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充满了欢声笑语。
“凯哥,今天是周末呀,你爸妈应该不上班吧,你怎么说的”。傅良对于李凯的托词很感兴趣。
“我就说和你一起去皓文家玩了呀”,李凯自然地说道。
“凯哥,我怀疑你爸妈早就知道你出去上网了”。
“为什么这么说”,李凯反问道。
“因为你这借口说了无数遍了,我就不信你爸妈还会相信”。傅良轻蔑地说道。
“那你的借口是什么吗,还能比我的好不成?”。
“那必须的,我就不一样了,我跟我爸妈说我去方旭家玩了”,傅良得意的说道。
“去死...”两人打闹在一团。
“不过话说皓文你出门不用想什么借口的吗”。打闹停止,傅良转头问向白皓文。
“我呀,我跟我爸妈说去女朋友家玩了”,白皓文淡淡地说道。
“我靠,打死这个装逼犯”,三人一起打闹作一团。
一番追逐打闹几人已然汗流浃背,但来到网吧,几人酷暑全消。这家网吧老板也算良心,本以为网吧会十分闷热,但网吧老板却整日开着空调,于是甚至机器爆满的时候,都有许多站着蹭空调的人。
和往常一样开了同样的套餐,几人找到了角落里的方旭和小波。
“怎么样,这几天去哪玩了”。一见面李凯热情地打着招呼。
“嗨,别提了回外婆家了,啥也没得玩,快闷死了。听说你去旅游了,啥地方好玩吗?”,“和爸妈一起去了凤凰镇,好玩是好玩,就是人太多了热得不行”。
“羡慕,傅良、皓文,你们俩呢”,方旭对待人的热情以及对所有人的照顾总是让人不自觉地以他为中心。
“我们俩一直在家看电视,没事就去游泳池游泳”。傅良抢先回答道。
“好久没玩游戏了,兄弟们,咱们一起大杀四方去”。方旭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傅良和李凯也大声地应和着。
和傅良、李凯二人一起玩游戏时,白皓文总是玩的十分随意,能赢则赢,感觉不能赢也不去强求。对于他这个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人而言,游戏胜负着实毫无意义可言,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消遣。也许对于求胜心比较强的其他二人时不负责任的表现,但他觉得负责任不一定非要表现在游戏中。
但是方旭一来便立刻激发了他心中的斗志,他不愿在方旭面前有任何不好的表现。
于是游戏进程变得紧张而又刺激,他再次拿出几个天马行空的组合让游戏变得更加简单。整个一天下来,他都鲜有败绩,当然这也和方旭不俗的实力不无关系。
游戏进行到下午四点钟时,小波出门接了一个电话,随后走进来告诉众人,他的父母呼叫他回去。于是五人的游戏开黑之路就此终结,少了一个人再加上长时间的游玩让他们也都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走出网吧,在傅良的提议下,几人来到广场闲玩。几人家距离广场都不算远,随时便可回家。
生性跳脱的傅良和李凯在网吧坐了一天之后,心中的小恶魔早已按捺不住。两人跑到篮球场中和陌生人打着篮球。白皓文和方旭则没有应邀前去,两人的解释都是‘太热,不会打’。
在球场旁的长椅上看着场上挥洒汗水的两人,白皓文微微一笑,或许这就是当时我的青春吧。只是现如今他身体虽然仍然年轻,心却已经不再能够肆意奔跑了。对他而言,平时的锻炼身体已经足够用来保证身体健康。
“虽然跟你认识不久,但总感觉你举止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身旁的方旭低声对白皓文说道。
“是吗,那我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怎么样呢”,白皓文依然带着微笑,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方旭虽然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少年,他从白皓文深邃的目光中抽离,目视前方,指着场上的人:“像他们一样,在场上流着汗,开心的跑啊”。
“你不也应该跟他们一起吗,毕竟我也都算是同龄人”。白皓文以同样的问题问道。
“我以前觉得打篮球可以耍帅,但是现在我发现打篮球并不能吸引别人的注意”。方旭不知为何向眼前的少年说出了藏在心底的一些话。
白皓文咧嘴一笑。“那可不,男生帅气的打完篮球,女生温柔的地上饮料多么好的画面,可是你想一下,你打完球一身臭汗,女生走过去不捂着鼻子已经算是尊敬你了,而且你看他们累得面目狰狞的,再帅的男生形象也都毁了”。
随着白皓文的一席话,方旭脑海中有了画面,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你个家伙,话糙理不糙,仔细想想我要是女生也不可能喜欢上这样的男生”。
“对嘛,还是干净清爽的男生招人喜欢吧”。
“不过为什么那个女生是因为那个男生打篮球厉害而喜欢他呢”。
“那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吧,也许那女生就喜欢打篮球厉害的男生呢,比如晴子就是,凡事总有例外嘛”。
