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漫展已经结束，可可和缪千语走了一上午只被路人寻问能不能一起合影。到夜里回到酒店，缪千语将带来的反光板拿出放在卫生间，为等一会让可可的拍摄调整一下，架好相机的三脚架。可可在补妆，缪千语为了节约时间，独自一个人埋头先调试反光角度，用掩饰拍摄试了几张，发现补光不够。
“千语，好了吗？”
“补光还不够，我再想想办法，你先不着急？”
多加补上一块反光板后，缪千语自己站到反光板中，以自己为模特再试验几张。
相机镜头里只有绿豆大的采光，缪千语习惯了，正对一圈圈的镜头捞起头发，随便摆了姿势，镜头一合光亮闪过就是一张照片。她偶尔侧目看着镜中相貌平平的自己，不大在意的忽略了过去，镜头继续连闪，缪千语又立刻转身换个角度试反光。
急速几张连拍完成，缪千语摸着还剩最后一张，她索性也懒得拍自己了，正从反光板上跨出来，反光板却碎这相机闪光瞬间变得炫目耀眼。缪千语闭眼，放下遮掩的手，刚才那亮度堪比在摄影棚里打的大灯。
“是我刚才踢到饭馆版了吗？”缪千语不敢动反光板，也许那位角度正好。
卫生间里相机依旧正对她老老实实放着，缪千语看着卫生间的一切，也感到上次可可说的不对劲，似乎说不清楚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而拿起相机的时候，才是她最惊讶的时候，最后那张几乎亮瞎她的反光照片里，相貌平平的自己居然非常上镜，光照下她虽然比颜表情不太自然，然而偏瘦的脸上阴影恰到好处。
缪千语丝毫不怀疑，这样的效果源于刚才突然增强的面光，当面一闪，光线越强越是加强脸部轮廓上的阴影，体现出片中人物的棱角和层次，让面部更加生动。缪千语倒吸一口气，这个酒店的卫生间里……
“千羽，好了吗？”可可突然在外面问。
缪千语忘了刚才想的事，回过神顾可可：“嗯进来吧。”
可可跪坐在衬布上，缪千语设好延时定拍：“准备好，五，四……”就又当摄影又当助手，去牵起可可身后的白纱，“三，二……”
当缪千语数到一，她抛起了可可身后的白纱，迅速缩身退出相机范围，让白纱砸镜头中自行飘落。这是熟练的摄影师常用的操作了，用来营造人物身后裙摆披帛无声飘动的景象，给普通的照片增加美感。
可惜，缪千语的摄影团队只有她一个人，不然还能好几个人同时牵起纱巾抛出，能让照片中的人更加如仙似梦。
倒数结束，单反曝光灯一闪而过，刺目的光线让可可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充满了惊讶。曝光的灯光瞬间如一道白夜流星，可可上次在套房卫生间随即抓拍也接受了光线不足的事实，没想到，这次的调整居然这么大。
一张照片闪过，可可几乎带了：“千羽，刚才……就像在摄影棚里一样亮，照片清楚吗？”
“你别动，”缪千语怕她牵动反光板，也许是反光板的角度意外带来的光影，效果特别优秀，“就在那里站着，我去看看效果。”
可可激动坏了，每次出片的效果不好多半是原片条件有限，别人摄影棚有足够的灯光，后期可以调整阴影做修饰，然而原片没有阴影的照片再修也会面临天花板。刚才闪光效果，可可激动坏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办法呢！”
缪千语看了看，感觉效果还不错，对可可的表扬也心里默许了，悄悄把她也不知为何的灯光默认成自己的功劳。只要可可喜欢，效果好一点也不错的。
于是，她们继续开始下一张。
“换个姿势，头左一点，低一点。很好！”
上光灯一过，刺目的白光再次留下了一张优秀的硬照。
一张一张照片过去，可可在闪光中逐渐适应。每到白光闪过，她几乎都看见一组佳照，如同身处摄影棚水准。而有这项条件的加成，她的作品热度会随着照片质量飙升。
可可转身回头一张，缪千语的镜头中，捕捉到了可可笑容中从未有过的自信。每到下一张可可更加放开自己，一张比一张表现更优秀，直到电池容量见底的最后几张。可可依稀在闪光中，看了未来的自己能站在大舞台上闪光如繁星的场景。
缪千语放下相机，伸手到反光板中：“可可，你没事吧？”
可可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哭了。
可可立马想捂住眼睛，但只是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没事，就是太困。眼泪自己就流出来了。”
她们还在酒店的套房里。
可可看清楚这里还是酒店的套房，回神过来，她身边只有极快简陋的反光板和一名孤军奋战的摄影师。她还是一无所有的小人物而已。
但是，她不想再沉寂了。
在网上埋没了多时，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能被人看见的机会。
折戟沉沙，这里会不会是她梦想再次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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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酒店前台，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
只有一杯安静冒烟的红茶，陪着吴郁经理度过值班的漫漫长夜。他戴白手套的手指勾起杯柄，镶金茶具与金色镜框西湖在浓重的墨色中发出微弱流光。
品一口红茶，吴郁停下将之放在手边。
“名望……是最无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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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毛毛饱了猫，在房间里无法睡觉，因为橘座吵吵闹闹，像是生气又像是生怕自己不理它，莫毛毛只能把毛抱在怀里不时摸两下头，让橘座乖乖地不要继续挠脱毛。要是再挠，橘座就是一只肉色的猫了。
莫毛毛翻出遥控，在电视网络上找出了吴郁经理所说的《走近科学》，这个节目似乎非常受欢迎，既然吴郁经理那么优雅的中年人都提到过，莫毛毛也觉得需要了解学习一下。
“奇怪的光线，在空中玩着捉迷藏，它们到底是什么？不明飞行物飞过上空突然掉下来一块残片，它又是什么？照亮夜晚天空的火球，它们会是什么？UFO是外星人的载具吗？”
莫毛毛正看得入神，橘猫缩进他怀里使劲蹭要抱抱。
青年手足无措，都已经零距离接触了：“我已经抱着了，你要想怎么样？”
猫有点不好意思，撑起前爪，大猫脸远离了莫毛毛。
橘座侧头看着莫毛毛，趁莫毛毛不注意，橘座的猫脸凑上去就是一顿狂蹭狂蹭狂蹭。莫毛毛无法，盯着电视任由橘座在脸上蹭得一脸一嘴猫毛。
虽然，被蹭得感觉呼吸中都是毛吧，但他挺心疼橘座的。捧着橘座能感觉到这猫又瘦了，在向初见时的狼狈样发展。
“橘座，还是要好好吃饭啊，我以后必须盯着你吃猫粮，必须吃得壮才会健健康康啊！”
说完，莫毛毛又盯上了电视：
“究竟是同一个飞行物在几分钟之内飞越了几百公里，还是多个不明飞行物同时光临了这些地方？欢迎收看《走近科学》中国UFO悬案调查续集——《深空魅影》第二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