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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剑谷问询

欧阳爵领着左、右圣使和12人向南方的剑谷一路连夜狂奔而来,但四更天的山崩之事依旧在他心头萦绕着。何人知道他夜宿土地庙中?何人要取自己的性命?虽然自己向来仇家甚多,可是这次前往剑谷讨要‘碧泉剑’的说法,却只有影卫殿的人知道,连义父我都未曾告知,是谁能在此处设下截杀局呢?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阳光也照射在一行人奔驰的道路上,却依旧没有扫去欧阳爵心中的迷惑,没有消除他脸上的怒意,他不时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左、右圣使,突然有种寒意袭上心头,难道真的是他俩,不太可能,刚刚他们还是拼死护着我的。

“尊主,前面有家酒肆,我们已经快马赶路三个多时辰了,这样下去马匹也遭不住的。”,说话的依旧是韩苑。

“好吧,那就在这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欧阳爵应声道:“看来我们能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到剑谷。”

“客官,里面坐”,只见酒肆的小二立马迎了上来。

“别说什么,给我们把你们这里的好吃的肉好喝的酒都上一些上来吧!”韩苑言语之间递过去一定银子。

小二接过银子,说道:“好呢,客官,您先坐一会儿”,小二转身立马向后厨走去,不一会儿就端上几盘牛肉,提着几壶酒出来了,“客官,这是我们小店最好的牛肉和最好的酒,您几位请慢用”。

“兄弟们赶紧吃,吃完了,好继续赶路!”左圣使韩苑朝各个桌子说道。

而此时的欧阳爵,显得格外谨慎,虽然他所做之事无人察觉,但为了排除被下毒的可能,他还是用自身修为将自己拿起的牛肉和酒探查了一遍,确认无毒之后才开始吃。而左、右圣使也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这一路走来,右圣使荆楚,都未曾开口说一句话,着实也让欧阳爵感到有些奇怪,正吃着,突然向右圣使问了一句:“荆圣使,如何看待昨晚山崩之事?”

“有人故意为之。”荆楚言简意赅的说到,只顾自己继续吃肉喝酒。

“那你觉得是何人所为?”欧阳爵继续问道,眼睛一直盯着荆楚看着。

只见荆楚头也不抬,说道:“不知”。看荆楚这种表情,欧阳爵已经明白,此事应该和荆楚无关,如此以来等剑谷的事情结束,得叫自己的秘卫帮忙查一查此事。

欧阳爵也继续吃着自己手中的牛肉,一个眼睛中也流露出不同的猜疑。但明显眼前这两位不应该是直接参与者,不然昨晚的结果,就是我们三人都得死,难道会是影卫中的人,这就有些难办了。

影卫中的人,向来都是只遵命,不留名除了左、右圣使和下面的十个校旗,我知道名字以外,其他人都是只有编号,不留姓名。这一次又损失五人,我就更无从查起了,他眼睛望着另外两桌的影卫,心中闪过一丝杀意。

“是否已经吃好了?”欧阳爵向两位圣使问道,“吃好就出发上路吧”。正此时,只见有一信鸽靠近人群,只见荆楚一个箭步,往上一提,身子在空中踏上几步,一把抓住了鸽子,取下腿上的信件,又将其放飞而去。

“尊主”,荆楚递上了小纸筒。

欧阳爵接过纸筒展开,上面写六个字:“剑谷有变,速回”。欧阳爵陷入了思索中,此信是义父之意,还是我那义弟欧阳雪的意思呢?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消息吗?不对,他们两应该都不知道我正在去剑谷的路上。不过,他们要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去向,方掌柜。难道是他出卖了我,这似乎不太可能,放掌柜武功平平,在我这儿没有任何隐藏的身份,出卖我很容易导致杀身之祸。思绪在欧阳爵的脑海里快速反转来回,却依旧没有改变去剑谷的心。

“尊主,信是何人所来?”韩苑向前探了一下头问道。

“一封来历不明的信,我们马上赶往剑谷。”说罢跨马而去。韩苑和荆楚率领一众人等也只能紧随其后。欧阳爵大声对左、右圣使和影卫吼道,“前面有一个镇子,我们在镇子上换马而行。困了就在马上休息,饿了就在马上吃,尽快赶往剑谷,避免夜长梦多。”说罢,便扬鞭而去。