眼前的少年让方旭觉得分外有趣。但此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堂妹。“那你跟方涵呢,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你们都会外婆家了是吗”。
“对,我们每天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到底应为什么呢”。
“我想一下,可能因为我的真心实意吧”,白皓文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他对方涵的真心经历了十几年的考验,或许等她更长大一点会对自己产生排斥,但他扪心自问,对她的心不会改变。
“嗯,她和我说的也差不多”。方旭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方涵呢”。
“初二那年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方涵已经嫁做人妇,我仍然孤身一人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靠近。那种遗憾和痛苦太真实了,所以我想倾尽一切去试一试,看看我们的缘分究竟如何。”白皓文平静地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这时他第一次对外人说出自己的身份,虽然是以这种奇幻的令人不能相信的方式。说出这些话时,他心中猛然一轻,仿佛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般。虽然和方旭交情不深,但也许他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孤独深入骨髓。
方旭低头沉默了一阵,抬起头说道,“虽然你的话很像在编故事,但我潜意识却告诉我相信你。嗯,我相信你,希望你对方涵一直这么好”。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总觉的我的一生就是为此而活,爱自己的家人,爱她。所以我想请你见证一下”。白皓文表情严肃,口中的话和青涩的面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旭嘴唇上扬微微一笑,“好,你要是食言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白皓文也微微一笑,两人间的氛围轻松了许多。
“你知道方涵家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方旭问道。“说说看”。“你如果去过她家应该知道,她家十分富裕,不过也只是曾经。他爸爸也就是我大伯之前经营着一家鞋厂,他为人特别慷慨大方,也是我小时候最敬佩的人。他无数次帮助我们家,才让我们家有了今天。但是去年,他把鞋厂的钱全部拿出来和一个朋友投资生意。生意投资没一个月,他那个朋友就把所有的资金卷走了,现在还不知所踪。我大伯深受打击,整天又是喝酒又是赌博,整天不着家,没多久鞋厂也抵押变卖了”。
“那方涵妈妈,你们家人都没试过劝说他吗”,这种事情对与白皓文来说有些难以理解,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人生就是低谷和高峰交错。
“没有用,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失魂落魄”。方旭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可能是他长久以来的观念崩塌了吧,可能也从没想过朋友会背叛他”,白皓文试着分析。
“嗯,可能吧,所以他们家现在比较困难,方涵妈妈以前是家庭主妇,现在被逼无奈出去打零工养家,他们家现在基本上只剩下那栋房子了”。说完这些方旭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样的故事白皓文前世听过很多,甚至他自己家的境遇也远比其惨淡。但方宏若是方涵家的主心骨,主心骨倒下了家庭便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些话被他藏在了心底。
“我知道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根本无法解决,相信你也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方旭的表情故作轻松。
场下挥洒着汗水的两人兴冲冲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两人的交流也就此打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汗流浃背面目狰狞的两人,方旭不由得笑出了声,“皓文,还真被你说着了,果然打篮球不好并不太能耍帅”。白皓文也跟着笑了起来。
傅良和李凯两人面面相觑,看着突然发笑的二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