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两文钱一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推着一辆插满糖葫芦的小车大声吆喝着。
“来串糖葫芦。”只见一名儒雅俊美的青年男子,峨冠博带,行走之间宽袍广袖款摆飘动,颇有风雅名士之姿。
老人愣了一下,而后回过神来:“好嘞!”。
夜晚明亮的月光照在繁华的大街上,正值灯会,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老先生,我想向您打听点事”,那青年男子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装着糖葫芦,头也不抬道:“您尽管问问,我看您也不像京城人,我在这儿京城待了一辈子了,你要是想要问什么事儿,找我老头子准没错。”
那男子笑笑说:“您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京城人,我在来的路上听闻暗门今年招新,有传言说暗门本殿就在这京城,当年暗门横空出世,力压众派稳坐江湖第一组织,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老人听到暗门后抬起头来:“我看公子衣着不凡,气质不俗,原以为是文人墨客,倒是不曾想竟对这江湖之事感兴趣。”
“您说笑了,这暗门如今发展的如此昌盛,怕是文人墨客,也少有不敢兴趣的吧?”男子听闻老人的话神色微变。
“好,既然您问了,那我便讲讲我知道的,话说这十三年前一对夫妇手握一鞭一剑血洗孤月阁,接着便创办了暗门,向各大门派发出挑战,无一不胜,自此一战成名。”
“孤月阁?”
“瞧我,看你年级轻轻,不曾知道孤月阁也属正常,这孤月阁在暗门出现前仗着阁内人手多,又有背景,烧杀抢掠,作恶多端,这暗门灭了孤月阁,也是为民除害了。”
男子听后若有所思,“那这暗门倒是做了件好事,但如今暗门帮人接单,只要出的价格高,连杀人也可以,这百姓难道不会有怨言吗?”
“怎么会呢?愿意花高价去下单杀人的,多是江湖恩怨,江湖之事自有江湖的解决方式,与我们这等寻常百姓沾不上边儿,何况暗门杀的也不乏恶贯满盈之人。”
那男子抬手摸了摸鼻子:“那您知道暗门-夜魅吗?”
“你是说暗门八大殿主之首夜魅夜殿吗?”老人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诧异。
“对,难道还有其他人敢称暗门夜殿吗?”男子不以为然道。
“那夜殿可是暗门最神秘的人物,接单向来随心所欲,很少有她的消息,只是听闻凡夜殿出现,必有红色面纱,奉劝公子一句,还是少打听夜殿的消息为好,给您的糖葫芦。”
那男子接过糖葫芦讪笑:“多谢。”,付了钱便径直离开,不再停留。
老人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浑浊的双眼露出了锋芒,又逐渐暗淡。
“老头儿,你这刚回来就在这儿欺骗良民啊?”一道清亮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薄罗长袍,五官秀丽,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现在闹市中。
人未到,声先到。
“臭丫头,怎么和你师父说话的?”说时迟那时快,老头儿拿起一串糖葫芦就朝少女的方向扔去。
糖葫芦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痕迹,随后又被少女一个转身稳稳接住。
此时若是有习武之人在场,定会察觉到糖葫芦中所带的深厚内力。
少女拿起糖葫芦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哼唧:“多谢师父,这糖葫芦真甜。”
“哼!别以为叫声师父我就原谅你了!”老头儿嘴硬着,却暗想这傻徒弟一年不见功力见长啊,已经能稳稳接下他的内力攻击了,尽管他没用全力。
那少女却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倒是看着刚刚那年轻男子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而后问道:“那人是谁?”
老头儿盯着少女愣了愣,忽而就笑了:“北越-南宫嘉皓。”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这傻徒弟一年来真的长进不小啊。
“北越人?南宫嘉皓不是北越丞相之子?怎么会在南楚?”少女狐疑道。
“不清楚,派人注意着就好,在南楚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老头儿语气平静的说着。
少女点了点头。
“夜殿呢?”老头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问道。
“出任务去了。”少女嘴角有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嗯?夜殿竟然出任务了!这小祖宗一年也不见得会接一单,如今竟然肯接单了?”
“夜殿和三殿打赌输了,这是去替三殿出任务了,也就三殿敢和夜殿打赌了。”说完再也忍住不笑了起来。
暗门三殿主——余烟,一位恣意人生的奇女子,打赌从未输过。
老头儿看着自己的傻徒弟在哪一个劲儿的笑,又想想夜殿和三殿打赌输了的郁闷模样,一时竟无言以对:“夜殿出任务你和小鱼儿怎么不跟着?”
少女听后抬眸,幽怨的看着自家师父,暗想:这蠢师父是谁家的?肯定不是我师父!而后翻了个白眼:“夜殿出任务需要人跟吗?”
老头儿再次无言以对。两人推车离开。
谁又能想到,那卖糖葫芦的老头儿竟是暗门四大长老之首靳老——靳厌。谁又能想到,那一身月白色的清丽少女,就是暗门夜魅的近身暗卫,暗门的特训杀手之一——九鹭呢?
——京城贵香阁
与此同时,贵香阁内客人与姑娘们的声音不绝于耳。
贵香阁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隶属于暗门情报处。达官显贵,王侯将相,凡是出入青楼者,少有不去贵香阁的。贵香阁内并非只一座楼阁,而是几座楼阁与亭榭相连,雕檐映日,画栋飞云。中间隔着一座凉亭,凉亭的正对面便是贵香阁内最大的楼台,台上舞女一舞倾城,回眸一笑百花羞,窈窕身姿引人入胜,让人赞不绝口。整个院落尽显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贵香阁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着众多欣赏者。
贵香阁的一座楼阁内,一个歌舞升平的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尽显奢华。
房间内一中年男人身着华服,显然是富贵人家。一女子卧跪在地毯上,为男人捏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