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被五花大绑,塞了嘴就被押回了县衙。回到县里时天光已亮,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人们看见张大胆被押着在前走,后面两捕快抬着担架上面白布盖着。这人群中有这聪明的就说:“瞧见了吗?张大胆强奸未遂杀害人命了,还真是个张大胆啊!”“听说是奸杀了东关王寡妇的女儿!这真是造孽啊!”张大胆听了想反驳,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到了堂上再向大人伸冤。
县衙里得到消息,早已升起大堂。堂下众多的百姓议论纷纷,县太爷慢慢走进堂来,一坐下就把惊堂木一拍,一声令下:“带人犯!”下面人立马都安静了下来。衙役把张大胆押到堂上来,往腿上加了脚镣后这才把绳子解开,一脚把他踹跪在堂上,把嘴里的布扯开。张大胆向上直喊冤枉。县太爷甄大人一见便又一拍惊堂木:“住口!本官还未问你!怎敢先于本官之口?!来人啊!先掌嘴二十!”说完就抓起一块令签往下一扔,下面一衙役喊了一声:“领命!”拾起令签走到张大胆面前,拿着令签就往张大胆嘴上扇去。没扇五下,嘴里早已鲜血直冒,这二十下一扇完张大胆早已满脸模糊,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衙役拿着令签向上一回:“复命!”
甄大人三摔惊堂木喝问:“张大胆我问你!你因奸不允杀人害命!想荒野埋尸!你可招认?!”堂下张大胆张了半天嘴才喊出:“大人冤枉!小人是被陷害的!小人属实的冤枉!”甄大人冷哼了一声:“这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不成!?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就要抓令签往下一扔,旁边师爷闪了上来在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甄大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对堂下说:“你说你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我问你是谁在陷害你?!”张大胆从“鬼哭坟”一直押到大堂一直就没缓过神来,虽然口中喊着冤枉,但脑子还没仔细想想是谁给自己栽的脏!?
这甄大人一问,这才开始想是谁给我栽的脏?平时我也没跟谁结怨啊?!只是昨天和赵二喜闹了些不愉快,是赵二喜?应该不是他!他最多是胡闹戏耍别人,这杀人的事他应该是不敢的!是贾富贵?一定是贾富贵!要不他给我铁铲挖什么坑?!还有这官差莫名的大半夜到“鬼哭坟”来抓我!原来早就被他算计好的!甄大人看他半天不语便冷冷的说:“没事!你可以慢慢编!编不出来本官可绕不了你!”张大胆缓了一口气向上说:“大人!是贾富贵在设计陷害小人!”甄大人冷冷的笑道:“好!传贾富贵!”说完下面的衙役就带命出找贾富贵。
没一会差人便将贾富贵带到堂上。贾富贵向前一跪:“小人贾富贵叩见大人!”“嗯,贾富贵我问你,这张大胆说你杀人害命,又设计栽赃于他!可有此事?!”贾富贵一听急忙说道:“绝无此事啊大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张大胆李大胆啊!这纯属诬蔑小人!望大老爷主持公道!还小人清白!”张大胆又缓了一口气说道:“你昨天不是与我打赌五两银子,叫我去‘鬼哭坟’过上一夜,还给我把铁铲要我挖个坑!怎么现在说不认识我?”贾富贵一听便说:“我不认识你怎么会与你打这赌!还五两银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再者说我与你打赌这可有保人?”
张大胆一听保人,心说昨天我也是财迷心窍!要不怎么会随你说我就顺口答应了!连保人也没找个!只得摇摇头。贾富贵一看张大胆摇头就冷哼了一声说:“没有保人不要紧,那可有人证?”张大胆也只是摇头。贾富贵就向上拱手道:“望大人明鉴!”甄大人听到此处便说:“张大胆你还有何话说!?”
