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婆对静蓝如此反应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又继续说:“这事林夕知道,俞子研也知道,只不过都没告诉你,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静蓝心中复杂,还是觉得难以想象,愣了许久,随后便也懒得管龙寻的身份,看着孟婆婆用药草调成的绿绿的黏糊糊的药,有些担心:“您真的能治好子研哥哥吗?”
孟婆婆说:“现在你只能相信我,你可以先回去,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在我这儿。”
静蓝点头:“我知道,那我还可以来看他吗?”
孟婆婆说:“当然。”
药已经调好了,为了不妨碍孟婆婆施救,静蓝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去。待静蓝走后孟婆婆关上房门给俞子研上了药,再慢慢包扎好,随后血是止住了。她便由着俞子研躺在这儿,一个人去料理花花草草了。
夜间林夕心事重重独自倚坐在窗前,晚风很凉但也很温柔轻轻抚弄她的发丝,林夕这才想起好久都没有听到那紫色风铃的响声了。
今天龙寻是怪物的消息传遍了渔村,当然也瞒不过父母了,他们当然也很吃惊追着问林夕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夕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所以就什么也没说,自海边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再没出去。
以前若是无趣林夕总会去海边。但现在她不敢去了,有些事有些人不知该怎样面对。
龙寻在海底城,对今天的事左思右想,他不会平白无故动嗜血之念,觉得俞子研手中的针一定有问题,他按了按自己的肩现在却是什么感觉都没了,可他清楚的记得俞子研拍他时他感受到了一丝微疼,龙寻心里暗想:“难道他和巫婆是一路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我们之间没有过节。”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他觉得很有必要向林夕说清楚,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有误会。
“林夕。”
突然听见熟悉的一声,林夕知道这是龙寻的声音,可在屋子里寻了许久并没有看见人,正当她以为是幻听时,又听到了一声呼唤,林夕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四处寻找声音的出处,而后才知道是枕边的海螺发出的喊声。
林夕将海螺放在耳边,喊着:“龙寻。”
龙寻听到了回音,急着又说:“林夕今天这件事很奇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现在能不能来海边。”
林夕有些冷淡:“可我现在还不想见你。”
龙寻顿时有了被人冷落的感觉,低声说:“你不相信我吗?”
“……”
最后林夕还是带着海螺来了,她想说不定这会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她不想抱憾。
“林夕。”龙寻喊了声,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看见了林夕还是很开心。
林夕对他很冷淡,特意避开不去看他的眼睛随后拿出了那只海螺:“龙寻,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这只海螺以后我不会用了。”
龙寻怔怔的没有伸手,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心凉了一截,慢慢解释着:“林夕,我不是有心伤害他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怎么就没能控制住自己,对不起。”
林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龙寻,双眼泛红:“如果对不起可以让子研哥哥好起来,我就原谅你了,可是不会,所以对不起有什么用,什么都改变不了。龙寻也许他们说得对,你就是邪物,我不该染上你,不该认识你,不然一切都还好好儿的。”
这些话深深地扎在龙寻心上,龙寻只觉现在比被孟婆婆的针刺中还要痛:“林夕,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也许他知道自己会没事,也许是他陷害我呢。”
林夕觉得不可能有人愿意用生命去陷害一个人,也不知道龙寻怎么滋生的这个想法,反驳说:“我也希望子研哥哥没事,可是他为什么要陷害你呢?他说过他会保护我,从来不会强求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你不了解他。”
林夕虽然并不爱俞子研,但他在自己心里还是一个哥哥,就像他说的一样,他们可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抹灭不了。
龙寻十分心痛的眼神看着林夕,不想再解释:“林夕如果你喜欢的是俞子研,那我算什么?是你为了报复他舍你出国的工具吗?既然我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便谈不上喜欢,是的这一切都不是喜欢,我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龙寻像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毅然转身离开,他那宝蓝色的眼中汇满了泪水,一滴接一滴的掉在地上。
林夕低着头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了,当周围安静下来,她抬起头空荡的海边,只她一个人,林夕看着海面,眼泛泪花:“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也好,毕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这场相遇就这样好聚好散。”
想到这儿林夕一阵心痛,蹲下身独自呜呜哭泣。
静蓝坐在沙发上翻动着手机,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起初是俞子研要自己约林夕出来,而后听到有人说海边有怪物,正当她要去海边时,却遇见了孟婆婆,说是俞子研在海边出事了。也不知道俞子研约林夕要做什么,这些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她想了许久,果真是人糊涂久了,脑子都生锈了,半点头绪都没有。
事后三天
俞子研刚醒来,睡了这么久,只觉得眼前的阳光有些刺眼,头脑还有些昏沉,全身乏力。
缓了缓他看得清楚了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孟婆婆,他一点都不奇怪,慢慢从床上起来。
孟婆婆一脸波澜不惊,认真的料理着花草。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林夕她会不会……会不会恨我。”俞子研问,突然有些怀疑。
“我不敢全然断定,但林夕绝对不会再和龙寻继续下去,既然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了,那么你就消失几天,若你轻举妄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弄出什么事。”孟婆婆毫不客气的说。
俞子研没有反驳,知道现在也只能听她的了。
孟婆婆放下了剪刀,意味深长的说:“事成了一半,既然我帮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