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谦拉着南宫姝出了宫门,走在繁云街上,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有喷火杂耍,有拍案说书,也有小商小贩。
南宫姝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小摊,肖子谦温柔的笑了笑说:“想要吗?我买给你啊?”肖子谦心想,果然女孩子会被街边的簪花纸伞荷包剪纸吸引。
“这上都城这么大,连个铁匠都没有!本来还想看看上都城的剑好不好用!”南宫姝努了努嘴,一脸迷茫。
肖子谦被这句话搞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肖子谦的眉头抖了抖,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直爽又豪迈,还有一些常人没有的属于她自己的独特温柔。肖子谦曾经以为自己会寻得一大家闺秀相敬如宾过一生,却没想到与眼前女子打打闹闹一辈子似乎也挺好的。
南宫姝还在寻找铁匠的身影,肖子谦顺势将南宫姝的手揽在自己的手中,紧紧的握在手里,温柔地淡淡的说了句:“想看看上都的冶炼技术就来我家,我家可是淘到了不少上都城的极品!”
南宫姝此刻的心也早就融化了,这是第一个待她如此温柔的男子,在外铁骨铮铮,在这里柔情似水。
二人走着走着便到了肖府,肖子谦拉着南宫姝赶往老太公的院子。
“爷爷,爷爷您在吗?”肖子谦对着紧闭的房间门说道。
“我当然在,孙儿在狱中可受苦了?”老太公站在肖子谦身后。
“爷爷,您吓了我一跳!孙儿好得很,倒是您,身体怎么样了,她没为难你吧?”肖子谦自然少不了担心,毕竟宋玉枝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干出任何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爷爷我这些时日可是开心得很呐!你身边的丫头可没少照顾我,肖家认这个媳妇儿了!”老太公看到站在他身边的是南宫姝,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见了?爷爷的话都说出来了,所以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肖子谦微微屈身与南宫姝耳语道。南宫姝脸一红,心里其实乐开了花,但是还是表面嘴硬道:“那我考虑考虑!”
肖子谦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对他讲:“我有事与爷爷商量,你去找阿靓姑娘待会,好吗?”
南宫姝点了点头,肖子谦便扶着老太公进到房间里。
“爷爷可听说了?独亦国太子苏察布钦今天到了上都城,圣上要我晚些时候作陪。我觉得他来云国是个阴谋!”肖子谦神情紧张。
“子谦,爷爷跟你讲万事都有因果,他来有原因,可能我们不知道,但是仔细探索总会知道,此刻他是云国的座上宾,就要有礼数地对待!知道了吗?孩子”老太公的话语中带着无奈,毕竟谁也不愿将自己的孩子推向风口浪尖。
“孙儿知道了,爷爷最近可还安好?”肖子谦关心道。
“好!好的很呀!你都不知道那三个丫头和小虎有多照顾我!其实看起来阿姝那丫头确实很适合你,阿靓太过安静,阿冉呢又心仪于小虎,阿姝这丫头善恶分明,知黑守白,你要好好对人家!”老太公嘱咐又嘱咐,生怕他的孙媳妇被别人抢走。
“好啦爷爷,孙儿肯定会对她好的!”肖子谦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对了,阿冉那丫头着实帮了爷爷许多忙,又是他将爷爷医治好的,你要心怀感恩,叫宋虎那小子好好照顾她!对了很多天不见她了,她去哪了?”老太公发现身边少了个开心果,便连忙问了问。
“阿冉姑娘已经入了东宫……”
“那丫头现在被储君殿下……现在她是储君王妃?”老太公连忙打断。
“什么啊!爷爷,您听我说完,阿冉姑娘现在是东宫太医局的医官!”肖子谦被老太公的脑回路搞得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了老了!”老太公也哈哈大笑起来。
“孙儿先退下了,爷爷好生休息!”肖子谦便退出门外。
肖子谦刚走到正堂,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肖子谦并没有看她们二人,不想与他们讲话。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肖大将军啊,这一番牢狱之行算走运了,竟然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可又能怎样,圣上也不会再信任你了,我劝你以后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宋玉枝的话中带着不屑,语气也带着轻蔑。
肖子谦没有搭话,只是独自走开,不想与她进行无谓的争论,走到宋玉枝身边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圣上也懂清者自清的道理。”
宋玉枝嘟嘟囔囔地说:“也不知道刚从迢狱放出来,神奇些什么!没有靠山还想着平步青云,痴心妄想!”宋玉枝的脸扭曲而愤怒。
而就在这时,眼看着一支身穿护甲手拿佩剑的队伍从肖家大门进入到正厅附近,看着他们的装扮,应当是督师的队伍,再一看,站在最前方的正是督师督查司司查梁昭逾。
“将军留步,您作为肖家的主人,必须要了解一些事情!”梁昭逾带着礼貌的微笑。
“谁告诉你他是肖家主人了?我儿子肖子舜才是现在的肖家族长,来找我儿子舜说!”宋玉枝不合时宜地出现,还不忘瞥一眼身边的肖子谦。
“好!”梁昭逾的眼里只有冷漠。
宋玉枝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是白了肖子谦一眼,说了句:“切~”
“既然肖夫人忙着让肖子舜肖主事来说话,那倒也好,本官正要找他!”梁昭逾从腰间拿出一纸公文,和一份圣旨。
肖子舜连忙把肖子谦往旁边挤了挤,说:“没看见圣上给我降旨了么?人家梁大人要找肖家要找肖家族长说话,还不识相点闪开!”肖子舜一如既往的嚣张。
肖子谦并未解释什么,也没反驳什么,只是默默的往旁边走了两步。
“刑部主事肖子舜接旨!”
