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扶回家的途中林夕来不及多想,快到家门口时才想起该怎么同母亲解释,她边走边想,回家后才见家里并没有人,她猜想母亲可能在自家的服装店还没有回来,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随后便只能先将他扶去自己的房间,又去端了些水来将他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慢慢的才能看清他的脸。他流了很多血,整张脸惨白,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俊美之貌,反而更惹人怜惜。
林夕有些犯花痴了,细细看着他,顿时觉得他竟然与自己画的男主角如此相似,心中一阵惊叹:“天啊!他不会真的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人吧。”
躺在床上的他,忽而紧皱着眉,林夕想起他的伤口还在流血,看看自己房内什么纱布绷带都没有,想来还得跑一趟赵医生那里。
“你再忍忍,我马上回来。”林夕说完,立即跑出了家。
现在有些晚了,赵医生刚好准备关门,林夕远远的就喊着:“赵医生,您等等。”
赵医生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远远看着林夕向这边跑来。
林夕加快了速度,跑过去时只能双手撑着腿快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麻烦您给我拿些止血的药,还有……包扎用的纱布和绷带。”
赵医生问:“你要这些做什么?”
林夕脑中飞速运转着,勉强找了个说的过去的理由:“那个……我妈要教我做菜,我怕切到手,所以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这理由不止一点牵强,但赵医生也没再多问,走进药店将林夕说的东西都拿了来。
林夕付了钱,笑着说:“谢谢您。”
转身又是一路飞跑回去,赵医生看着林夕的背影只觉她有些奇怪,慢慢的关上了门。
林夕拿着止血药的说明书,细细研究了一阵,虽然止血的东西是有了,可他体内的针该怎么办,林夕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拔出来,若是拔出来血流太多,止不住怎么办,但也不可能就放着这根针不管吧。林夕左右寻思,只恨自己对这些一无所知。
看着他还在痛苦中,林夕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了,下定决心要将这针拔出来。
“那个……我要是万一失手了,你可别怨我啊,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林夕对着昏迷的他说,用食指比了个一。
林夕的手缓缓探进,不知是这针太长还是刺得不深,她已经触摸到了,狠下心紧咬着牙,猛地一用力那针真的被拔出来了,顿时鲜血汩汩往外冒,林夕还没敢睁眼,只觉手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随后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针,足有中指般长短,不算太细。回神看自己的另一只手已满是鲜血。
“啊!”林夕惊得叫出了声。
一时手足无措,林夕颤抖着双手将那止血的药洒在他背上。
他忽然转身一把抓住林夕的手,林夕又是一惊,一动也不敢动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只见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林夕俯身只听他说:“浣檩草。”
林夕听清了,问:“还灵草,哪里有还灵草?”
没听到他答应,却见他再一次昏死过去,林夕轻轻摇着他,他再无反应。
“还灵草,还灵草。”林夕站起身左右徘徊,只觉这草药没听说过,像是小说里救人的灵花仙草,显然赵医生的店里是不会有的,“要不去问问孟婆婆。”
林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孟婆婆是一个神秘的人,她上次能为自己驱邪说不定这次她那里也有还灵草,林夕不敢再耽搁又离开了家。
快到孟婆婆家时林夕见屋中灯还亮着,心中一阵欢喜,三两步走了下去。
林夕敲了几下门喊着:“婆婆,婆婆您能开开门吗?我是林夕。”
许久,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异常,林夕来时或多或少做了些孟婆婆不会理自己的准备,但人命关天她既然来了就要问出个结果才甘心回去。
“婆婆,林夕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您的帮助,您答应林夕一声好吗?”林夕心中十分焦急,又敲了三下门。
谁知原本这门就没有锁住,林夕直接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屋内燃着的还是以前的煤油灯,火光映得墙面昏黄,林夕并没有看见人。犹豫一阵后轻轻的推开了门,缓缓伸进一只脚。
突然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林夕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叫出了声,才见是孟婆婆。
林夕带着歉意说:“婆婆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来就是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还灵草。”
孟婆婆没说话拿着蜡烛,缓缓走了过去,不慌不忙的将蜡烛放在桌上。
林夕下意识看了眼门右侧的地窖,想来孟婆婆应是才从地窖出来,所以刚才没听见自己叫她,林夕还站在门前,只觉这地窖分明在往外冒着寒气。林夕的心都因此拔凉拔凉的。
孟婆婆放好了蜡烛,正视着林夕,逼得林夕与她对视,随后收起了异常冰冷的神色说:“我这里没有什么还灵草。”
林夕张口,忽而又将到口的“啊”咽了回去。
孟婆婆大抵看出了林夕的失落,走向窗台,将种养在哪儿的绿色植物连根拔起一株,递给林夕说:“但我这里有浣檩草,也许能帮上你的忙,拿去吧!”
林夕怔怔的接过来,心里暗暗想着:“原来他说的是浣檩草,还好婆婆这里有,他有救了。”林夕心里欢喜说,“多谢婆婆。”
孟婆婆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过去。
林夕带着浣檩草走出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昏黄的烛光和孟婆婆孤独的背影,顿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从夏悉走了后,孟婆婆的脾气就变得很古怪,但以前夏悉还在时,她还是很慈祥很疼他们几个孩子。现在她一直一个人生活,又很少与人打交道,会不会感到孤单呢?
待林夕转身走后,孟婆婆慢慢来到门前,目光深沉,遥看林夕渐行渐远。
浣檩草只有孟婆婆家里有,林夕以前从未得见,只觉实在难得,拿在手里就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已经到了家门前,林夕这才将浣檩草放下推门直入,却见屋内格外的亮堂。
“林夕!”
只听从二楼传来母亲雷大的呼喊声,林夕只觉这屋子都跟着震了一震,顿时心中一凉边往楼上走边想着:“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