韩苑无奈摊摊手对荆楚说道,“尊主今天是怎么哦呢?”摇摇头只能继续上马,跟上了欧阳爵的步伐。

剑谷

太阳已经西沉,剑谷谷口就是一处天险,谷口处虽然是平坦一片,而就是谷口却有两座悬崖拔地而起,形成了从谷口往里望,形成了一线天的美景。这二十年来,从剑谷谷口走进去的人只有一个,而这个人就连谷主都不曾完全了解他的来历。剑谷崖壁的两侧,均有一处石窟,那应该是人为造就的,是用来守卫剑谷通道的,通常是由师徒二人共同驻守。左尊为师,右次为徒,如此传承已有几百年历史。如今剑谷虽然没有百年前的辉煌,但其实力不可小觑,只从二十年前封谷以后,就没有人在真正剑谷剑谷内谷弟子,哪怕是外谷弟子,江湖上也没有人在承认过,而如今剑谷都已成为江湖之上,最神秘的力量的存在,见过剑谷谷主公孙无恙的那些人,大都已经仙逝,只剩下天河谷一役的老东西和年轻人了。二十年了已经没有人直到那个老家伙的武功已经到了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因为这二十年没有人见过他出手,或者是根本没有人见过他出谷。

剑谷此时左侧崖壁之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面容古铜之色,有一种久经世事的沧桑,发髻束起,两鬓自然下垂一丝银发,恰是道人一般的模样。右侧崖壁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着一身白衣,看上去有几分天仙之模样。两人都是盘膝而坐,屏气凝神,双目囧囧有神的望着前方,查探着四周一切的一样。这就是目前剑谷谷口守卫者二代弟子,公孙无恙的小徒弟公孙懿和他的二弟子公孙然。

公孙懿忽然屏住呼吸说道:“前方有一小队人马正朝这边过来,应该是奔我们剑谷而来的,而且为首的人功力修为不在我之下,你快回去禀告师祖,我来拦下他们。”公孙澹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手中的长剑已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左手中,右手背在身后,夕阳下样子帅极了,一身长衣在晚风的吹动下轻轻飘起,就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公孙澹望着公孙懿的身影,眼中露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公孙懿朝着狂奔而来的人群喊道,“在下公孙懿,此乃剑谷重地,请所有人下马?”那声音大气磅礴,空旷悠远,让欧阳爵都不自主地勒了勒缰绳。

欧阳爵听到说话之声,礼貌的让大家下马,并向前走了几步,拱手说道:“天山门,欧阳爵有要事求见公孙谷主,烦请通传。”正此时只见远处的年轻人已经一步掠过山头,快速到的飞掠而来。

只见年轻姑娘悄悄附到耳后说道:“师傅,师祖说了,今天是他与南禅院,苦禅大师,论道之日,其他之人一律不见,也不得入谷,若有硬闯者,杀无赦。”

“家师有命,今日谷中有贵客,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公孙懿彬彬有礼的说道。

“公孙兄,在下却有要事求见公孙谷主,麻烦你再去通传。”欧阳爵放下以往的高傲,欠身拱手说道。

“我家师祖说了,今日不见外人,你们还是赶快离去吧!”说话的正是年轻辈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已经突破天阶一段的公孙然。

“公孙兄,不是我等有意为难二位,烦请通报谷主,天山门欧阳爵有碧泉剑下落,需要向公孙谷主求证,烦请他老人家现身一见,给个说法。”碧泉剑的消息,是欧阳爵最可能见到公孙无恙的底牌,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没有多想,直接酒抛了出来。

