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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8.佗老筑基

时间相对论表明:一个人的时间流逝速度与其手上事情的专注度成正比,与其手上事件的数量成反比,具体表现为V=Z2/N,其中V代表时间流逝速度,Z代表专注度,N代表事件数量。

荆洛来到异界后,跟在佗老身边,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时间流逝速度变快了。因为她现在心无杂念,之前在地球上的种种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而她手头上需要做的事情又极少,确切的说只有一件,就是跟着佗老学《青囊经》。

开始的时候,荆洛还很担心自己太笨,又完全没有中医基础,会天天被佗老骂。后来发现完全是多虑了。佗老先用半个月时间,让荆洛完全死记硬背,将《青囊经》全本一字不漏的刻在了脑海里,以至于现在她不说倒背如流,也是随时被佗老提点都能张口就来,连个喯儿都不会打。半个月后,佗老郑重其事地将荆洛叫到面前说道:“荆洛,道家易理,深不可测,非是你朝夕间便可学成的。然而黄石公的这本《青囊经》,是祖师爷医术的基础,也是他老人家《青囊书》的基础,这个道理,就跟没有1就不可能有2一样简单,你能明白吗?”

荆洛其实心里不太明白,但也点了点头。

佗老接着说道:“你听说过《华佗遗书》吗?”

荆洛想起小时候似乎看过一个电影,就叫《华佗遗书》,讲得大概是民国背景下的一群爱国志士保护传说中的《华佗遗书》的故事。荆洛跟佗老大略说了一下。

佗老摇了摇头,笑道:“那是戏说,看来你真的没怎么好好上学……在你们小破球的中学历史课本上,应该有过这样的表述——说华佗当年被曹操关在狱中,因为一个狱卒对老头子不错,照顾有加,所以华佗就把自己写完还没面世的《华佗青囊书》传给了这个狱卒,后来华佗就死了,这个狱卒的媳妇儿竟然把书给烧了,狱卒最后就抢下来几页。从此,《华佗遗书》就成了传说中的存在,即使后世多有医者跳出来号称手上有《华佗遗书》真本、残本留存,也都是假《华佗遗书》之名的伪作罢了。”

荆洛心道,原来如此。

佗老接着说道:“事实上,真正的《华佗青囊书》从未失传,因为华佗根本没有被曹操杀掉。后来他老人家之所以假死脱身,是因为被人救走,带到了异界。在异界,华佗将真正的《华佗青囊书》与他的医术一起传了下来,到老夫这里刚好是第十代。老夫一生任性,尚未有传人,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老夫从不担心医术失传。这半个月来,老夫观你心性,其实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在医道上也并不是绝缘体质,人虽然笨了些,但是人品好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老夫想收你做个徒弟,将真正的医术传承于你,不知你可愿意?”

荆洛想起女武神来,问佗老:“佗老,那半年后武神团长来接我,我该怎么办?”

佗老一挥手道:“无妨的。那小妮子是需要你凑个人头,参加一个比赛,估计没你什么事儿。只要你先掌握基本的医理即可。到时候你随她去,等完事了你再回来跟着我继续学习。我想用不了十年,我就能把你培养成真正的第十一代华佗。哈哈!好像以前还没有过女华佗,你倒是能破个记录。”

荆洛想了想,对佗老说:“佗老,我愿意。如果能够用我自己的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想我会很快乐。”

佗老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理由很好,这正是我想收你为徒的原因。跪下磕头吧。”

荆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佗老嗑头。她也不知道应该嗑多少个合适,就一直嗑。大概十几个之后,佗老将荆洛扶起。

佗老说:“以后就改口叫我师父吧。徒儿啊,《青囊经》与《华佗青囊书》其实是一套,合称《青囊》。《青囊经》你已经背会了,今日开始,为师将正式把《华佗青囊书》传给你。你接着背……”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荆洛把《华佗青囊书》也背到滚瓜烂熟。虽然她对于书中所讲可谓是一窍不通,但作为人肉复读机,她是极为合格的。

