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头目武功虽然不弱,又怎是子亦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子亦点了穴道,倒在地上。
这时所有的督工也都冲了过来,那个山洞里的几个头目也赶过来,和子亦等人战在一起。
忽听得大声呐喊,原来是大队官兵涌入进来杀到这里。
很快战斗就进入尾声,除了武功较高的三个头目,其他歹人或被杀或被擒,这三个头目还在困兽犹斗。
包围的军士逐渐收拢包围圈,这三个头目被困在当中。彼此之间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大势已去,狠下心来,各自举刀就要自尽。
子亦和铁战齐齐出手,打掉了三人手中兵器,军士过来绑住带到一旁。
那些干活的工人看到官兵获胜,都兴奋的高喊起来,有的彼此抱头痛哭。
有胆子大的过来询问,知道正是来解救他们的官兵,都大声高喊万岁。
这时候兵卒把擒获的头目和督工都押了过来。这些工人看见了无不痛恨,有的捡起石头就砸向那几个最苛待他们的督工。这几个督工无处躲避,被砸的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铁战和子亦也没有刻意阻止,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看这些工人越来越激愤,再不阻止就眼看不活了,这才命令士卒拦下。
满江对这些歹人最是憎恨,借阻拦的机会偷偷踹了几脚,全是奔着关键部分,这几下绝户脚直接踢晕了三个,即使将来不死,也是当太监的命了,只不过在监牢里又能侍候谁呢!
这时候大个子李和几个军士又押解俩个人过来,正是那出去办事的俩个歹人,回来时自投罗网,被守在洞口的巴望等人擒住。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老李大哥,是你么?”大个子近前看了一会儿:“你是二猛子!你没死太好了。”这个矿工是村里最早失踪的一批人之一。
二猛子抓住大个子的胳膊泪流满面,猛然间想起什么急忙说:“大李哥,我们还有人被他们关着。”
铁战子亦一听急忙问:“在哪里关着?”二猛子擦擦脸说:“就在这矿里,具体是哪个洞不知道,我们分批出来劳作,路上都戴着面罩,不过肯定不远。”
铁战命人把那几个头目带过来,问道:“你们谁说说,其余百姓关押何处?”
这几个头目彼此看看,谁也不说话。尤其领头那三个神色甚是不屑,一副大不了一死的模样。
铁战冷笑,走到那三人面前:“祸害百姓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看到底谁嘴硬!”
转身对这些被抓来当苦力的村民说:“这几个就是迫害你们受苦受罪的头,你们恨不恨?”所有的苦力眼中都喷出怒火:“恨!”铁战又喊:“今天我就给你们解恨的机会,不使劲揍这帮王八羔子,还等什么!”
这些百姓在这里被当牲口一样对待,听了铁战的话,满腔怒火可算找到发泄口了,但凡能用上的全往这三个头目身上招呼,石头,铁锹,镐把有的直接用嘴咬下一块肉来。
很快三个头目就成了血球了,如果不是身体强壮有功夫底子,早就死了好几回了。铁战这才让兵士拦回大家伙。
子亦和其他军卒大开眼界,头一回看这么审犯人的,虽然不符合程序,但是解恨啊。没有人会同情如此禽兽之辈。
铁战也不管这三个头目,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转头看看另外几个头目。
那几个头目都吓傻了,这也太残暴了,见铁战看向自己,腿都软了,这要是给自己来这一回,这罪可有的遭了。齐齐摇头,不约而同看向中间两个头目。
铁战一看,明白。就走到这两个头目跟前,看了半天,突然高喊一声:“说!”所有人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那俩头目更是噗通就跪下:“啊!我说我说大人饶命!”