“碧泉剑?”公孙懿眼中露出一丝金光,“你是说你有我家二师兄的消息?”公孙懿急切的问道。

“我们不是有你家二师兄的消息,而是发现了碧泉剑重现江湖。”韩苑上前一步说道,却见欧阳爵伸手将其挡了回去。

“那这个消息,是否有资格让我们去见公孙谷主?”欧阳爵恢复高傲的神态问道。

“这……”,公孙懿一时间不知所措,拿不定注意。在他心中,当年二师兄是他最敬重的师兄——公孙澹,那个带他喝酒、教他武功的二师兄,也是有了二师兄,才有了他今日的成就。二十年前,二师兄跟随师傅一起出战天河谷之役以后,就再没有回来了。师傅和其他师叔以及师兄回谷以后,谁也在没有提起二师兄的名字,而我多次去询问其他师兄二师兄的下落,师兄们都避而不谈,或者直接就是躲着离开,与二师兄一起失踪的还有二师兄的碧泉剑。那一战以后,公孙林逸师姐,师傅最爱的小女儿,带着他和二师兄的骨肉,我一岁多的小师侄离开了剑谷,任凭我多方打听和找寻,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从那以后,师傅封存了手中的湛蓝剑,谷中一应事务都交到了大师兄手中。自己却沉溺于和南禅院的苦禅大师参禅论道,每年一次,一次半月到一月,从不让任何人打扰。参禅之后还需送苦禅大师一程,来回又是一月,转眼都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公孙懿想到此处,不由得愣神许久。

“公孙兄,能否再去通传一下。”欧阳爵一连说了三遍,都没有将思绪神游的公孙懿唤醒过来。公孙然走了过来,推了推公孙懿:“师傅,师傅”这才让公孙懿缓过神来。

“这,那我亲自去问问师傅。”说罢,正欲回走,却被一个声音镇住了。“不必回来通传,说了今日不见客,就不见客,更不可能见天山门的人,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否者就不用回去了。”这声音稳健厚实,既充满挑衅,也伴随有恐吓。

“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太嚣张了,既然不让见,那就只能硬闯了。”韩苑说罢提剑上前直取公孙然面门,公孙然反应不及,但公孙懿提剑上前用剑身挡住了韩苑刺向公孙颜的剑,公孙然瞬间反应过来,拔剑也回敬一波攻击,只两回合,韩苑便落于公孙懿和公孙然地夹击的之下。欧阳爵并没有上前阻止,正好可以试一试剑谷到底是不是江湖传说那般无可挑战。

荆楚见识不对,拧着方天戟也冲杀过去,一戟便将公孙然的攻势给挡了下来,并立马反攻,逼得公孙然节节后退。虽然公孙然是年轻后辈中的佼佼者,但面对一个高出自己三个阶段的敌手,却明显力不从心。而公孙懿对韩苑则是绰绰有余,只见回剑一戳,直奔韩苑下盘而来,韩苑挥剑来挡,却见公孙懿提剑而起,又直奔面门而来,韩苑不得已翻身而退,欧阳爵在其落脚处轻轻用手护住韩苑。

“谢谢尊主,这个公孙懿,武功修为远在我和荆楚之上。”韩苑低声说道。

两招击退韩苑的公孙懿,一个箭步而来,直取荆楚身后,荆楚回戟直戳公孙懿,岂料公孙懿空中一个侧移,转身到了荆楚正面,提剑一撩,便是将荆楚手中方天戟点得一阵乱颤,落地后的公孙懿侧腿踢来,直奔荆楚胸前,荆楚将方天戟挡在自己胸前,却未曾料想,连戟带人被震退了七八步,方才停了下来。

“就凭你等也敢我剑谷,还是那儿来回哪儿去吧,不要来送死。”公孙懿一改当初的彬彬有礼,脸上露出一丝寒意,用剑指着荆楚和韩苑,狠狠地说道。

“哦,是嘛?那欧阳爵领教公孙兄的高招。”欧阳爵轻蔑地说道。

“欧阳兄应该年长我几岁,称我为兄,就不必了,如要赐教,我那岂有拒人千里之外的道理呢?”公孙懿想到了二师兄曾经说过的话,“你要战我便战,能输人不输阵。”

“好”,只见欧阳爵一声应承之后,便从腰间飞出两把弯刀直奔公孙懿而来,公孙懿轻点地面,向后而退,用剑撩起一柄弯刀回旋而去;同时左手抽出腰间的另一柄软剑,轻轻缠绕上另一柄弯刀用以泄去力道,并用右手的硬剑,直取刀柄,推着刀柄向欧阳爵飞去。

身后的公孙然惊讶到了,师傅是天阶七段高手,很少用出腰间的软剑,就算是在剑谷的比武中也从不使用,那么这个结果只能说明一点,眼前这个人至少是一个天阶七段的高手,师傅对他已经相当重视。

