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槿在宫婢的带领下来到了泠雪居。
泠雪居花草众多,还有二名婢女在地上跪着,见自己的主子来了,一齐行礼:“奴婢参见小主!”“起来吧,你们就是侍候我的婢女?”“是,小主。”“不必多礼,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林夏槿问。“回小主,奴婢叫沁溪。”
沁溪眉清目秀,一身浅蓝素衣,盘着百合髻,两朵蓝色的小花点缀髻边,显得清新自然。“奴婢叫芸香。”芸香神采奕奕,一身浅黄素衣,盘着垂挂髻。“你们的名字真好听。”林夏槿温和地笑笑。“小主,您缪赞了。随奴婢进屋内看看吧。”沁溪说。“嗯。”林夏槿点头。
屋内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屋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帐幔,柔软的木床下精致的雕花装饰倒是不凡,床旁边是梳妆台,镜子光滑洁净,首饰盒中放着各样的簪子,步摇与耳坠。首饰盒旁是些胭脂水粉。从窗看整个泠雪居,花草尽收眼底,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外边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小主,泠雪居是皇宫最美,最舒适的苑子,而且皇上还说,这泠雪居,要留给一位特别的人,还特意在这准备了茉莉花香,皇上对您可真是宠爱。”芸香十分高兴。林夏槿却摇摇头。芸香和沁溪有些不解。“对了小主,皇上是怎么知道您喜爱茉莉花香的?”沁溪问。“儿时,我擅自离府,出去游玩。他也是从皇宫偷溜出来的,我只当他是普通的官家公子,和我一样。结果我们阴差阳错,成了朋友。一次,我被一位公子纠缠着,他竟然打断了那位公子的腿。我们经常在一个小巷相约,他却从未告诉我他是谁。直到……十一岁时,我像往常一样在小巷等他,却再也没等到。后来才知,他是皇宫的太子,而如今,他已经是帝王了。至于茉莉花,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花,我也喜欢它的清香。”林夏槿不知道为何,有些许伤感。
“小主何必忧伤,皇上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您还成了皇上的嫔妃。”芸香安慰道。林夏槿微微点头。“小主,别伤心了。随奴婢去散散心如何?”沁溪说。“也好,芸香,麻烦你看着泠雪居了。”“不麻烦,小主记着早些回来。”
“要说这皇宫,是真的大,若是没有沁溪,自己早就晕头转向了。”林夏槿想。“小主可要去御花园走走?”“好。”
正要转身走,,一个妖媚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参见林常在。”林夏槿转过身,只见一名女子着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较低,面似芙蓉眉如柳,身材丰满,十分妩媚。林夏槿有些不悦,她一向不喜欢衣着太过暴露的女子。“请起吧。这位是?”“林常在,我是七品答应,江玉莹。”江玉莹的声音十分妖媚,倒把人的心给勾住了。虽说相貌美丽,却比林夏槿逊色五分,打扮也太过张扬。“江答应,你有什么事吗?”林夏槿淡漠地问。“并无事,只是见到了林常在,请安罢了。”江玉莹说。“江答应,现在天色不早了,奴婢与小主要回泠雪居了,如您无事,我们就先走了。还有,宫中是不允许打扮的太过招摇,以及衣着是要得体的。您穿这身衣服,倒是不合规矩。”
“本答应穿什么与你何干?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对我口出狂言?芳草,给我打她!”“是!”江玉莹的婢女芳草也是个狠的,抬手就给沁溪一巴掌。“啊!”沁溪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谁让你动她了?”“常在,谁让你的婢女得罪了我呢?”江玉莹一副得意的模样。“我的婢女冒犯了你,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但是,我的人,我自己会教训,更何况,我的位分在你之上,轮不到你在这耀武扬威。”林夏槿冷声道。
“你……”江玉莹欲要发怒,又冷静了下来。“是,是我的不对。不过常在,这只是小小婢子罢了,不必太在意。”“江答应,婢女也是人,不是任人践踏的贱婢。不过,如果江答应知错了,就让你的婢女芳草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吧。”“……芳草,还不快打!”“是……”芳草打了自己一巴掌,但是打的很轻。“打得不够重。”林夏槿又说。“芳草,再打!”江玉莹怒视林夏槿,却无可奈何。
芳草十分委屈,只好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打得嘴角都溢出血来了。“够了。沁溪,咱们走。”林夏槿看都不看江玉莹,转身就走。“恭送林常在……”江玉莹心中窝火,却无从发泄。
“主儿,奴婢拖累您了……”“啪!”一巴掌实实在在打在芳草脸上,让芳草的脸更红肿了。“贱婢!你还知道你拖累了我啊!”“奴婢知错!请主儿恕罪!”“哼,你可记住了,林夏槿,以后就是我的死敌!”“是,奴婢记住了。”“走吧,回去自己敷敷脸。”江玉莹摸了摸头上的头饰。“是……”
回去泠雪居的路上,沁溪一直捂着脸。
“还疼吗?”林夏槿轻声问。“不疼了……”“一直捂着脸,肯定还疼着。”林夏槿叹了口气。“不碍事的,奴婢和小主只是刚刚相识,小主,却如此护着奴婢……”“我并不把你和芸香当下人。”林夏槿道。沁溪有些诧异,望着林夏槿。“看我干什么?回去,我给你敷敷脸吧。”“谢小主。小主,你真好……”沁溪有些感动。“这没什么。虽说你是婢女,但是婢女也有自尊,也是人啊,不是任人摆布和践踏的奴隶,若我不在你身边,你和芸香都要保护好自己。”“谢小主关心。奴婢知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