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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舒缓浪漫的泡桐花

清明三候中,一候桐始华。也就是说到了清明节气,桐花的华丽将是这一季最美丽的风景。泡桐花是极其普通的一种花树,乡村的房前屋后,大多会栽种一些这样的树木。

我在离谷雨只有两天的清明时节,看了一场泡桐花的绚烂歌舞。也许是周末的心情格外轻松,亦或是泡桐花的华丽,让人心境高远,总之,在我仰头看着一树泡桐花开得最烂漫时,心头涌上了一曲浪漫舒缓的曲调。

生活,原本就应该是松弛有度的。日日绷紧的情绪,需要适当的放松。泡桐花开在四月下旬,这时的人们经过了整个春季的忙碌,停下来,观赏一下属于这个季节的泡桐花,应该是最诗意的事情了。

泡桐花开得大气,每一朵花都是一个打开的小喇叭,它们倾听着日月的风雨声,歌唱着岁月的烟火与平实。特别容易种植的泡桐花,在乡村的院落,房屋的后面,在粗大而高壮的枝干上,开出满树的花。

林徽因曾写下:”你是五月一树一树的花开。”就在将近五月时,泡桐花真是一树一树的花开,开出了满满当当的欢乐。我一直认为每一种花,都有着自己的旋律,而泡桐花给我的感觉就是舒缓与浪漫。

在一处院落的屋后,长出两棵不同的泡桐花。其中一棵泡桐树开出紫色的花朵,另一棵却是白色的花朵。紫色与白色相互交映着,像是一群仙女舞动着手中的纱幔,在轻抚尘世的烟火。不远处,家户人家的厨房烟窗,刚好落在泡桐树下。

乡村人家的红色瓦片,遮挡着岁月的风雨。而一朵泡桐花,落下时静立于它的沧桑上,有着清浅与厚重的结合。重金属的音符中轻轻带过情音符,盯着它看,心间便流淌出浓郁的钢琴曲,偶尔是一曲大提琴的旋律。

泡桐花的花语,就像是它开出的紫色花朵,充满了浪漫的气息。泡桐花说:“永恒的守候,期待你的爱。”需要多大的胸襟,才能承载着永恒的守候。正是因为它的朴实与华丽并存,看过了人间烟火,经历过华美的爱情,到了后来,坦然面对着属于自己的一切。

即便是永恒的守候,也要着自己的姿态。路边,山间,乡村,城市,到了清明与谷雨交替之际,随处都是开满桐树的泡桐花。城市的路边,泡桐花艳丽了日常。乡村的泡桐,开在烟火丛生中。

泡桐花,不是那种娇贵的树木,然而它却能在朴实中演绎出浪漫与诗意。这就是它的高明,泡桐花明白自己的普通,于是就用盛大的花开,铺展出自己的风情。《桐谱》中有记载,“桐”有六种:“白花桐,紫花桐,油桐,刺桐,梧桐,贞桐。”

我今天看见的泡桐花,大概就是白花桐和紫花桐了。一群群蜜蜂,在花间嗡嗡响着。在我举起手机拍摄时,耳边灌满了蜜蜂的嗡嗡声。还有头顶长着一撮毛的鸟儿,穿插着在其中,再加上每一朵花都开得那么率性,真是一个热闹。

?

路过一处村庄,竟然到处都是泡桐花开。记得多年前我们开车去远游时,也是这个季节,从车窗看见沿路开着的泡桐花,其中一位友人讲了一段童年趣事。他说:“小时候没有什么玩具,就会观察每一种植物。泡桐花开时,蜜蜂特别多,他就会趁着蜜蜂钻进花心采蜜时,把喇叭状的泡桐花口捏住,蜜蜂就只能在泡桐花里嗡嗡了。”

我们其实很容易寻找到快乐,童年时的纯真中,每一件小事都会生出乐趣。只是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心间的负重过多,便很难在简单的事物上,找到让自己开怀的东西了。

紫色的泡桐花,有些已经是落在地面。斜坡上的土地,呈现出春雨后少许的泥泞,紫色的泡桐花停在地面上,已经有些萎靡之状,但是仍然尽力不让自己看上去过于颓废,强打着精神,躺在泥地上,依旧守候着心中的期待。

《本草纲目》中写道:“桐华成筒,故谓之桐。”又写下:“材轻虚,色白而有绮文,俗谓之白桐。”我惊奇于古人用字的精确,一个“绮”字把白色桐花的神韵,全都写尽。古时的人们,会用桐木做琴,可见其木之可贵,其花之绮丽。

我细细品味着泡桐花的花语,很是与之相匹配。那份浪漫的情怀,是紫色泡桐花在春天写下的信件,是白色泡桐花在春天留下的心曲。“永恒的守候,期待你的爱。”那份诗意的美好,在真实的烟火岁月中,多少有着与众不同的浪漫。

我们时常忙碌于世事,而忽略了停下脚步来感知自己的内心。而泡桐花用它繁盛的花开,提醒着我们,无论有多少繁琐的世事,填充着我们的日月,也别忘了还有一份真挚的欢乐,在光阴深处守候。

再过两天,就是谷雨节气。开在清明的泡桐花,还会开在谷雨时节。因为它的花期有一个多月之久,因此才有了无人能比的永恒守候。一个多月的花期,足够人们用一个季节的心情去爱它。

我站在乡村屋后的两棵泡桐树下,其中一棵泡桐树开出了紫色的花朵,另一棵开出了白色的泡桐花。平凡朴实的泡桐树有些高大,但是它会留下几枝低矮的花枝,供人们充满浪漫地触摸与亲吻。

我踮起脚尖,闻了闻它的花香,顿时,一股清香,沁人心扉。音乐缓缓响起,是一首浪漫舒缓的歌曲。我的神经与精神,都随之被轻抚,顿时风清月朗。曾经不能放下的心事,也随着泡桐花的一声召唤,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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