欧阳爵被公孙懿破解自己双刀回旋迟疑了一下,立马飞步上前接过回旋而回的左右弯刀,与公孙懿大战到了一起,刀剑相撞之处,发出阵阵火光和声响,二者相较的余威都能影响到下面观战的人。欧阳爵与公孙懿纠缠到一起向剑谷断崖而去,两人垂直于崖壁之上,两人皆是左右手同时挥舞着,相互缠斗的同时,竟然在崖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交战之后的痕迹。两人战至空中刀剑相缠,形成了对峙之局面,只见二人同时提起右腿左右踢踩和碰撞之后,同时踢向了对方的胸部,经此一踢,两人皆跌落回自己阵营。

公孙然迅速飞掠至公孙懿身边,扶起公孙懿,却见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公孙懿立刻用衣袖将鲜血擦拭干净。而欧阳爵站起来以后,一阵狂笑之后,伸手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只见韩苑和荆楚领着十二人向公孙懿和公孙然冲杀而来。

“然儿,你快走,师傅来挡住他们。”公孙懿提剑横在面前,正准备已死相搏。却听见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尔等宵小之辈,我剑谷岂是你等撒野的地方。”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正背手而立于剑谷的绝壁之上,夕阳之下映照着满身的余晖。

“公孙谷主,终于肯来见晚辈一面了嘛?”欧阳爵礼貌的欠了欠身子,拱手说道,“早出来,就不用把场面搞得这么隆重吗?”

“欧阳小儿,带着你的狗离开我剑谷,否者今日我就让尔等有来无回。”看不清老者的表情,但声音中的威严让谷口的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后挪了几步。

韩苑和荆楚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心中充满了恐惧。从这老头说话的声音中,他们能感觉那声音中威严的霸气,而那种气息都不是他们这个阶段的人能够抗衡的。

“公孙谷主,晚辈今日前来只是想要知道‘碧泉剑’的下落?有人用它……。”欧阳爵正得意洋洋的准备说出‘碧泉剑’的事情来镇住公孙无恙,却刚说到此处,就被公孙无恙大声怒喝道,“够了,欧阳小儿,再多说一个字,向前走一步,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只见老者单手一挥,左圣使韩苑身旁的两个侍卫瞬间身首异处。韩苑和荆楚都被这种突然出现的杀气给镇住了,连连的后退,眼神一点都不敢离开百米外的老者,因为他们都害怕那不经意的下一招就砍到了自己的头上。

“尊主,这聚气成剑,百米之外取人首级,还是两个天阶的高手,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老家伙的修为,怕是非我们所能抗衡的呀!”韩苑一边退后一边对欧阳爵说道。

老者挥了挥手,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今天,看见你家父的面子上,现在滚吧!我就不为难你,至于这两颗人头,就当是给你的一个忠告吧!”

“公孙谷主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告辞,临走前在送你一份礼。”说罢,只见欧阳爵两柄弯刀齐出,直奔两个侍卫而来,一瞬间就身首异处,震惊了所有人,“这两颗人头,是晚辈送给你的回礼,后会有期。”

欧阳爵转身跨马而上纵马而去,韩苑和荆楚以及剩下的人唯唯诺诺跟在欧阳爵地身后。出谷口十里之地,欧阳爵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整个人在马上晕晕乎乎,一头栽到了地上。

“尊主,你没事吧!”韩苑立马策马上去,下马扶起欧阳爵。

“我没事,没相当那个公孙懿功力一点都不弱于我,而那个公孙老头子的功力更是你我望尘莫及,怕是离更高层次也只有一线之隔,居然可以在百米之外取人首级,着实我等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欧阳爵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我等现在如何是好?碧泉剑的下落还要打听吗?”韩苑扶住欧阳爵,轻声问道。

“不用了,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欧阳爵狠狠的说道:“你马上将碧泉剑重现江湖一事给我传出去。”

“尊主,这件事情已经安排影卫去办了。”韩苑将欧阳爵扶住盘膝而坐开始自行调理,口中轻声给欧阳爵说道。

“只是散播碧泉剑的消息还不够,还要将他二弟子公孙澹当年用碧泉剑挑战过的门派和杀过的武林人士整理出来,散发各处;还要将夜寒城中独孤家的灭门惨案也全部栽赃到碧泉剑上,我倒要看看公孙无恙这个老家伙能如何收场。”欧阳爵眼神中露出一抹决绝,短暂的调息之后,率领众人离开了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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