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有一个人自杀了,他站在星舰上,望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黑呀,真他么的黑!”端着手枪的一只手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永远留在了他的大脑中。他倒在地上,鲜血流淌而下。
--------刘慈欣《三体2:黑暗森林》(根据原文改动,不想费事去找原文,中心思想保留)
2003年6月,某县某杰小学,下午两点放学,一场所有人的共谋,参与者都应该被二维展开。
打扫卫生的人有王某,祝某,李某,张某,周某,李二某一共不到十个人。同学们回家了,一场在学校里流传的名言是:你的屁股好大呀!他们说说出来这句话的人是一个青年。没错,那一天,青年也在这里打扫卫生。
洋溢的灰尘微微隆起,粘在裤脚上。青年望着窗外,两面的墙不高。阳光不算刺眼,青年有些发愣。脑袋大大的,个不高,但不算太矮。身体消瘦,一副发育不良的体型。衣服也不是新的,脚下一双布鞋。
“起开呀,不干活还影响我们?”说话的是王某。长长的眉毛略带拱形,杏仁眼。略显俊挺的鼻梁,嘴唇红润,看起来气色很好。典型的瓜子脸,耳朵有些小,稍有薄凉之感。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穿着校服,上面的校服别在腰间。此刻随着说话,青年的目光被她吸引了过去。对视,她灰棕色的瞳孔给人一种紫色的梦幻感,青年有点害怕,想起了死神。觉得心里有很多大树要压向自己,遂躲开她的目光。少女紧抿着嘴唇,越看他越生气。
“干活不会吗?”少女瞪大着眼睛,青年的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有些呆板。“你不干活别影响我们好吗,值个日这么闹心。”
“你们不用这么干。”青年来话了,指点方穹之意。望着教室里被同学们挪了一遍的桌子,桌角啃着地面发出牙酸的摩擦声。灰尘随着打扫逐渐多了起来,渐渐屋子里有了一些灰色的雾气。像是王某的眼神一样伶俐的白雾。要把青年紧紧包裹,慢慢压了过来,渐渐透不过气。青年努力压下这种恐惧。对着王某说道:“挪桌子多累呀。咱们直接扫还不是一样。”
青年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高傲的神态。王某看了她一样,开始的时候没有说什么,最后越想越气。直接来到他身边,指着一堆垃圾说道:“来,你撑袋子,我往你装,不用你干别的,这可以吗?”
“你找别人,我扫地呢。”青年随口来了一句。
王某都给气乐了,整个肩膀向上一窜,后背很明显的驼了一下,双眼目视前方的过程中突然一直。重新恢复过来的时候嘴里不自然的带出一个呵。王某说道:“啊,别人拖地你扫地,我不用你,我自己干。”
“你扫一遍就行了呗,还拖它干嘛呀。再说活干的本身就费力不讨好,还有人家都不拖地,你拖它干什么呀。老师又不检查。”青年自顾自的说道。
王某怒了,看着青年。“不检查就可以不做。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听你的?”
“也不是不行啊。”
“切。”
说完,她撅着。青年就站在她的身后,就站在她的身后。站哪不行非要那个位置。离得很近,离得不远,只有一米半远。他侧身,想起了大熊。多啦A梦里的主角,有一集他们也在打扫卫生,大熊提的意见和自己是如此相似。省时省力,青年心中这样想着,觉得是对同学们好。远处的同学望着青年,心中深处都在嘲笑,有的写在情绪里,有的挂在脸上,有的则直接表达出来。那个时候就有人说他精神不好。但更多的是说他懒。不爱动手。
多像那时的场景啊,省时省力,把劳动力用在大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上。为什么就不被理解呢。青年正至自我陶醉。突然也模仿起了大熊的原话,动画片里的机械音,挪到现实中,青年还没到变声期。说起话来可能有点走音,重要的不是这点,可能是他大舌头。机械音本来就很奇怪,听在自卑者耳朵中更像是嘲笑。“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
“你刚刚说什么?”王某不在撅着了,回过头来望着侧过身去的青年。青年说完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之后,眼皮上翻,某人回过头来之时正看见他的手掌好像还在比划着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呀。”青年不好意思了,腼腆的低下头去,被人发现自言自语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即使这是一句感慨,他大可大声的宣泄,或者借着欢声笑语化为一句调侃。但母亲不是这么教他的,他要把自己那些自我表达的情绪藏起来,那不是一个人的主权,那是一种高傲自满式的不道德,那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自我主义。那是非神的,彰显自我代表着献丑。即使这句话在上流社会里是一种过谦的自我赞美。但上流社会没几个好东西。他们只为私利,他们结党营私。就像网吧里充斥着手握砍刀的青年,酒吧里居住着成群结队身患艾滋病的小姐。太可怕了,被人发现这样是一件了不得的世界,尤如贞洁烈女不守牌坊了,被人发现了,要寖猪笼时候的心情除以五。
“好啊。”少女咬牙,眼前青年的举动更加印证了其心中的猜想了。“快来看啊,你们不知道他刚才说啥。”