张大胆急急喊道:“小人属实的冤枉啊!”甄大人听了不由得笑了:“看来你不打不招了!”这时仵作从一旁走上前来向上禀告:“回大人!这死者的身上发现多处凶手留下的血手印,若张大胆的手印与上面的手印不符,便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说着从袖里掏出拓好的掌印向大人明示。
甄大人听了点了点头,问张大胆:“你可听到了,这真凶作案留下了手印,你说你是冤枉的,你可愿意对比手印来摆脱嫌疑?!”张大胆听了急忙的点头:“小人愿意!”“嗯,若是掌印不相符,我且相信你是冤枉的。若是相符,我可要打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人!”说完就命仵作拿来印泥,叫张大胆把掌印印在纸上,印完之后仵作拿起来和凶手的的掌印对比了一番,拿着两张拓印对大人说:“大人你看,这张大胆的掌印与凶手的掌印相符,张大胆就是这杀人的元凶!”甄大人气愤的一摔惊堂木:“这拓印相符,你这胆大的刁民还有何话说!”张大胆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只能干喊冤枉。仵作拿着两张拓印,向堂下的百姓展示了一番,大家更确信了张大胆的杀人事实。
“铁证如山你敢喊冤枉,我看你这刁民是铁打的!来人给我重打五十大板!”说完抓起一块令签在向堂下,下面回了声:“领命!”一名衙役从旁边搬出一条长凳,又有两三个人把张大胆抓起来按在长凳上,一个抓起辫子往前一扽,张大胆痛的不住的惨叫,后面两个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处,然后抓住脚镣往后拉,这一前一后将张大胆按在长凳上。旁边又走来两个衙役,抄起水火无情棍就往张大胆屁股上抡,这一抡大堂上除了张大胆的惨叫声外,其他声音都没了。没抡二十大板张大胆就抗不住了,直喊:“大人我认罪!我认罪!”
听到招认了,甄大人高兴的说:“好!我想你也知道了这大板的厉害,本官作为父母官也不想你过多的受苦。既然你招了我也就不打你了,都停下来吧,给它签字画押,等候发落!”说完师爷将供词拿到张大胆面前,张大胆看着供词也只能无奈的在上面画了押。甄大人一声:“退堂!”衙役就把张大胆收押监牢,堂下看完热闹的百姓也都散了。
张大胆被拖进了大牢,狱卒找了一间人多的牢房把他往里一扔,把门锁好就走了。这片牢房是又脏又臭的老监,管你轻罪重罪都往里面扔,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张大胆被扔进来刚闻了一下就被呛的咳了几声,屁股被打开了花就只能趴在地上。这时周围两三个年轻的犯人就围了上来,旁边几个老头倒是坐着,但眼神里颇有一丝看戏的意味。一个上来就拿脚踩着张大胆的头,看了他没什么反应,就示意那两个将张大胆身上搜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带头的就踹了他的头一脚,又往他身上尿了一泡。
张大胆还没从刚才在大堂上的事情反应过来,也没理他们,任由他们踹骂,加上嘴上和屁股上都开着花,也没法发作。这三个犯人看着张大胆也没什么反应,都停了坐回了原位,和那几个老头一样,一边看着张大胆,一边神秘的笑着。
没过一会,就听见牢门外有人走进来,来的人正是夜晚抓捕张大胆的钱有方钱捕头。钱捕头就没气的看了张大胆一眼,叫人把牢门打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了张大胆一顿,顺便还向他的屁股上踹了两脚,张大胆咬牙忍着疼都没敢喊出来,看着钱捕头骂的有点累了停了一会,张大胆小心的挪动身体,将一只手往右脚后跟处摸索着,慢慢的摸出从赵二喜处赢来二钱银子,忍着疼跪坐起来双手捧着递到钱捕头面前。
钱捕头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想你张大胆也是被人冤枉的。”忽的一下把张大胆手中的银子摸了过来,又说:“我看你这个样子也是可伶,不如我照顾照顾你!就把你换到干净些的单间板房去养养伤先!”说完走出牢房,叫手下给张大胆换到板房去,又解了张大胆脚镣。
这板房跟老监还是不一样的,里面虽然不是多华贵,但也算干净,里面有一张板床,而老监就只能睡地上了,而且这房间不像老监是密闭的,这板房上面还有顶梁屋顶,上面是与其他房间是相通的,只是下面用墙隔成个个的单间,不过这墙不是一般的高,这板房一般都是住着有钱的犯人,张大胆能进来也算是花了买路钱了!
