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斗笠汉子起初对这白语楼是抱有过希望的,觉得这小崽子应该是有身手,对于飞身夺刀的行为也是默认了。却没想到,这厮的手段竟如此的拙劣不堪。
明眼人一瞧便知,白语楼这一刀,除了稍微有点力量,速度和精度也就是山野柴夫的水准罢了。
斗笠汉子心中暗骂白语楼这小厮不知轻重,骂归骂好歹是条人命,他也再见不得那个畜生把白语楼当个绣球一样抛来抛去。一把扯下头上的斗笠,射向野猪,斗笠打在野猪头上瞬间碎成几片。
野猪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是一个草编的斗笠,对于这头硕大的畜生而言,完全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也只是求得野猪一个晃神的功夫,斗笠汉子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
借着这个功夫,他飞速的奔向先前掉落的大刀。眼看就要到达拾刀的距离。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咒骂,近乎撕心裂肺的咆哮。
“没用的东西,你主子他娘的在这儿呢!快来护我!”
闻声,汉子双脚往土里一扎,身体向后一旋,划出去一丈才抵消惯性。停下身子,顺声望去,正是李敏。
原来这人此时竟然抱在在一颗不高的树干上,离地一人高的距离,挺着那肥硕的身躯,就那么生生的挂在上面,要说人的求生本能被激发出来,潜力还真是不一般。
虽说是为了求生,但是任由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独自面对野兽,而自己心安理得的跳到树上,这派作风,实在有违男子气概,不禁让汉子心生鄙夷。
斗笠汉子也就是想想,毕竟,食君之禄的他此时还有选择吗?在感性和理性面前,从他有了认知开始,便一直明白自己改如何选择。
也就是这一瞬的犹豫,因为那一记斗笠重击,使得方才还被蹂躏的白语楼终于抽空缓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抢先拾起了地上的大刀。
斗笠汉子见刀被白语楼拾起,反而间接的坚定了汉子的选择,索性由着这小子去胡闹,自己则是一口气向着李敏方向奔去。
期间,斗笠汉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状况,十分的不乐观。
白语楼虽然拿起了大刀,但是显然也不怎么会用。就算会用又如何?野猪那一身厚重的坚硬的脂肪层,一刀下去根本无法将其毙命。如果不配合上闪躲的步伐,这场人与兽的对抗,白语楼显然是毫无胜算的。
野猪迎着刀刃来回躲闪,暴退几步成蓄势待发之势,先前的退缩显然不是因为惧怕白语楼手里的大刀,而是为了退到了适应的冲刺距离。
汉子随即收起目光,转回头,接下来的事情在他心中俨然成了定局,也没什么必要让自己的双眼徒增血腥。
果不其然,刚转回头,斗笠汉子便听到,身后传来林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语楼哥哥哥!!!”
斗笠汉子此时已经来到李敏的所待的树下,他心里清楚,白语楼这小厮应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接下来应该就轮到那个小妮子要遭殃了。身手接住缓缓从树上爬下来的李敏,并细心的检查了一下,庆幸自己的主子身上只有几处擦伤,才放下心来。至于其他两个人,就算他现在回身去救,那也来不及了,只能唏嘘生死有命。
林娇眼睁睁的看着野猪从白语楼身上越过,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语楼,泪眼婆娑。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语楼哥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艰难的站起了身,但是深深的恐惧依旧是他双脚绵软无力,愣是迈不出一步。
无论林娇如何极力的渴望平复自己的心神,那份对死亡的恐惧依旧牢牢的控制着他,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肌肉止不住的颤抖,强迫他站在那里缩成一团。她惊慌失措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手指深深抓进胳膊里,能站起来俨然是他身体里残留的最后勇气。
野猪越过白语楼,依旧向前奔了好远才停下身体,没来由的将头用力的撞了一下身旁的大树,扭动着身体,竟然没有再次发起攻击,反而晃晃悠悠的企图想树林深处走去,只是还没走出去多远,便一头重重的栽进土里,没了动静。
随着野猪倒地,原本躺在地上的白语楼突然急促的深吸一口气,仿佛许久没有呼吸过的人,贪婪的享受着久违的空气,由肺部发出的一声低沉的咆哮。
白语楼手掌感触到来自刀柄缠带的温热,他手劲瞬起,手臂青筋爆凸,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握着大刀警惕的四下张望。
见白语楼站起,林娇刹那间胸中如巨石落地,鼓起勇气快步冲向白语楼,临近了不停的打量,焦急的确定自己的语楼哥哥哥似乎没什么大碍,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语楼哥哥,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白语楼被突如其来的一抱,也是一愣,紧接着浑身紧绷的神经才慢慢的被林娇胸前的柔软所融化。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斗笠汉子,缓缓的走到身白语楼身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身上星星点点几处飞溅的细小血渍,而后似乎在没有什么可见的伤痕。再看了看不远处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野猪,有些难以置信。
由于心魂未定的白语楼,依旧紧紧的握着刀柄,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大刀从其手中夺下,小心翼翼的走向野猪。先是试探性的用手中的大刀轻触了两下这个畜生的身躯,见没什么反映,好奇心驱使着他直接一脚将跪趴在地上的野猪踹翻。
野猪被踹翻的同时四蹄抽出了两下,惊得斗笠汉子暴跳一步,瞬间架刀起势。然而这个畜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爬起来对他发动进攻,而是喘着粗气,口吐血沫,瞪着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好似求饶,又好似不甘。
斗笠汉子见状收起刀,仔细打量。他发现这畜生的喉咙处竟有一处深深的刀痕,足有一指的深度,依稀可见粉色的脂肪向外翻着,依旧在淌着血。伴着微弱的喘息,时而还向外喷着殷红的血液。顺着血渍望去,刚才野猪撞到的树干下一大滩血迹由为显眼。
斗笠汉子脸颊不禁浮起一抹怪异的笑,心想这楞头小子还真是受上天眷顾。这头野兽浑身刀砍不动的糙肉,就属咽喉处的那坨肉看着厚实,实则只是一层软绵的脂肪,全靠一层薄皮撑着,偏偏还就让他砍到了这里。
要是这时,谁告诉斗笠汉子,白语楼这一刀是有意砍下去的,想来他肯定是不信。因为,以他观察白语楼先前凌空跳砍的那一刀的手段,只能说这一下算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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