一个月以后,佗老对荆洛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凌虐”……

正如佗老一开始对荆洛讲的那样,学医先学自救,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医者,不会是个好辅助。怎样学自救呢?就是佗老每天都变着花样地在荆洛身上施加伤害,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青囊》上所记载的治疗手段对应的病症,竟几乎全部被佗老在荆洛身上实验了一遍,同时在实验中对照着《青囊》为荆洛做详细地讲解。荆洛每天都在深刻体会各种痛不欲生,这样她对佗老的讲解也体会得十分深刻。她原来可不知道:原来疼和痛有这么大的区别!原来疼有百级而痛有千种!原来麻和痒分别隶属于疼和痛!原来不同的疼和痛可以混在一起,发生奇妙的变化!

而除了疼和痛之外,还有晕和厥、呕和吐、癫和狂、痉和挛、窒和溺、烧和烫、冰和冻、割和切、撕和扯……这些都跟“疼和痛”一样,细微玄妙之处,令荆洛每每肝肠寸断。

佗老自己就每次在荆洛痛苦呻吟时,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振振有词道:“何谓青囊?青囊就是黑袋子,原本是古时方术之士装书和器具的口袋。人体本身便是青囊,装着这个生命在这一世所能携带和承载的一切。物有所处,各就各位,人便和谐一统,天地相应;物易则失序,失序则人非,人非而天地不谐,方有病症显示于青囊之上,而人则有喜怒哀乐忧思悲恐惊之感。徒儿,你必须深刻体悟这个道理,方能以己度人,一通百通。”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荆洛竟在非人的折磨中真正懂得了《青囊》中的医理,这种融会贯通的方式,恐怕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样算来,荆洛在佗老这里已经三个月有余了。佗老对荆洛说:“如今,老夫对你的筑基已经完成,你所承受的越多,你的潜力就会越大,将来在医道上的造诣也就越高。接下来,你要开始社会实践了。”

佗老开始带着荆洛,游走在东土异界上。而荆洛也开始了自己的“神医小助手”职业生涯。

原来这东土异界,很像是人类社会在文明树上的另一根枝丫,在工业革命之前就朝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开来。这里科学不兴,宗教不举,英雄遍地——人人信仰的是追求肉身上的突破与超越。而所用到的理论与方法,在西土异界以炼金术和剑术为蓝本,发展出一套魔武合一的系统,骑士和魔法师在西土异界的地位崇高,被称为“英雄”;在东土异界则是古武术和方术一起,共同孕育出独特的武术职业体系,以赏金猎人和驱魔人分别代表东土异界人对自身武道和方术上的追求理想,所以也被称为“英雄”。而服务于英雄们的诸多职业,都被称之为辅助性职业。在所有这些辅助职业里,以治病救命的医者最受英雄们的欢迎。毕竟在异界,大大小小的战斗是相伴许多英雄一生的终身事业,而没有哪个英雄敢拍着胸脯对别人说自己不需要医者的守护与帮助。所以在异界各处,也游走着许许多多的所谓“神医”,这些“神医”中一多半都是假冒伪劣,不过也确实有有真才实学的,比如佗老就是。

佗老作为神医华佗的第十代传人,在东土异界竟是个传说般的存在。是以无论佗老出现在何处,只要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怕是传说级别的赏金猎人亦或地藏级别的驱魔人,都对佗老恭敬有加。不过佗老生性洒脱,不喜众神环绕众星捧月的感觉,这次带着荆洛游走,也是化名易容,低调而行。

又过了两个月,距离女武神来接荆洛还剩下不到25天了。这一日,荆洛随着佗老来到一处名为“青墟”的小镇。小镇不大,一条街两排屋便几乎是小镇的全部。佗老自踏入小镇后,便是眉头一皱,对荆洛说道:“此镇不对,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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