肖子舜面脸笑意,他心里想:看来站在柳相背后是没错,这么快就要升官,一会接完旨真想看看肖子谦的表情。肖子舜跪了下来,肖子谦和宋玉枝也跪了下来。
“刑部主事肖子舜败坏法纪,串通其母贿赂朝廷重官,刻有饕餮暗纹实属僭越,又试图下毒于镇国大将军,败坏法纪,其罪当斩,念在镇国大将军未曾计较,其父其祖君功绩赫赫,肖子舜特免除官位,仗责一百,禁足一年整。其母仗责五十,背刻刺青。证据收押立刻执行钦此”
梁昭逾念完圣旨上的内容,只见肖子舜和宋玉枝本来沾沾自喜的表情逐渐僵硬而难堪。
“你们有什么证据?”肖子舜不服气。
“难道,你一介小小草民也想质疑圣上的决断?”梁昭逾的语气变得重了起来。
肖子舜见梁昭逾怒气写在脸上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嘟囔着:“收人钱财还不替人办事!”
“证据本官已经找到了有,刚刚在肖夫人的床榻暗格中找到了断脉散,而那块古滇国丝帛就是你留在现场的证物!还有本官是督察司司查,怎么会收你财物,本官早就将它交给了圣上了!”梁昭逾的语气虽然平淡却足以给他致命一击。
肖子舜接过来圣旨一遍又一遍的看了起来,看过之后瘫坐在地上,瞬间只觉得头重脚轻头昏眼花。
这时这个时候南宫冉穿着特别制作的官服从后面走出来,拿着公文说道:“本官判定酒壶中的粉末和肖夫人床榻暗格瓷瓶中的粉末均为断脉散,证物上也沾有这种粉末,此毒并不常见,所以酒壶中的粉末正是出自此瓶之中!食用此毒者会浑身发烫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而死,这是毒理公文!”
肖子谦这个时候开了口:“我本以为,你我本是兄弟,就算再厌烦我也不至于害我性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不过今日的结果也是你的报应!”
梁昭逾派手下将肖子舜和宋玉枝绑在平凳上,便开始打板子。宋玉枝的嚎叫声和肖子舜的惨叫声让肖子谦在一边出神,突然想到刚才南宫冉说的话,心底泛起一丝不安,他突然想到什么。
浑身发烫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这和母亲骆卿笙去世的样子一模一样,当时郎中说是心疾突发,这必须要去问问!
“阿冉姑娘,有个问题想问你!”肖子谦将南宫冉拉去一边。
“将军请讲!”南宫冉一头雾水。
“心疾突发之人,会不会也会浑身发烫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肖子谦皱着眉头。
“那是断然不会的,心疾突发只会导致心痛难忍,闭气而亡,这断脉散的毒性独特而残忍,几乎没有任何疾病和毒药有这样的状态!”南宫冉很认真的在解释。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肖子谦的双手握拳,骨节已经微微泛白,青筋已经暴起,眼神带着杀意,但是转瞬间这种眼神便消失了。
南宫冉虽然好奇,却也不敢问为什么,于是只好摇摇头,说道:“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肖子谦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他猜到了自己的母亲因何而死,他要找到证据,他要为母亲伸冤,他要手刃了那伤害了他母亲又来伤害他的恶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