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槊帮内。
“帮主明鉴,这乃是焦城副帮主的意思,并非属下之意。”
“你们是当我傻吗?上次我才刚刚警告过焦城。”大少爷冷冷道,“而且焦城没这么下三滥,会用女人来做筹码。这次是你们擅自行动的吧?”
七金龙凤齐齐跪在冰冷的水泥地砖上,异口同声:“属下知罪,还请帮主责罚。”
“责罚?”大少爷沉吟半晌,厉声道:“责罚会有,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如果做不好,那么,两罪并罚!”
“是!”
左手帮总舵,东关城。
东关城由四面坚固厚实的城墙围成,里面十字形的街道恰好和城墙组成一个“田”字。整体构造看似简单,其实在“田”字的四个“口”中,无数的小巷纵横交错,或宽或窄,或直或曲,若非长居此地者必然会迷路。东关城的中央是一座高塔,高过了四周城墙,登顶便可以观察四周的动向。左手帮现任帮主徐典此刻正端坐于顶楼内,他的面前站着左手帮的三大管事:寒刀、映日和幻翎。
“帮主,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寒刀拱手道,映日和幻翎也点点头,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自从左手帮将分舵尽数让出以后,他们已经组织人手在东关城四周仔细巡查了数日,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知道了。”徐典道,三人正准备退下,徐典忽地叫住他们,“等等。”
“最近一定会来客人。”徐典站起身道,“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吧,不要松懈了。昨天没有异常,今天没有异常,不代表明天就没有。”
三人齐声应是,转身离去。
凌晨一点。
寒刀此时并没有休息,站在西门口向外看去。东关城的西门面朝着繁华的城区,寒刀哼着小曲,百无聊赖,于是乎数起了过往的车辆。但是如今已是深夜,车辆并不多,寒刀等了半天也等不来一辆,摇摇头,拔出刀来,仔细地看了看。这柄刀跟随了他几十年,是老帮主徐景洲送给他的,过了这么多年,刀依然锋利,闪着慑人的寒光。
正是他看刀的那一眼救了他一命。
他忽然在刀的反光里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后。
他迅速反应过来,蹲下,反身一个扫堂腿,那人很明显没有料到寒刀会有如此动作,被一腿扫倒,寒刀举刀砍去,同时大声示警:“横槊帮来了!”
那被绊倒者正是天龙,震龙赶紧冲了过来,用大锤挡下一刀。无数的飞爪钩住城墙头的声音响起,横槊帮众人正在陆续向上爬!
寒刀发狠用力一刀震开震龙,却又听得利器破空之声,就地一个打滚,月凤见一箭落空,弯弓搭箭,准备再射一箭,寒刀却已经站起,与天龙、震龙厮杀在一起,让她一时难以瞄准。
左手帮帮众试着砍断飞爪的绳索,但是那绳索竟坚固异常,难以砍断,横槊帮的人越来越多,犹如潮水一般向城墙上涌来,左手帮渐渐抵挡不住。寒刀见状苦不堪言,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暂时脱身不得。
月凤见难以瞄准,只得放下弓箭:“你们先拖住他,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月凤正欲离开,忽的“噗嗤”一声,一支箭准确地射穿了她的咽喉。月凤毫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梦得,月凤已死。”顾萌从墙的拐角处收回弓箭,“你那边怎么样?”
“你还是来了……唉,罢了,你现在在哪?”
“西门。”
“我那边很好,不用担心。你就守在这里,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与此同时,镇守南门的幻翎、镇守北门的映日也已经投入了战斗。南门处,焦花、朝凤和“五君子”之一的逐月已经登上城楼,幻翎见状赶紧抓起对讲机:“这里有三英和五君子!请求支援!”
“支援来了!”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双双拔刀,迅速拦住逐月和焦花,焦花与他们拆了几招,顿时眉头紧皱:“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二黑衣人好似不会言语一般,只是以刀光作为回应。幻翎也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愿意来支援,那就不是敌人,他也没有多想,转身奔向朝凤,朝凤弯弓搭箭,一支箭矢飞向幻翎,幻翎拔剑撞开,一掌击中朝凤胸口,朝凤喷出一口鲜血,幻翎剑换至左手一抹,朝凤的咽喉处顿时鲜血狂飙,颓然倒地。
北门处,映日正与屠龙缠斗,忽地一男一女飞上城楼,左冲右突连杀数十人,如入无人之境。映日大惊失色:“是‘鸳鸯侍’!”
“‘鸳鸯侍’吗?”两道人影同时闪出,一黑一白,截住鸳鸯侍!映日顿时狂喜,抖擞神威,一刀砍中屠龙的腰间,又是一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东门。
徐典站在城墙上,他的对讲机里面已经是杀声一片,但东门却毫无动静。东门是东关城的正门,最大,防御也最坚固,徐典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站在他身边的,正是红豆帮的帮主谢义天。
“听说其他几个门都有神秘高手相助啊,我的精锐们还没动手,他们就已经帮你拦下来了,”谢义天拍拍徐典的肩膀,“可见你也不是孤立无援啊。”
“嘁,他们连‘鸳鸯侍’和‘三英’都出动了,你应该谢天谢地,如果没有他人出手,就你的那些精锐,怕是拦住‘五君子’也够呛吧?”徐典白了他一眼。
谢义天皱起眉头:“喂喂喂,你瞧瞧你这态度,就很不端正。大家都是江湖人,这不看你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为了正义,所以果断出手!对不对?”
“正义吗?别开玩笑了,”徐典自嘲地笑了笑。
“难道不是吗?”谢义天疑惑道。
“只有你是。”徐典道。
“嗯?此话怎讲啊?”谢义天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徐典摇摇头,不再说下去了,谢义天看着徐典,这个当初的江校同窗,如今也和自己一样,担当起了一派之主的重任,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弄、冷漠和凶狠,但更多的,是绝望。
“帮主!城墙下方有人,来路不明,还请定夺!”
“什么人?”谢义天上前一步俯瞰一番,“没人啊?”
徐典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哭出了声。
“怎么了?”谢义天见状,赶紧问道。
“你自己去后面看看吧!”徐典泪流满面,大吼道,“为什么!?”
谢义天赶紧绕到城楼后方一看,在城内,城门口已经堆叠着密密麻麻的木桶,左手帮的几个哨兵早已倒地身亡。此时,木桶前的几个黑衣人掏出了打火机——
“不!”谢义天大喊。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