少女招呼所有值日的过来,开始的时候只有两三个凑热闹。其伏在他们耳边说着什么。压的声音很低,青年根本就听不到。青年一副高傲的样子,懒得和她辩论。少女也没有跟她讲理的意思。就是这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似乎自己的圈子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包括别人的。
“哦?”几个人起着哄,似乎听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消息。很快更多的人过来了,闻声而来,充满着好奇的脸,东张西望中等着哈雷彗星的出现,砸向他们心中的地球。那颗彗星就是他们哦的源头,从王某口中传到别人那里的话,化为一种力量,席卷着校园,差一点成为受难者的风云。化为棍棒敲打着他的自尊,和他家人脆弱和充满傲慢与偏见的简奥斯·丁精神。
他们围成一个圈,人头一二三四五六七。从王某开始传,大家很快发现没这个必要。望了一眼青年。青年手拿扫把。稍息的姿态,偏着头望着天花板。天花板就是一堵墙,哪有什么木板,就像是要随时下来,砸落自己。
几个人凑得更密了,一句话,嘘声像是劝小孩子上小号发出的声音,引导着他们心中某种力量像理想中的母爱那般泛滥,从她嘴里的窃窃私语,很快王某说完了。
果然没有让他们大失所望,得到来自王某的声音摧枯拉朽的在他们三观里畅游,发出无声而享受的笑,像是一种和谐妙妙趣横生的音乐,贝多芬的月光,莫扎特的和声,人间至美的认知合一,和心目中那个少年的形象如出一撤。“哦?”人群中这样的声音更多了,像是癌细胞在分裂,一个人传染到两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哦,我听到了!”周某大声的向没过来的零星落单者解释,这个时候人还没完全走,还有几个下课没有回去的,在等车,车来的比较晚,要把初中的都接回家。周某走到他们身边,讲解他听到的内容,就像是大学教授做巡回表演。并声称是自己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我也听到了,当时不清楚,现在王某重提一遍,这个声音在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张某也听到了,四面传递着,就像是一个冲击波,四面掀起的建筑物雀跃着飞向远方,砸到别人,然后力量接着着传递,更多的场景飞舞,摧毁一切不属于正义的思想。很快,更多的人都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人们都快忘了青年,只有眼睛嫖向他的几分之一次里,才会想起原来真正丧心病狂之人就是他。偶尔问一句,青年也不屑谈论这个话题,人群里的人带着独属于他们招牌似的反击微笑。
似乎在说:我谈论你,与你和干!
“你们说了些什么?”青年揪住王某衣服,有些慌张的问了一句。他有些害怕,好像无法解释。什么叫解释呢?圣经说一切都不需要解释,自有神的美意。一切都是好的,要学会勇敢的坚背十字架,别人打你左脸,连右脸也给他打,别人拿你的外衣,连里衣也由他拿去。别人要你送一里路,你就送他五里。
“你自己说什么不知道?明天等着跟老师解释吧。”王某一甩衣服,终于那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不再碰自己。
两个小孩走出校门。周某对着张某说。
”这人真不要脸,我说手里一直比划,原来是想摸她屁股。”
“可是我感觉他的手离她很远啊。”
“哼,有贼心没贼胆。这种人最猥琐最龌蹉,有点心机的都是谦谦君子,咱们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碰~教室的门被关上了,青年望着远处的行人,同学们不时回头看向自己。觉得好有趣,可笑。似乎今天又多添加了一个乐趣。王某扭着腰肢。不知道能不能闪到,她就是奔那个夸张的节奏去的。他们那目中深处似乎还藏着可怜,只是太深太深了,深的掉进眼神的坑洞里,塌方的时候用挖掘机都不一定扣的出来。
没人搭理他,人们从自己身边经过,往常还等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青年觉得有些委屈,但又说不太清楚具体。连一个说客套话的人都没有了。
王某跟他们说了句什么,能让他们起那么大反应?
我能说些什么呢?应该没什么过分的话吧。再说自己的机械音处理的时候还被特意模糊了一下。想到这里青年心中大定,锁好门背着书包,离开窄小的校门。其实学校大门很气派,只是那个时候车太少了,一般时候都是锁着。
“孩子,累不累呀,今天学的怎么样啊。”赵某望着青年,每天重复同样的话。似乎可以说到二十七年的立方。
回到家里,青年一把将书包放在炕上,他们会告诉老师什么呢?青年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谁不看动画片呢?想到这里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又有多啦A梦了,还能跟别人说出好多名言。
晚上了,吃完香喷喷的饭,青年起身捡碗然后睡觉。这可能是小学生涯里最后一个还算安宁的晚上了。当然,以后的日子也挺好的,只要不往牛角处想,再加一些阿Q精神吧。反正都是精神,谁的无所谓呢,只要有爱心,只要够快乐。在父母的眼里,这就足够了。是呀,足够了,脚都满足了,更何况是是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