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松花江。
此时大地已经为茫茫大雪所掩盖,奔流的松花江也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此时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太阳发着羸弱的光芒,让人感不到一丝温暖。
冰封的江面上,一个黑影在迅速地向前方奔驰。
那人忽然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有何贵干?”
慕容青云把剑鞘的背带解开,把剑拿在手里,悠然自得地踱上了冰面:“你是在喊我么,帅哥?”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我是谁很重要吗,谷雨先生?”慕容青云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谷雨的瞳孔略微放大了一些,但是他很快就又恢复了镇静:“玄芳门的人?”
慕容青云摇摇头:“你管我是谁,告诉我吧!你们把人散布在全国各地,是想干什么?”
谷雨怒道:“你们玄芳门真的是疑神疑鬼!你们真把自己当江政了吗?什么事都要你们管,是不是?哦,也难怪,你们连大六派之一的青城都管上了,管我们,也不算稀奇。”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也是在跟踪人。”慕容青云的语气波澜不惊。
谷雨双手握拳:“不管是不是,你都没机会禀报了。”
慕容青云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你来啊,我让你一拳。”
谷雨迅速冲近,扎稳脚步,一拳打出!
慕容青云右手轻轻抬起,一掌迎了上去。
沉闷的撞击声过后,谷雨直接被慕容青云这随意地一掌给震飞了出去。
谷雨在冰面上打了好几个滚,但是他苦于抓不到可以固定的东西,翻滚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好不狼狈。
“你……你他妈是不是玄芳门的密探!怎么会有这种实力!”谷雨大吼道。
“我说了,这不重要。”慕容青云走近,拔剑直指谷雨的咽喉,“告诉我,你们在跟踪谁,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谷雨咬牙道:“你以为我会说?”
慕容青云“嘁”了一声:“装什么硬骨头,兄弟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甚至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连是谁杀了你都不知道。到时候曝尸在此,你的家人又怎么想呢?你的同门又怎么想呢?”
谷雨沉默良久,道:“我们在跟踪崂山派。”
“简梦得?为什么?人家招你惹你了?”慕容青云不解。
“你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跟踪。”谷雨道。
慕容青云冷冷道:“剑在我手上,现在,我要你说!”
谷雨思忖了一会,说道:“谢义天因为私人原因,一直都很关注崂山派的动向。这你知道吧?”
慕容青云道:“这八卦谁不晓得,继续继续。”
谷雨道:“我们掌门和红豆派有了合作,也得知了消息。可以看出,崂山派最近有动作,有不少人都被派往了全国各地。我们便派出一批人跟踪,我也只是被派出跟踪的人员之一。”
“那么可有收获?”慕容青云问道。
谷雨想了一下,说道:“其他地方都是幌子,不过在新疆,我们发现了崂山派的行踪。”
“好了,你走吧。”慕容青云收剑入鞘,“你很聪明。”
谷雨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在她的侧脸扫了一下,道:“呵呵,算了吧。”
他目送着慕容青云离去,沉默了一会,掏出手机,按了一通,过了一会,电话通了。
“掌门,我已经都说了,她们应该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很好很好,让惊蛰和霜降跟紧了。”楚山孤道。
“掌门,还有一事。”
“说。”
“这人左右耳的耳机完全是两个型号,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快说。”
“她会不会在同时和两个人通电话?她刚刚很轻松地就打败了我,莫非她是其他门派的高人,卧底在玄芳门?”
“想太多了吧,也许你看错了。好了,我现在还有要事,先不说了吧。”楚山孤挂断了电话。
谢义天在一旁问道:“楚兄还真是料事如神啊,玄芳门那帮娘们儿,还真上钩了。”
“这样倒是替我们省下了一点力气。”楚山孤打了个哈欠,“内门就在前面了,我们快进去吧。”
“我们这样……直接来崂山,不太好吧?”谢义天挠挠头,似是有些犹豫。
“哎哎哎,你在想什么啊,我们,是来‘结盟’的,并不是打架的。”楚山孤故意加重了“结盟”二字的语气,“如果简梦得没问题,能拉拢就拉拢,不一定要一蹴而就;如果有问题……”
谢义天笑道:“我们就要动用半山腰那三百个人了。”
谢义天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结盟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直接动身去崂山派。楚山孤提议如果要观察问题,那就必须直面问题本身——也就是简梦得。况且崂山派日渐式微,内门仅几百弟子,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楚山孤还让两派各派出一百五十名弟子,一共三百人随行。只是想到顾萌,谢义天难免会有一丝尴尬,不过他见楚山孤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默许了这个方案。
“在下楚天门楚山孤,前来拜访。”楚山孤敲了敲门,但是无人应答。他轻轻推了一下大门,大门敞开,目光所及之处,并无一个崂山派弟子。
“奇了怪了,内门都没有看门的吗?”谢义天皱起了眉头。
楚山孤眉头微皱:“不应该啊……那我们也只有进去看看了。”
崂山派的内门面积并不大,二人走过空无一人的演武场,爬了一会台阶便登上了观日台。观日台位于悬崖之上,面朝大海,台旁便是崂山派掌门休憩之所,而那休憩之所也是大门紧闭。楚山孤隐隐约约地有了不详的预感,正欲离开,一阵热浪袭来,伴随着震天的爆响,二人站立不稳,竟先后飞出了观日台!
楚山孤向山崖下坠去,情急之下,他拔出身后大斧,向山崖上劈去,锋利的大斧嵌入岩石,在山崖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缝,他双手紧握斧柄,双脚悬空,几秒钟后终于不再下坠。一边的谢义天也拿出了荡魂镰,如法炮制地也把自己“钉”在了山崖上。
“他妈的,怎么回事?简梦得把他老窝给炸了?”谢义天大喊道。
“先上去吧!”楚山孤道,“试试能不能上去。”
谢义天怒道:“妈的,这怎么上去!做梦吧!”
楚山孤试了试,用脚踩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几秒后,手机里传出一阵声音,楚山孤一喜,以为对方接了电话,但是那声音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关机呢?”楚山孤眉头紧皱,“谢兄,你试试?”
谢义天也拨了一个号码,但是对方同样是关机。
楚山孤的怎么想也想不通,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两队的领头人都关机呢?”
“楚兄,事情不对劲,”谢义天皱起眉头,“你说我们的人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