子亦看着那畏畏缩缩带路的两个头目,不觉好笑,这铁战也是个热血汉子,这审案也是独树一帜了。
很快,在转弯另一个密洞里,又解救出二十多苦力,被欺凌虐待暗无天日的百姓被救,重见天日那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被解救的百姓还哭诉道有一部分苦力被欺凌致死,不知被这帮畜牲扔到哪里去了。
这回不用再审,那两个头目乖乖的领大家来到矿洞外,在一个狭窄的山涧,指认死去的苦力尸体都扔在下面了。
大家寻路下到山涧底下,眼前的情景让大家无不怒发冲冠,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畜牲生吞活剥了。
一具具白骨,有的被野兽啃噬的都不成形了。平白无辜的百姓就因为这见不得光的勾当,弃骨荒野。
好在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大多数村民获救,这些头目也都缉拿在案,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厉的惩处。也算给逝去的百姓些许安慰。
确认矿洞中再无其他,铁战和子亦商量后,把众百姓登记造册,然后让各村都到大杨树乡来认领亲人。
大队人马带着胜利的喜悦回程。虽然匪首未必就是在这里,可抓住几个主要头目,主犯还怕跑了不成!
就在矿洞的对面,一个隐秘的山洞里,五个人正注视着子亦等人离开。
其中一个正是子亦打伤的那伙马匪的三头目。他看着属下被押解着,不禁咬牙切齿,回头恨恨的说道:“老大,就这么放弃了?不若给他们全部灭杀算了。”
中间那个带着深色面罩的中年人冷冷一笑:“你当豹营是软柿子捏呢?吹牛也得有点谱。忘了你们哥仨怎么伤的?”
那老三愤愤的说:“不是夏老大手软,这小子焉能活到现在?”
那中年人更是不耐:“换你知道对方是哥舒家族的敢下死手么?还多亏没下手,不然,恐怕你我比他们还不如。”
旁边一人接过话:“是啊,谁知道这年轻人竟是哥舒望之子,若他有个好歹,别说哥舒天,就是豹营虎师都得把此地踏平了!”
眼看下面的队伍消失在视线里,那中年人叹了口气:“主子终归有点操之过急了,如今楚国兴盛,大势不可逆啊,好在初步目的已经达到。这些饭桶,告诉他们注意分寸,非是不听,该有此报。”
那旁边那人也劝慰:“是啊,凡欲成事,必时运相加,时不逢运
不济,徒呼奈何。做事无分寸必自乱阵脚,教训可谓惨痛啊!”
看那老三仍然有些心气难平,又问到“换了你我,能在一尺距离之内避开矮子的飞针么?夏老大固然不敢全力施为,怎知那哥舒亦没有后手?”
那老三这才梦醒,却仍恍然若失。
那中年人整理一下衣衫,轻轻拍了拍手:“主子知道是哥舒亦插手,都只能断腕而决。何况你我?走吧,再迟些恐怕更糟。成大事者不拘小利,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转身领先往洞外走去。
子亦和铁战带着被解救的相亲和捉住的案犯一同先回到乡里。
里正和闻讯而来的乡亲远远就出来迎接。见到死里逃生的亲人惊喜若狂,而没有接到亲人的失望与悲伤更让人难过。
协助里正在村中认领亲人,遇难者也需要去辨认尸骨。还有记录造册,安慰抚恤等许多工作,这需要不短的时间,军士和犯人也不便在村中久留。
子亦就令巴望和大个子领二十军卒留下帮助处理善后,其他人押着这些囚犯赶回奉城。
子亦想自己奉城之行也算告一段落,不但体会到父帅在这里的种种义举,还帮乡亲除了一个大害。想父亲有知也会有所安慰。
虽然此案没有彻底了结,可能还有主谋,那就是府衙的事了。出了村口,子亦就跟铁战等人提出辞行。
铁战见子亦要离开这里,颇有不舍,他是从心里喜欢并且敬佩这位年轻公子。
还没等铁战说话,村口忽然涌出大量的村民,当先的是里正和村里几位老人,后面是刚刚获救的乡民和亲属,有的还是外乡的百姓。
这些人走到近前,就见里正和那几个老人在子亦、铁战和所有官兵面前竟然跪拜在地,接着所有村民也都跪拜尘埃:“吾等叩谢救命大恩!”
声音响彻山林,子亦、铁战闻听,不觉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