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你太冲动了!”李长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这完完全全地是在胡闹,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跳!”
“李长卿,你说话注意一点!对阁主还有没有起码的尊重了!”陈羽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阁主此举有失偏颇,但横槊帮若想在明面上对付我们,这点借口是远远不够的。”
“骆驼永远不会知道,压死自己的是最后一根稻草。”李长卿冷冷道。。
林辰兵叼着一根烟,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貌似并不想说话。孙铮摇摇头:“阁主这个行为,也在情理之中……”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李长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连桌面上的瓷杯都被震飞:“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无非呢,是担心横槊帮以此为借口与我们为敌。在这里我要讲三点。”陈羽毫不畏惧地迎上李长卿的目光,“首先,横槊帮是多行不义的门派,我们山抹微云阁是名门正派,本身就是相互对立的,发生矛盾是迟早的事;其次,我们和横槊帮之前是没有什么摩擦的,第一次摩擦就是刚刚过去不久的高速截车一事,那也是他们先行挑起事端,那件事我们没有公开也没有追究,根本不能算作是借口。最后一点,横槊帮‘七龙凤、五君子,三英绝顶,鸳鸯侍’,阁主打的只不过是排行在末尾的‘七龙凤’中的三个人而已,而且是在阻止他们施暴的前提下打伤他们,更没有伤及性命。他们必须得拿到足以服众的证据,才能对我们动手。不然就是间接地让其他门派恐慌,联合以求自保。我说的没错吧?”
当事人顾拭云已经犯迷糊了,心想:“我怎么没什么存在感啊!你们有没有人再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老子怎么这么卑微,到底谁是阁主啊!感觉没有发言权了,靠……”
李长卿被陈羽这么一长串话说得愣住了,过了一会,他道:“我也是为了阁主着想,他出手打人这件事是一个开端,横槊帮也有可能通过其他的方途径报复!阁主天天一个人在江校里,谁来保证他的安全?”
陆江开口了:“副阁主,你说的这一切我们都明白,大家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件事闹成这样……”
“传我命令!”李长卿一声令下,“山抹微云阁所有人,不得主动与横槊帮产生任何形式的冲突!注意,是任何形式!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有异议!”
“哎!”孙铮刚欲争辩,被林辰兵一把拉住了,孙铮狠狠等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你同意他的话?我们堂堂山抹微云阁子弟,怎能如此窝囊……”
林辰兵笑了笑:“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阁主令在李长卿手上……”
孙铮、陈羽、陆江:“……”
顾拭云站起身来:“哎哎哎,都消消气嘛!这次是我不对,李长卿说的对嘛,大家也都知道,我顾拭云不过是个小孩儿,毕竟难以服众,听听群众意见才是正确做法嘛!走走走李长卿我们出去……哎抹云君!给点面子!”
“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横槊帮。
“帮主,您看此事……”
“焦城,是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虽然有着斗篷的遮掩,焦城看不清大少爷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想象到其狰狞的面目。
“帮……帮主,您不是说了我们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这么一个简单的圈套!你难道以为我会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区区七金龙凤,别说是被打伤,就算是被打死我,都不会因此而对山抹微云阁公开发难!”大少爷怒吼道,“到时候山抹微云阁反咬一口,七金龙凤在江校里面恃强凌弱以大欺小,正义的微云阁阁主出手相救,这……焦城!枉我这么器重你,你可知这样……”
“会给横槊帮抹黑,难以服众,有暴露我们目的的风险,会助长山抹微云阁的声势,甚至会有人意识到我们的威胁与之合作。”焦城从容地接下了话。
“你……”大少爷一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焦城竟道出了本次行动可能会造成的结果,沉默了几秒后,他厉声道,“你既然知道会这样,那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把我大少爷放在眼里了是吧!”
“帮主息怒,这么做确实会有风险,但是微乎其微。撇开这些风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能更了解顾拭云这个人。”焦城拱手道,“根据月凤的观察,当时那个所谓的丁义诚也在顾拭云的旁边,并且有劝阻过他。这个丁义诚,属于‘那些人’。”
“什么都查不到?”
“对,什么都查不到,他的档案里面除了照片、性别、出生日期,没有任何记录在案的信息。”
“江校这样的学生多了去了,这又能说明什么?”
“关键是,我们对他都没有印象。”
大少爷沉默了。
“他是二阶的学生。江校学生留级是不可能超过两届的,前两年都是我们在掌管江政,我们对那些查不到背景的学生都有过调查,可是我们偏偏对这个丁义诚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算我们摸不清他的来路,那又和我们在说的事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顾拭云是在装傻?他和其他江湖势力已经有勾结了?”
“帮主细想,根据月凤的描述,丁义诚是有劝阻过顾拭云的,但是顾拭云不听。丁义诚能如此隐藏自己,定是个聪明人,一定已经识破了我们这个圈套,但是他劝顾拭云却未果,故而——”焦城冷笑道,“顾拭云真的很好对付。”
“哦?”大少爷似乎来了兴趣。
“如此小事并不会有太大风险,我们还换来了对顾拭云的进一步了解。他身在江校,阁中人尽数不在他身边,只要我们再略施小计,他就定会再次上钩。”
“行了,你去安排吧,少废话。”大少爷摆摆手,忽地又似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徐景洲死之后,左手帮现在有什么动静?”
焦城道:“正要和您说起此事。徐景洲死后,左手帮并没有过于慌乱。他儿子徐典将全部人手回收,三个分舵的人撤的一干二净,有点割地求饶的意思。”
“看来徐景洲对于这一切早有预料,割地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想靠一座东关城和我们打消耗战。”大少爷冷哼一声,“徐景洲可真是个老狐狸,死了也不让人省心,这东关城城墙极厚,内部又有各种巷道,错综复杂,易守难攻啊。你可有对策?”
“回帮主,我已派人去探查清楚东关城的防御部署,有一计,一旦成功,大事可成。”
“磨磨蹭蹭的,讲。”
“我们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