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余天,周维新白天在六扇门当值,主要任务就是巡逻,上午出去转一圈,下午出去转一圈,一天就过去了。
期间发生了一起邪怪杀人事件,周维新一组跟着一位青衣捕快过去处理,结果到地方后,那青衣捕快让他们四人在外面警戒,自己独自一人进到邪怪躲藏的房屋中,不到一会儿就将邪怪击杀,出来后带着四人就走了,周维新连那邪怪的样子都没见着。
散衙后就直接回家,窝在院子中勤练武功,不再出门。
这期间并未发生任何异常的事情,金家的报复也一直没来,周维新提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或许金家都是一群明事理的人,他们知道金宏顺是咎由自取,不会来报复自己了。
这一日上午,周维新四人巡逻完后,正在一个路边茶棚中喝茶。
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又在对付金宏顺事件中统一战线,四人都已熟络起来,在茶棚中有说有笑。
这时,远处走过一位青衣捕快,看见茶棚中的四人后,改变方向,径直向四人走来。
四人进入六扇门已十几日,认得走来的人也是康渡坊的青衣捕快,名叫卢勇,待他走到近前后,四人向卢勇行了一礼。
卢勇神色焦急,看见四人后大喜道:“你们在这太好了,赶紧跟我走一趟。”
牛铁塔心直口快,直接道:“俺们待会还要继续巡逻呢,不能跟你走。”
卢勇不快的道:“巡逻又不急,我的事要紧,赶紧跟我走。”
“不知大人找我们何事,毕竟我们公务在身,擅离职守的话,后果严重。”周维新开口说道。
卢勇见这几人依然坐着,知道不拿出理由,这几人是不会跟自己走的,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发现了通缉犯山枭的踪迹,但他藏身的地方环境复杂,我需要你们帮我一起寻找。放心,抓到山枭后,功劳少不了你们的。”
周维新知道这山枭,是一位穷凶极恶的速境武者,专门在城外劫掠过往行人和商队,双手沾满鲜血。六扇门一直想将他捉拿归案,但这山枭非常狡猾,一有风吹草动就销声匿迹,且下手对象都经过精挑细选,都是普通人家,绝不惹到华溪县的世家大族。
“那还请大人申请突发事件调令,我四人才好跟大人走。”卢勇的事再急,没有调令,周维新四人也不能跟他走。
“已申请好了。”
很快,周维新四人就接到命令,让他们配合卢勇抓捕山枭。
卢勇带着周维新四人,来到了康渡坊的贫民窟,这里环境脏乱差,地形复杂,龙蛇混杂,是官府管控最弱的地方,确实是藏身的绝佳之处。
“我们分三路搜查,我一组,你们两两一组,找到山枭后不要轻举妄动,及时发信号,只需一会儿,我就能赶到。”到贫民窟后,卢勇开始分配任务。
当下,周维新和牛铁塔一组,叶文玲和王明义一组,卢勇一人一组,分三个方向搜查而去。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王明义叹息一声,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义哥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们是不是会有危险?”叶文玲听到王明义的叹息后,急声问道,他知道自己这个义哥哥的双眼与别人不一样,经常能看到未来某一刻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可说,不可说。”王明义摇摇头,向前走去。
周维新和牛铁塔走在逼仄的小道上,左手紧握传音符,右手搭在雁鸣刀刀柄处,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小道两旁的房子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各家各户的生活垃圾直接往门口一放,也没人清理,时间长了,散发出种种恶臭。
小道上流淌着颜色各异的脏水,红的、黄的、白的都有,地上不时还有一坨黄的黑的东西,令人作呕。
在此居住的人大都面带菜色,双目无神,看见走来两个衙役,或仇恨,或鄙视,或警惕,就是没有正常中人看见衙役应有的反应。
又转过一个路口,牛铁塔忽然一把拉住周维新,右手向前指了一指。周维新顺着牛铁塔所指方向望去,那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口井,井边正有一高瘦的男子在低头打水。
待该男子抬起头来,周维新一眼就看见其左鼻翼上的一颗黑痣。
是山枭!与官府通缉令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周维新与牛铁塔两人退回转角处,对望一眼,均点了点头,确认无误。
周维新拿出传音符将发现山枭的消息通知其它两组人,不一会儿,卢勇的声音就传了回来:“好,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来。”
周维新探出头去观望,山枭似乎没有发现他们,打完水后,就提起水,往另一方向走去。
周维新对牛铁塔做了个跟上去的手势,两人远远缀在山枭身后,越走越偏,来到了一片废弃之地。
只见山枭来到一座破败的院子前面,放下水桶,回头望了一眼周维新和牛铁塔藏身的地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随后推门进院。
不好,被发现了。
周维新心中一惊,但他艺高人胆大,见已被发现,不再隐藏身形,带着牛铁塔直奔院门。