张大胆一看这房间,再想想刚才的房间,心说果然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张大胆一进来就直接趴在床上,心想我是被冤枉的!绝不能就这样成别人的替死鬼!这贾富贵钱比我多的多,他使钱在衙门里运作我是难逃一死!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逃出去!
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了一眼这周围墙,心说这下有办法了!没想到我这个看家的本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个救命的良方呢!就仔细的把刚才进来时情形想了一遍。这板房是一个大的房间隔出了八个小房间,出口处有狱卒看守,得打开出口牢门才能出去!心说这出口的牢门好办!刚才进来时看见钥匙就在上面挂着!这牢门等我伤好了出去是易如反掌,但怎么不被狱卒发现?!这下张大胆就犯了难,心说我晚上得多多观察这几个狱卒的动向!瞒不过他们其他都是白扯!
没过两天张大胆正趴着想怎么逃出去,只见钱捕头又来了,对着张大胆说:“张大胆,我看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为了不让人说我对你有过多的照顾,你也该回老监去了吧?!”张大胆听懂了他的意思,就陪着笑道:“多谢钱捕头的关照,小弟有份见面礼希望钱捕头能笑纳!”“哦?!”张大胆又笑道:“这份礼呢现在不在小弟的身上,在小弟家里第三块床板的下面,还希望钱捕头笑纳,等小弟在这把伤养好后还有厚礼!有厚礼!”钱捕头听了也没反应,直接就走了。过了一多会只见钱捕头又回来了:“我想你还没痊愈,我再发发善心,让你在这再休养几天吧!”说完投也不回的走了。张大胆心说,再等几天就再等几天!
过了两天,张大胆觉得自己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使了一个自己看家本领“猫上梁”一下就跃到了墙的半边高,借力一踩,手往上一抓就抓住了墙上边。头抬起来往下看了一下就立马跳了下来,生怕别人发现。心说这伤好了就不一样了,这个大牢哪能困的住我!
原来这张大胆从小混迹江湖,虽然没混出什么大的名堂,但也练就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本领,这“猫上梁”的功夫,就他是和人打赌爬树和爬墙时从中领悟的,这功夫并非什么神奇的武术,只是一种爬高的窍门,可轻松一跃再借力爬上常人上不去的高处。虽然是偷鸡摸狗的本事,但他也没用这个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没想到这次越狱算是派上用场了!
当天夜晚张大胆就静静的等着四更天的到来,他这几天观察狱卒的动向就发现,二更天换班后,夜班的狱卒一到四更“狗盗”时就会偷懒睡下,只是之前几天伤没养好没敢行动,今天用了“猫上梁”成功后张大胆就等不及了!在听见狱卒的酣睡声后,张大胆就起身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后,看准了墙和屋顶,用全力使了一个“猫上梁”!一下就爬上了墙边,顺着墙沿爬上房梁,偷偷的摸向大门口,同时小心的看着其他的板房的犯人,生怕他们睡醒了看见!
到了牢门口看见狱卒睡得正香,下了房梁抓着墙边慢慢的下得墙来,看见门口挂着的钥匙,小心翼翼的取下来,挨个试了一番把牢门打开,又把钥匙挂了上去。出来板房的大门口,把牢门虚靠上,又使了一个“猫上梁”一下上了门外的墙檐,看好了方向沿着的墙摸索找外墙,同时又要注意把守的狱卒,摸索了许久才到了外墙,一下就跳了下去,风一般的逃离这是非之地!
刚一跳下迈了两步,就听到大牢里闹哄哄的喊着:“张大胆逃跑了!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