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奥纳多用银尖笔绘制了一副画稿,拿着树枝的双手交叠在一起,他反复修改了多次,画上的手线条流畅,肌肉的拉伸符合要求,随意交叠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列奥纳多小心地将稀薄的油彩一层层涂抹在画面上,有时他还直接用手指,由此制造出烟雾般的影调,避免了生硬的轮廓或突兀的变化。
沈苏丝毫不厌烦的看着这幅画慢慢的形成,在空余的时间里,好为人师的列奥纳多会教导她画法,他说这样可以削减绘画过程的枯燥,不然他总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别处。
“光线照射到光滑明亮的平面会产生白色的闪光。这种闪光与很多反射光不同,一般的反射光’会带上物体的名彩’。”列奥纳多写道,“而闪光点“总是白色”,你移动时,它也跟移动。”
他指着画像上吉内薇拉的眼睛,让沈苏看着吉内薇拉.德.本奇头发上闪烁的光泽,然后想象着她围绕她走动。这些闪光点会移动,当眼睛的位置改时,闪光在平面上的位置也会改变。
他试验了一遍这种白色的闪光该如何画。
列奥纳多的画雕塑感很强。
吉内薇拉的卷发融入了背景中的杜松,而树上刚好伸出一一根尖尖的小树枝。列奥纳多用手指涂抹颜料,画中弥漫着列奥纳多喜爱的柔和而朦胧的暮光。列奥纳多笔下的吉内薇拉看上去苍白而忧郁,她的神情空洞而恍惚。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上有白如象牙的手指,好像在随意的指向某一个方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的右侧有一个小光斑,她的目光恍惚冷漠,散漫低垂。沈苏看着她的眼睛,有种她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她看上去心事重重,沈苏的心情不免受到了影响。
沈苏:“她这是怎么了?”
“谁?”
“你画的这个人。”
“哦,”列奥纳多停了一秒,看着自己的画,不太负责的判断,“她好像是生病了。”
沈苏:“……”
“不过我确实应该了解一下她为什么会这样。”列奥纳多换下画画用的衣服,在笔记本上写。
现在沈苏知道自己联系不上他了,将笔记本合上。
另一边,列奥纳多换上外出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向他的好友,吉内薇拉的哥哥寻求帮助。
一位画家要想画出传神的作品,需要对被画者当时的状态了解,而且,除了这个,他也很好奇,这位本奇小姐到底生了什么病。列奥纳多为自己找到的理由鼓掌,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这样的病症很少,他希望能观察。
吉内薇拉?德?本奇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神忧郁,黯淡无光,走路时脚步虚浮,时不时还会咳出血丝,列奥纳多关心的问候她。
吉内薇拉好像对她的病症不太在意,她的目光散漫低垂,对别人的问话回答随心。
她哥哥在一旁解释,他很忧愁的提到,放血疗法和圣水都尝试过了,可妹妹并没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