进入院中,是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中间放着个巨大的石磨,此地未荒芜前应该是个磨坊。山枭此时正站在石磨旁边,脸色镇定的看着踏进院中的两人。
“山枭,今日你无处可逃了,束手就擒吧。”周维新学着前世看到的桥段,大声喝道。
“是这两人吗?”山枭答非所问,声音沙哑难听,难怪叫山枭。
“不错。”院门口传来卢勇的回答声。
于此同时,周维新感到一阵劲风向自己后背袭来,危急之下,再顾不得隐藏实力,刷的一下向旁边闪开。
还未等周维新站定,“啊。”的一声惨叫传来,是牛铁塔的声音。
牛铁塔被人偷袭,一击打在后背,身体飞出撞到石磨上,吐出几口鲜血后,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老牛。”周维新大叫一声,双眼通红。他看着偷袭的卢勇,再看着气定神闲的山枭,心中醒悟,这是一个针对自己和牛铁塔设的杀局。
“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就进入了速境,躲过了这一击,但也不过是晚一会死罢了。”卢勇堵在门口,丝毫不把周维新放在眼里,作为气血境的武者,他有这个自信。
“你们是谁派来的?”周维新心中充满了自责,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以为十余日的风平浪静,他们就放弃了报复;太过相信卢勇,没想到他竟会与山枭一伙;又依仗自己实力高强,不把这山枭放在眼里,一脚踏入陷阱中,终害了牛铁塔的性命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我已解决一个,剩下的你来动手。”最后一句话是对山枭说的。
“嗬嗬。”山枭不何时已双手各拿着一根乌黑的钢爪,乃是山枭成名武器三魔爪,看向周维新的目光就如看死人一般。
他全身泛起灰光,气息大增,一爪向周维新抓去,这一爪速度之快,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发出一道凄厉的气爆声,如阴风怒号。
阴风爪
山枭对自己这一爪很有信心,他曾用这一爪抓破过好几位气血境武者的脑袋,更遑论周维新这小小的速境武者。
官府的情报有误,山枭不是速境武者,而是气血境武者,气血境武者爆发下,速度、力量、防御大增,远不是气血境以下武者所能抵挡。
面对这似乎连空气都被刺破的一爪,周维新好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太年轻啊,居然心神被夺,连躲闪都不会了,虽然躲闪也是死。”卢勇在旁边看得暗暗摇头。
“死!”
电光石火之间,这一爪已到周维新面门,只听周维新大喝一声,右手抡起雁鸣刀,就向山枭砸去。
不是砍,不是刺,而是砸!连刀带鞘一起砸。这是周维新的全力一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击有多恐怖。
这一砸先碰到三魔爪,在山枭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黑钢打造的三魔爪瞬间破碎,化为漫天钢雨,接着碰到的是山枭握爪的右手,始一碰到,山枭右手就寸寸炸开,最后“噗”的一声,化为一道血雾。
最后这一砸来到山枭胸膛,他的灰色气血不能挡,他引以为傲的阴魔皮不能挡,最后在山枭惊恐的目光中,雁鸣刀砸进他的胸堂,随后他整个人都四分五裂开来,死得不能再死。
周维新收回雁鸣刀,轻轻一抖,刀鞘和刀身开始出现裂纹,最后块块掉落,雁鸣刀也无法承载他如此恐怕的力量,碎裂开来。
卢勇看着眼前这一幕,全身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只是随意的一砸,就将与自己同境界的气血境武者砸成了肉沫,这是何等恐怕的力量啊,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怪物。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周维新,卢勇想逃,可是他的双脚不听使唤,当周维新走到他面前时,他双腿一软,一下子跪了下来。
“我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们的。”周维新冷酷的问道。
“是,是金家,金宏顺的姐姐金倩影,你那天在比武台上将金宏顺打成残废,她要报复。她找到我,威逼利诱,让我将你们引到这里,配合山枭将你俩杀死。”卢勇心神失守,周维新一问,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果然.....
周维新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猜测,只不过是想再确认下。
“饶我一命,我都是被逼的,饶命,我将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以后惟你是从,饶命,饶命。”卢勇见周维新默不作声,开始大声求饶起来。
看着如磕头虫般的卢勇,周维新心中升起厌恶感,又想到牛铁塔丧命在他手中,再也忍不住,道:“你还是下去向牛铁塔求饶吧。”
“不,我是六扇门的青衣捕快,你不能.....”话音未落,周维新已一掌拍在他的头顶,卢勇的脑袋就像被拍碎的西瓜般,溅出各种红的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