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金宏顺正围绕着牛铁塔快速转动,不时的出手在牛铁塔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还连连出口嘲讽,刺激得牛铁塔怒吼连连,须发皆张,手中的雁鸣刀飞舞,可无论怎样都碰不到金宏顺一根汗毛。
“狗杂种,不是比试刀法吗?只敢躲闪算什么本事,有种跟你爷爷对刀。”此时的牛铁塔已经全身鲜血淋漓,因流血过多,连站都站不稳了。
“还敢嘴硬,今天就非把你打趴下不可。”金宏顺停下身影,不再躲闪,一招雁冲天向牛铁塔杀去,
杀!
牛铁塔面无惧色,举刀相迎,两人连对三刀,刀声激荡四方,激起阵阵气浪。
“啊!”忽然场中传出一声惨叫,一道身影应声飞出,倒在台上,口吐鲜血,面若金纸。
周维新在台下看得清楚,金宏顺先前故意在牛铁塔身上划了数十刀,虽然没有致命伤,但也让牛铁塔大量失血,拖到现在,已经是气力大减。
最后再逼牛铁塔硬碰硬,失血过多的牛铁塔力气已不如金宏顺,勉强撑过两击后,最后一击再也接不住,手中的雁鸣刀被磕飞。
金宏顺又顺势一脚踢在牛铁塔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牛铁塔又没进入皮境,这一下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再无力起身。
台下的青衣捕快飞身来到牛铁塔身旁,察看下伤势后,起身宣布:“金宏顺胜。”又见金宏顺走到近前,对金宏顺警告道:“比试已经结束了,你不可以再对他出手。”
金宏顺笑着向青衣捕快拱了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职知道规矩,我只不过来跟他说几句话。”
青衣捕快点点头,退了下去。
金宏顺蹲在牛铁塔头旁,看着愤怒地瞪着自己的眼睛,阴笑道:“这滋味不好受吧,这就是违逆我的下场,我说了,你是个白痴,你爹娘也是白痴,你的刀法也练得很差。识相的,乖乖给我滚出六扇门,不然,以后有你好受。”
牛铁塔双目越瞪越大,目中充血,显然已经愤怒到极点,可惜他现在身受重伤,嘴巴动了几下,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金宏顺看到牛铁塔凄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自己前几日受的气一扫而空,心中大快,感觉连气血境的瓶颈都开始松动,只要回去后再修炼几天,就能突破。
一时间志得意满,畅想未来,只觉台上的自己,是华溪县年轻一辈武者中最闪耀的那颗星。
周维新在台下再也看不过去,一跃上台,就要扶起牛铁塔。
“你干什么?”
“他受了重伤,我扶他回去休息。”周维新淡淡的回答道。
“他自己不会走吗,要你来多管闲事。”金宏顺怒喝道。
周维新仿若未曾听到金宏顺的话一般,依然自顾自的去扶牛铁塔。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到吗?”金宏顺再次发话,他感觉自己刚树立起来的威信又受到了挑衅,心中的气又不顺了,要突破的感觉也没有了。
“喂,姓金的,你别太过分了,傻大个都已经被你打成了重伤,连路都走不了了,你还不让别人去扶吗?”台下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个娇俏的少女正一脸不满的看着金宏顺,少女身材单薄,但发育良好,穿着紧身的衙役制服,别有一番风情。
“哈,金宏顺,看来你手下的组员都不服你啊,你的话是一点用都没有,你这个组长当的不憋屈吗?”台下一个围观的衙役出声嘲讽道,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一阵轰然大笑。
金宏顺面沉似水,心中越来越闷,不但要突破的感觉没有了,还升起一股要吐血的冲动,这群混蛋,自打自己当上这组长来,就没一个将自己放在眼里,
当众顶撞自己的牛铁塔,
目中无人的王明义
眼中只有王明义的叶文玲,
还有现在无视自己的周维新。
金宏顺越想越气,他感觉自己都快气炸了,怎么别人的组员个个温和恭顺,自己的组员就个个目无上级,这不欺负人吗?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下?”金宏顺看着扶着牛铁塔就要下台的周维新,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周维新只从嘴角吐出这一个字。
“好好好。”金宏顺怒极反笑,眯起一双眼睛,盯着周维新道:“不知你的刀法练得怎么样了,不如我俩比划比划。”
“正好,我也想领教领教你的刀法。”周维新头也不回的说道。
周维新将牛铁塔扶道王明义身边,道:“帮个忙,扶住他。”
王明义还没开口,一旁的叶文玲就一把接过牛铁塔,对周维新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傻大个的,你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这猖狂之人。”这妹子似乎对周维新有莫名的信心。
“谢谢。”周维新转身回到台上。
