也多少有些猜测，不过门派之事关乎他未来的发展方向，因此他还是问道：“袁叔，你说门派好加入吗？”
杨行袁悠然答道：“大门派难进，小门派好进。”
此时，太阳已然下垂，时间接近黄昏，杨行袁便将收割机调了个头，朝着来时的方位驶去。
他弄完这一切后，再次由着收割机在田间驰骋，自己则看着石磊解说道：“农业改革后不久，各大门派便开始广开山门、招收弟子，从原来的师徒传承，变成了现在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的模式，进入门派的门槛低了，向上晋升的门槛高了。”
“再后来，那些没有成为真传的弟子们达到年限后不得不下山，很多人找不到活计，又不愿为非作歹，强的那些就开山立派，弱的就开武馆。”
杨行袁寥寥几句话，却让石磊眯起了双眼，解决了粮食问题，然后扩招？从精英传承变为全民传承？
要这么多高手干嘛？不是把有限的资源分给更多人了吗？这难道是在为扩张作准备的？
咦，等等，资源？穷文富武啊，练武需要什么？药材。
剑仙呢？多半是金属。
修仙者呢？灵石、灵药和天材地宝吧。
这些当然是他从书上看的，但他觉得这非常合乎逻辑。
既然按逻辑推测的话，修行者大量增加后，什么最稀缺？
炼丹师？炼器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