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晨也是五分的醉意,看着白语楼的状态,知道这小子是上头了。哪里还能回答李敏的问话,索性替白语楼回答,道:“白语楼应该算是襄樊人吧,具体的不清楚,我们入狱的时候他就在那了,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在那里长大的。”
“哦?樊城大狱长大的?”李敏更是好奇了,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大狱里长大的孩子,他还是第一次接触。
“五年前,一个樊城的公子,在咱们上马县耀武扬威,那厮!李公可记得?”李义山感觉这话题聊到了点子上了,赶忙顺着说道。
“五年前?啊~~记得,记得。”李敏貌似是想起来了。
“那年,事闹到李俯,你找洪爷,要办了那厮。洪爷叫了几帮人,满县的翻找,到底还是让那厮跑出了上马县。十好几个人追了一路,他娘的没一个见到人的。最后还多亏了我郭晨兄弟,一听说是你李公的事,二话没说,带着手下的那几个兄弟,徒步四十多天,一路追上樊城,愣是给李公找到了人,教训了一顿。”说罢,李义山还指了指郭晨补充道:“那是真义气!”
“有这等事?当时洪三得跟我说他们的人在郊外抓到了人,给做了。”李敏小声说着,顺势抬手比成刀,坐了一个宰杀的手势。
“屁话!当时洪爷的人追出去十里不到,就回来了,连利州都没到过。是我这些兄弟,一路追上樊城,才保住了咱上马县的名声。就因为这,还吃了五年的牢饭。”李义山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洪三得那老厮,竟欺我?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一杆子兄弟为我卖了命,我却浑然不知。着实可恶啊。”李敏受到气氛的感染,也是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一直没跟李公提起此事,就是在等我这些兄弟归来,咱们当面理清楚。”李义山接着说道。
“想不到众位兄弟,与我还有如此牵连,兄弟们受苦了,算是李某欠你们的。”李敏说完,端起酒,扫视一桌,一饮而尽。
这举动可是把郭晨感动坏了,情绪被提到了顶峰,颤抖着举起手中的酒,“李公子一直是我们兄弟最佩服的人,当初只想着为公子出气,没想太多,不过是吃几年牢饭罢了,公子不必在意。”
一桌人听到李敏的一席话也是十分动容,纷纷举起酒。一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随着众人放下喝空的酒碗,一只厚重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菜跟着声音跳的老高,“李公子的就是我的事,谁敢欺负李公子,我元魁第一个不答应,只要李公子一句话,我跟我这些兄弟命都可以不要,做个三五年的牢算什么?!”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了一下,李敏也是下了一跳,纷纷看向元魁,一脸懵。心想这元魁是真的喝多了,下手没轻没重,说出的话更是不知所云,让人没法去接。
李义山就坐在元魁边上,却没被声音惊到。起初只是斜着眼睛盯着元魁,但是后来元魁说的话,却是听得他心中一阵鄙夷。
见众人一个个看向自己不说话,元魁很是得意,“你们说是吧!兄弟们?!”
过了!表现的太过了!这是一桌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不给他面子,而是元魁这话说的,谁接谁是傻子啊。
片刻安静,李敏的也是瞧出来大家的心思,既然都不搭元魁的腔,作为话题的主角此时必须要说点什么了。“承蒙元魁兄弟错爱,李某不才,敬你一碗。我把你们当兄弟,兄弟之间自然是相互照应,打打杀杀事情,李某可舍不得让兄弟冒险。”
“我就是粗人一个,话我今天放这儿了,说道做到。”元魁说完仰面喝下酒,将酒碗举过头顶,示意自己喝完,露出自觉坚毅的目光注视这李敏。李敏莞尔一笑,也喝下酒,并将空碗举过头顶。在元魁看来自己仿佛刚刚与李公子完成某种契约,显得格外的心满意足。
往后,这元魁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对着李敏不住的献殷勤,席间不断的追问李敏吩咐他要做的事。
李敏则是再三表示,今天宴请大家,只是想认识一下,酒桌上不谈其他的事。最后实在是耗不过元魁,无奈只得把这麻烦推给李义山。告诉众人,需要做什么事情,我都跟义山兄弟交代过了,有不清楚的,找李义山便是。
谁知,元魁这边还没闹完,白语楼又起劲了。
本来似睡非睡的白语楼,被元魁一拍桌子惊醒。也不清楚这一桌子人聊到哪了,只记得隐隐约约听到樊城大狱。
一听樊城大狱,白语楼来了兴致。打了鸡血一般跳上椅子,讲起了他在大狱里听来的那些大能们的丰功伟绩。说话间,还伴随着动作,讲的是风生水起。
要说这白语楼是真不会讲故事,但好在,他情到深处,声情并茂,动作到位。加上他讲的故事天南地北的,神乎其神,还不重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起的头,从哪开始讲的,但还就是抓住了众人的耳朵,大家愿意听。
如果说这酒席的前半段是一群人在表演,那这后半段就完全是元魁和白语楼的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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