“义哥哥,你看傻大个伤得这么重,你快救救他。叶文玲一边扶住牛铁塔,一边向王明义撒娇道。
“你啊。”王明义溺爱的看了叶文玲一眼,接过牛铁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从中倒出一颗金色的丹药,给牛铁塔服了下去。
“嘻嘻,我就知道,义哥哥最好了。”
那丹药很是神奇,牛铁塔服下后,只感觉腹中升起一股暖流在体内四处游走,不一会儿就感觉胸口疼痛大为缓解,身上的刀伤也开始结痂,全身也渐渐有了力气,勉强可以自己站住。
“谢谢。”牛铁塔虽然有点憨,但并不是真的傻,他从身体的反应中知道这丹药的珍贵,就要跪下拜谢,被王明义一把拦住。
“牛兄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王明义淡淡地说道。
牛铁塔不再坚持,但今天周维新、叶文玲、王明义三人的恩情他已铭记在心,以后若有机会,定要报答。
裁判还是那个青衣捕快,说完比试前该说的话后,青衣捕快就飞身下台,将比武台留给了周维新和金宏顺。
周维新看着对面的金宏顺,缓缓抽出雁鸣刀,摆出一个起手式,道:“请赐教。”
“我会让你后悔站到这个台上。”金宏顺开打前放狠话道。
“废话真多。”
金宏顺一窒,顿时觉得眼前的的周维新面目可憎,远比那牛铁塔讨厌多了,当下不再多言,挥刀向周维新攻去。
雁出行
雁出行
两人第一招用的都是《鸿雁长飞》中的起手招式,两刀相碰,金宏顺略胜一筹,两人心中各有想法。
周维新将力量维持在3600斤左右,既没有太夸张,也符合自己木云平外孙的身份,感受着手中传来只比自己大上几分的力量,感觉稳了,想胜过金宏顺不用暴露太多实力。
周维新的力量比自己小。这是金宏顺的第一反应。不过也对,不是人人都是牛铁塔那种怪胎,金宏顺心中暗喜,也感觉稳了,想赢应该不难,只是该如何折辱他,才好出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
金宏顺依然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施展《鸿雁长飞》中的招式快速地向周维新进攻,刀刀凌厉凶狠。
周维新立在原地不动,也以《鸿雁长飞》刀法防御,无论金宏顺从哪攻来,他都能料敌于先,出刀攻向金宏顺招式的薄弱处,大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境界。
转眼间,金宏顺已挥出数十刀,但每一刀都被周维新挡了下来,且每一刀都挡在金宏顺刀法的薄弱处,让他非常难受。
台下的捕快开始议论纷纷:“这叫周维新的小子才刚加入六扇门没几天吧,这就将《鸿雁长飞》练到小成境界了,刀法如臂使指,姓金的恐怕有麻烦喽。”
金宏顺听到台下的议论声,心神一乱,没发现周维新已不再防守,主动出刀。
“撒手。”一声大喝传来,金宏顺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雁鸣刀脱手飞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维新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到比武台边缘。
飞出的雁鸣刀恰好落下,刀尖向下,插在金宏顺两腿之间的地面上,离大腿根部不到一寸,如果再往上一点,即使金宏顺已完成炼皮,防御大增,恐怕以后也做不成男人了。
“这家伙是故意的。”这是金宏顺的第一个念头。
“我败了。”这是金宏顺的第二个念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看着台下观战众人诧异、鄙夷、不屑地眼神,金宏顺终于回过神来,顿时有羞又气又急又恼。
然而现实还没有放过他,只听一声:“打得好。”的清脆声音传来,金宏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叶文玲正在欢呼雀跃,好像他是什么大恶人,被打倒了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这也就算了,台下观战的衙役捕快都没想到,原本处于下风的周维新突然反击,一下子就打倒了金宏顺,又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金宏顺中看不中用啊,速境对皮境也败得这么快,看来也只能欺负欺负力境武者。”曾经嘲讽过金宏顺的衙役又开口嘲讽。
“他连力境武者的力气都比不过,第一场比试时,第一招就被那大块头震退三步。”他的组员接着嘲讽。
“也不能这么说,周维新不但将《鸿雁长飞》练到了小成境界,还将雁回旋这一招绝学练成了,出奇不意使出,借力打力,将金宏顺的刀击飞,才赢得比试。”有眼光好的衙役开口解释金宏顺败得这么快的原因。
金宏顺听着台下的声音,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几日与金宏顺走得比较近的那七八位衙役此时互相望了几眼,心中都闪过同一个念头:或许这金宏顺真的比较废,这轻轻一脚都能被踢吐血,看来以后得跟他保持距离。
“你败了。”周维新走到金宏顺近前,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